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也不再笑了，坐直了身子，整理了衣服，干咳几声，朝舒沁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待舒沁走近，沈清板着一张脸，问：“沁沁，最近你总是待在家里，很闷的吧？”
呃？沈姨这是？
“我看严钶这孩子挺不错的。要不，你和他出去逛逛？”
果然还是这样的……一听沈清说出来的话，舒沁一抬头就看见严钶一脸偷笑的表情，刚刚在沈姨面前的乖巧样全无。
舒沁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我想复习功课。”然后就朝严钶呶了呶嘴巴。哼，只要你敢约，我就有理由拒绝。
沈清刚开口，还没说话，却已经听见了严钶的声音：“沈姨，错都在我，不要怪沁沁。我那么差劲，沁沁她不和我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严钶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沈清面前一副乖巧样的严钶却突然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快就搏得了沈清的同情。
“沁沁，作业还有时间，还很简单。不过要是在冬天能等到一个天气这么好的时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出去逛逛吧。”
“可是，沈姨，我刚回来，有些累了。”
“累没关系，玩得开心就好。”
舒沁却再也找不到理由了，斜睨了严钶一眼，只见严钶捂着嘴巴偷笑。
舒沁气极，对着严钶翻了个白眼，这个严钶，才短短几天没见，竟然还学会了装可怜！
“好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出去吧，玩得开心点。”
“沈姨，那我就带舒沁走了。沈姨，拜拜。”严钶朝沈清挥了挥手，没等舒沁同意就牵起了舒沁的手往外走。
沈清看着他们的背影，许久，兀自开口：“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
椅子上的沈清突然就衰老了好多，对着镜子依稀还能看到鬓角的白发，在无情地提醒着她，时间的逝去。
沈清伸出手拔掉了那根白发，从头发深处传来的，还伴有淡淡的刺痛感。
就算衣着再华丽，老去的人就是老去了，任凭任何东西也不能改变这事实。
她这辈子的青春，就算是毁了。只希望沁沁，会经历一个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青春。
等舒沁在混沌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严钶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舒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会这么容易发呆。
“走路也能发呆，也真是够了。”严钶淡淡的声音响起，话里隐含着的鄙夷的味道很深。
“要你管？”
严钶突然回过身来，带着几分孩子气：“我就要管。”
舒沁翻了个白眼：“你家住大海的啊？管得真宽。”
许久，严钶都没说话，舒沁也噤了声，不再说话，只顾欣赏周围的风景。
实际上在冬天，本没有什么景物可以观赏，只是因为舒沁很少出门，也没有可以陪她出门的人，就显得所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一条长长的公路，一眼望去，尽是人群。在道路两旁都种植着梅花，她闭上眼，深深闻着梅花的香味。她不知道严钶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随便走走竟然就能到这里。
严钶再也不说话，只是依旧紧紧牵着舒沁的手。
舒沁不知道严钶会带她去哪里，只是就想这样静静地跟着他走，无论去哪里都好。
蓦地，严钶突然回头，从背后变戏法似地拿出两张车票，说：“舒沁，我们去旅行吧。”
这次舒沁却意外地没有反驳，而是欢喜地点了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