“池泽,你上次画的仙人掌呢?”
“卖了。”,池泽平淡的说着。
“哦……”,濮洲看着之前好几副山水画还有人物素描都不见了,就多嘴问了一句,想来也是这样,池泽他,得养活自己啊。
“你平时怎么接活的?”
“我在网上发布了公告,有直接发照片让我直接临摹的,也有本人过来亲自给我当两小时模特的,一手交画一手交钱。”,池泽语气很淡,似乎觉得这无非就是和平常吃吃饭睡睡觉一样平凡的事。
“池泽你……简直……太酷了一点吧!”,濮洲觉得池泽做的这些本不该他这个年纪做的事情,心里莫名对池泽有种崇敬的向往之情。
“哎哎哎!别用你那花痴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直发毛!”
“滚!被我这么帅的一张脸花痴是你的荣幸。”
“扯淡!”
“滚蛋!”
两人就顺着这个话茬从“谁最帅”聊到了“唉,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吧,就看脸,脸好看,基本上我就缴械投降了。”,
“你这叫肤浅,懂吗?”,池泽戳破了濮洲的小心思。
“滚!要你和一个如花嘴对嘴你不恶心啊,诚实点吧少年,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似的。”,濮洲用渣男一般的口吻说出这段话。
“你以前有喜欢过别人吗?”,池泽突然开口。
濮洲顿时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像打鼓一样在自己耳边围绕着。
“有……有过吧!”,濮洲长舒了一口气,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女孩?”,池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多嘴问这一句。
“不是。”
“……”
“想什么呢!二十好几了,得是女人了吧,就我……以前班的数学老师。”
“啊……”,池泽显然有些吃惊。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吧!总之我们数学老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们是她第一次教的学生。”
“你喜欢她什么?”
“说不上,我就觉得她和我妈从某些角度上看特像,说话也和我妈一样,从她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我妈没瞎之前的模样……额……我以前和你说过吧,我妈……是个盲人……”
“哦……”,池泽察觉自己似乎引起了一个尴尬的话题,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呢?你喜欢过谁?”,濮洲眯起眼睛,反问起来。
“啊……我……没认真喜欢过谁……”,池泽一副害羞小媳妇儿的样儿,搞得濮洲忍不住哈哈大笑。
“濮洲你大爷!”
“原来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头子的小霸王竟然是个不涉红尘的纯情少年,这说出去,这多违背你的人设啊!”,濮洲忍不住打趣到。
“唉,池泽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濮洲又恢复了正经。
“没什么模板,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相信爱相信被爱或者勇敢去爱,人间的七情六欲,给我的观感不佳……”
濮洲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池泽受过的苦难,没有人爱过他,没有人真心对他好,这也许就是比监狱还要受限的人生了吧!
濮洲看着池泽消瘦的肩头,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池泽又反问了濮洲一句。
“我啊……就喜欢你这样……这样漂亮的。”,濮洲中间的停顿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又因为后一句话得到了些许缓和。
“滚蛋!”,池泽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知不觉时间在嬉笑打闹中流逝了,两人一个也不输一个的嘴欠。
“今晚……咱两就凑合一宿吧!”,池泽先上了床对着刚洗澡完的濮洲说道。
“啊……好……”,濮洲难为情地刮了刮鼻子。
“你干嘛!一副我要吃了你的小媳妇儿样,矫不矫情!”
“滚!”,濮洲回想起刚才自己还在哪忸怩作态,简直是多此一举。
濮洲一把掀开被子,在池泽身旁睡了下去。
池泽笑了笑,也顺着被子躺了下去。
“我这床挺小的,你小心夜里别被我踢下去。”
“我去,池泽你做梦都在打群架!”
“滚蛋!闭眼!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泽终于入睡了,但又做起了噩梦,然后一个睁眼醒了过来。
正当池泽想要从床边起身走开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把自己脑袋拉回了枕头上。
濮洲正正好好地把池泽圈在自己怀里,池泽此刻的心情就像瓮里的王八,十分复杂。
“濮洲?”,池泽低唤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濮洲因为熟睡而均匀吞吐的呼吸声。
池泽无奈地侧过头看了一眼睡得酣甜的濮洲,黑暗中池泽看到这少年紧闭的双目下浓而密的长睫,眉宇之间的正气即使是睡着了也能不减一二。
池泽不知道自己想个变态一样盯了濮洲那张平日里十分欠揍的脸盯了多久,竟然在濮洲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池泽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的人的脸,还可以助眠。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濮洲发现自己好像抱着个什么玩意儿,还软软乎乎的,然后用手捏上一把。
“我去濮洲你大爷的!”,池泽大叫出来。
“池泽你……”,濮洲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瞬间醒了。
“怎么回事?我把着池泽,睡了一晚上?池泽被我抱了一晚上?这有点不可理喻啊!”,濮洲心里想着。
“祖宗,你可算是松开我了!”,池泽活动了一下脖子还有手臂。
“我……那什么……你昨晚没因为这样睡不着吧?”
其实池泽想说“对,就因为你我昨晚心率过快睡不着。”,但又想到自己是因为睡不着然后却在濮洲怀里安稳地睡了一觉的事实,决心不给濮洲找不痛快了。
“滚蛋!我昨天累死了,就算天上掉地雷我都能睡!”
濮洲听了这话似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池泽没因为自己没得睡觉。
池泽自然知道濮洲心里所想,也知道这二缺在担心他,他没明说就把这份好偷偷藏在心里,有种做了贼也能坦坦荡荡的复杂心情。
两人看了一下时间,竟然还挺晚了,十一点多了都。
池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从晚上睡到日晒三竿的一天。
濮洲你,简直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