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这个词并不可信。
他一直知道,如果有,当初也不会分开。
萧何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要隐退。我有些惊讶,却也有些释怀。因为当初支持我开工作室的那个人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帮助他儿子。
他儿子是谁,我不知道。
但在那次晚宴上的一句萧海。
我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并且预感,一切马上要有所变化,只是没想到这个变化这么的快。让人防不胜防。
我没有继续追问,也不会去干涉他的一切。他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在走向真正的人生,而这过程经不得任何人干涉。
而另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是。
董鑫要结婚了。不是订婚,是结婚!
我没必要继续等待,我是那么想的。
我在摔碎手机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发了一条短信。
“祝你,幸福。”
然后匆匆收拾了行李。
三十年,我被这个地方囚禁太久,而此刻我需要去外面走走。
我打算去南国。看看木棉花。
小桥流水,侬乡歌谣,区别于肃杀的雪。‘
或许在那样柔和的环境里,我能够生活的平安些。
我把公司签给了华娱。轻装上阵。
而我确实遇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像柔化了的水。但情感上没有激起任何波涛。
凭借着出色的学历,以及多年的从职经验,我幸运的获取了一份酒店的经理工作。
然而日子如水悄然划过。我试过和别的男人上床,没有任何感情,有时候尝试着对自己用药,但无效。
我成了以个性冷僻。还是说我本不是同性恋,只是我喜欢上的人恰好是个男人。
但我,对女人没有任何欲望。我去看了中医,医生说只是身体欠缺条理,以及对某方面有着心理障碍。
又是那句老套的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但我的系铃人以及躺在他的温柔乡里。
如果一个人已经无欲无求,他到底是超脱还是对这个世界不再有任何值得挂念的东西。
亦或是绝望。
直到有一天,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呼啸而过的风,那是我听惯了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之后连续几天,我都接到了一样的电话,每一次都会换一个号码。
“在其他地方呆久了,回来好吗?”
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的心在滴着血。
“我们彻底结束了。”
“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结婚是因为那段时间股价大跌,公司不得不做出的举措。”
“我知道。”
“那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不知道。”
电话被挂断。我靠着墙壁捂着微微发痛的腹部。
他得了胃癌。医生说还能活一般人最多还能活一年。他相信自己是一般人,甚至更糟糕。
到吐血的时候,他才辞去了工作,安安静静的躺在家里,或许烂在这个地方也是好事。
医生说他的想法太消极。
他没有管。最后坚持不住倒在了马路上。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空荡荡的白。
过来许久,门才被打开。
是张熟悉的却又憔悴不堪的脸。两年没见了。重聚便显得格外陌生。
“好些了吗?”他生硬的笑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情况被看到,有些狼狈。
“等你情况好些了,我带你去美国,我不会让你死的。”
董鑫握住了我的手,像是在一遍一遍的念白。
“我离婚了,我来找你了。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是我对不起你。”我发出喑哑难听的粗糙声音。
当得知生命即将要远离我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再该作什么。
即使是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剩下什么意义。如果是情爱。
他有些承受不起,他会给那个男人带来一个厚重的包袱。无法分离。
然而,或许是前世他还做了几件好事,他从鬼门关或者走了回来,即使还有一场段时间的化疗。支持手术的费用我已经花销了太多。董鑫也在四处奔波寻找工作。
即使很苦,即是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他都会抱着我的,说。
“我不会让你死。”
每天躺在医院里,看着窗外的梧桐叶,从早晨温和的阳光,开始,我的身体似乎在一天天苏醒。
终于能勉强进食不再吐出。
我还没有反应,他却已经颤抖着手,噙着泪,将那碗粥一勺一勺递到我嘴旁。
过了许久,我收到了一个老朋友的一封信,他叫萧何。
