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在多年前在奉天的一个小院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来出了一些事，等我去寻你的时候，你不见了。”虽然楚昱语气平淡，但，林清婉能感觉到其中情绪。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林清婉瞬见反应过来，也有些激动，她的眼圈泛红：“你是那个。”清婉话到嘴边又苦涩得说不出口。
这个男人情绪一向没有什么波澜，见此情形，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道：“对，我是，当年我有去找你，但是我找了整个奉天都没找到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逢。”
“呵，是呀，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清婉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那个男孩。
他上前一步执着地看着她缓缓道：“姑娘说错了，应该是物非人是，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
明明他并未带有一个威胁的字眼，明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那样平和，可清婉还是感受到了威压，感受到了他的执着。她记不记得当时的承诺了呢，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了，她出身微寒，又如何承得住皇子的承诺呢，她从来都是一个流浪儿。
目光扫到师父，她在心中否定了自己，不，师父把她带来了青鸾峰，青鸾峰就是她的家，她脱离那个流浪的日子很久了。
顺着林清婉的目光看向云曜，楚昱看着林清婉注释云曜的样子，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终是放下，握紧了拳头拱手道：“林清婉，不管你记不记得，我始终都遵守着承诺，要是有事，可以来找我。”说完，便翻身上马，斜阳西下，楚昱带着人马离开，清婉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点点变无。
“师父，你为何？”林清婉有很多话想要问师父，但是她不能坏了规矩，寄希望云曜能自己告诉她。她不想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师父可以信任她，她义无反顾地愿做师父手中那把刀。
那玉面公子，垂眸，看不出悲喜，冷若冰霜的样子像是一尊玉雕，他轻呼一口气：“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同楚昱相识？”
见把话题岔开到她这里，林清婉也明白师父这是不愿意多透露他的计划，只能顺着他，但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同他多说与楚昱的缘分：“之前在奉天，相处了几日。”
“原是古人。”云曜此时话语中才透露出一点情绪。
林清婉灵敏地感觉到了他的不悦，猜不到他的不悦在哪里，也不敢贸然搭话，云曜待人冷淡，有时甚至冷酷地无情，虽然清婉是他最亲近的弟子，但是她依旧对他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冒犯。
“桂花酒很不错。”见到林清婉不搭话，低头沉默的样子，云曜没由来地来这一句。林清婉还未反应过来，人便走了，衣袂飘飘的样子还是让清婉高兴了一些。
“师父喜欢便好。”虽然他听不见，但还是想说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同门弟子陪伴她，但是她最亲近的还是云曜，是云曜把当时那个小乞丐捡回了青鸾峰，是云曜让从小与林清婉相依为命的爷爷体面地离世，是云曜让那个额小乞丐学习了诗书六艺，甚至兵法谋略，活成了现在受人尊敬的青鸾殿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