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问这些还有用吗？”
月光眉头微皱，看向赤雪流殇的眼流露出不自然。
神羽族覆灭一事他略有耳闻，其中原因并不是很清楚。
当初巫四言从鬼界神秘消失，再到悄无声息杀了神羽族几百人，这事经历了两百年才传到鬼界。
他估计，整个鬼界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的人估计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鬼王。
因为巫四言消失在鬼界时，鬼王就下令失心必须找到巫四言。
失心以欲梦之术闻名鬼界，可连她也找不到巫四言，能解释的便是巫四言在躲避失心的追踪。
月光跟在巫四言身边不说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解她自然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当初整个鬼界都谣传她是鬼王的刽子手，为了讨好鬼王，什么残忍的事都干的出来。
其实不是这样，只有长期相处的他才知道她有多厌恶呆在鬼王身边。
鬼王心思多变，对待鬼界九子也各不相同。为了巩固霸权，时常下达些不为人知的任务让他们完成。
鬼界九子纵使强大，一样会碰上一些不逊他们的敌手。有人完不成任务，回来交差凑巧赶上他高兴，不惩罚反而嘉奖那是常事。碰上他心情不好，受到残酷惩罚是轻，严重点丢入堕天湖关他个一百年也不为过。
这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它八子，没一个不认认真真完成每道命令。
可顺流的河水必定会出现逆行的鱼，而巫四言就是那只不安分的大鱼。
日子天天过去，任务照常完成，对鬼王依旧尊敬，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一样冰冷，唯独那双眼有东西不断沉淀着。
隔了没多久，发生了一件震惊鬼界的大事，鬼王最中意的部下鬼界四子巫四言竟然突袭刺伤了他。
无论鬼气，咒术，剑法，体术，巫四言都不是鬼王对手，实力悬殊早就注定她失败。
奇怪的是，鬼王不但没有杀了她，而是继续留在身边为他效命。巫四言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常。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总是让人恍然措施，那次的刺杀逐渐被理解为无聊时的恶作剧，没几个放在心上。
之后所有人发现刽子手不见了，就像水滴静静蒸发不留痕迹。直到两百年过去，鬼界谣传巫四言灭了神羽一族，失心才稍微找到巫四言的痕迹。
月光心想，主人在人间界遇到他都没告诉原因，想必是要深藏这个秘密，不论是否知道，都不能告诉他。
尹六濒看了眼月光，又看看赤雪流殇，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神羽圣子一心为族着实令人佩服，可惜姐姐现在成了这样，恐怕无法为你证实什么。不过，我恰好知道一些消息，可以告诉圣子，前提是我们要做个交易才行！”
赤雪流殇直视对方，语气起伏不定：“交易？难道你知道其中的原因？”
月光看着尹六濒，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尹六濒会知道？神羽族覆灭一事传进鬼界都是偶然，其他八子又没有能穿透结界的本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过程。
尹六濒一点也不在乎两人怀疑的眼神，心情不错的勾起指甲盖般大小笑意。
“我虽然知道的不多，还是有一点点消息的。至于要不要相信，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做笔交易。”
赤雪流殇没有犹豫“什么交易？”
月光与赤雪流殇同时看向她，尹六濒站在上面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人，黝黑深瞳波澜不起，晦暗的日光照在她面上竟然有些可怕，抬起瘦削的手臂，伸出食指指向月光，红唇露出刺眼的微笑。
“杀了他，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这家伙！月光脸色一变，极快反应过来尹六濒是想利用手中所知的消息让赤雪流殇杀了他，自己则毫不费劲在旁边观战，好一个借刀杀人。
赤雪流殇听了尹六濒的话目光一凝，半响后转头看向月光。
宿敌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加上两人不是普通的敌人这么简单，又有巫四言的关系，气氛更加紧张了。
“赤雪流殇，你不会这么容易就听信她的话吧！”
月光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悦，完美的面容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雾眸闪烁光芒，赤雪流殇似乎在考虑。
上方的尹六濒一派好整以暇的模样，深不见底的黑眸轻轻动荡。
她想过赤雪流殇会来，虽然月光受了伤，若是两人联手一起对付自己，还是够她喝一壶的了。好在赤雪流殇只是来问那场事的经过，全身而退的机会也有了。
两人剑拔嚣张的气势颇有些让她满意，就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才会提出这种交易。
“神羽圣子，你决定好了吗？”
“我可以答应这个交易，不过，我还不能相信你是否真的知道，不如你先告诉我其中一部分，我再来决定。”
赤雪流殇不是傻子，就算月光受伤了，其实力仍不能小看，若他们两斗的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只有尹六濒。最重要的是，天知道她是不是在糊弄人。
一听此话，尹六濒眼中划过暗光，嘴角的笑顿住。
低头若有所思看了巫四言一眼，眸光流转之间，半是顾虑半是畏惧的道出四个字。
“神寄天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