信里夹杂着一张银行卡。他知道我们此刻的窘迫。
我没有害臊,也不想让董鑫在这么辛苦下去,便收下了这沉重的礼物。
日子单调但是幸福。
看着一对对微笑着的夫妻走出医院,看着亲朋好友间的欢呼庆贺。我依偎在他的怀里。
“董鑫,我们结婚吧。”
只是随口之言,他却激动地抱着我,反复确认。
于是我发现他变的更忙了。
最近他设计开发的软件大获成功,已经让他在有了立足之地。财富已经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钱包。
他说还不够,我要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婚礼。
如果岁月重塑,那是一个怎样的模样。
一所来自东方学校被照模照样的复制在了太平洋彼岸。
我坐在教室里,他坐在我的身旁,微笑着揽过我的身体,落下淡淡的一吻。随后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蓝色的海。在嶙峋的石上,有着两对新人,他们微笑着走上前来。
抱住了彼此。
祝你们幸福。
是的幸福。
夜黑风高时,洞房花烛夜。
他尚且还有些虚弱。被男人小心翼翼的解去外袍,捋过青丝,修长的的手指摁着扣子,站着冰凉的水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喉结动了动,看着这个耷拉着水的男人,像是传说中的水妖一般,迷人,白色的肤色,衬得整个人晶莹剔透的像个瓷器,一摔就碎,只好小心翼翼的供在心肝上。忍不了任何的摩擦。
付于文有些受宠若惊,笑意化开在眉眼。他握住男人的手,含上了饱满的下唇。
允吸。
他摸着那细腻的如同牛奶的肌肤。看着这个诱人的小家伙,便扣住了后脑勺。轻易地破开牙关,缠住。
不让他逃离,要成为他的所有。
唇齿间传出几声情恸的闷哼声。他有些缺氧,躺在董鑫的胸口大口喘息。
年纪大了,只过了这么点时间就累了。
他坐在他的身上,氤氲的水汽朦胧了彼此的眼睛。
坚挺的的部位摩擦着他的大腿,顺着韵律,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手臂圈上了董鑫得脖颈,整个身体被托起。
然后失重般的坐了下去。疼痛夹杂着快感,刺激着他的大脑。不断的摇晃。
感受着那个部位的不断肿胀和深入。他发出如同猫咛的声音。
“不要,不要……”
但身体上的契合已经出卖了他的本心。
“小妖精。”
他动了起来,将他的双腿挂在肩膀上。再出来的瞬间水谁便被灌入却不想让他如此快的解放便又冲了进去。
“说你爱我。”他带着迷人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付于文有种被填满的感觉无力再说话,却越来越兴奋。控制不住。
“我爱你。”
终于泄了出去。
他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埋入他的脖子,像只优雅的天鹅。舔舐,啮咬那细腻的肌肤,仿佛要把他揉碎填入自己的肚子。
却被欲火燃烧的没有饱腹欲。他将他抱起脱离了水,放在床上。
夜还很长,我们不急。
在一对修成正果的同时,在彼岸也有一对年轻的新人在你追我赶的日子中获得姻缘。
很多是时候Riv觉得莫祥太过年轻,心思单纯的如同白纸,以至于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去耽误一个前途光明的孩子。但他的不依不饶真的动摇了他的心。
但理智告诉他,有些事,一旦做了,没有回头的余地,只会后悔终生。
他特意约莫祥出来。即使隔着电话,他都能知道,对方一副呆傻,却笑着的模样。
但他不得不去破坏那个男孩所臆想的画面。告诉他什么才是人生,世事无常,别把该请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他约了一个男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叩门。
一刹那便是热情如火,两人相知相缠。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莫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手仍紧紧拽着门把。尽管牙齿已经冷的发硬。他瞪大眼,勾起笑意,在那悲怆的眼神中,他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你是想让我生气,你确实做到了,但想让我放手,绝不可能!”
他拂袖离去。
Riv端出了一杯酒,看着身旁的男人已经起了明显的生理反应。
“滚。”
墨香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送花,做些年轻时代追求爱恋的小把戏。
也没有在他熬夜整理文件的时候,给他送来夜宵。知道看他一口一口吞完,才满意的坐在一旁,陪着他。直到睡意涌来。便把他拖回房内,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
有时候Riv会觉得这孩子太保守,若是主动点,他们或许在一起的可能性大些。
而现在,一个人突然从你眼前人间蒸发。你会觉得毛骨悚然,以及怀念。
人性便是贱字。
爱你的时候,你不要,走了,你偏偏想去追回来。
当一杯一杯的就把自己灌醉,或许有些不舍,但这是个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