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感觉自己的掌间已是一片温润，鼻翼中充斥着一股铁锈味。
居然流鼻血了，我是变态吗？
黑月在心中检讨着自己，不惹人注意的黑光一闪而过。
在场的另外两人并没有发觉。
黑月还是捂着脸，秋水还是捂着嘴，二人的视线仍然聚焦在蓝莹身上。
感到被二人关注的蓝衣少女偏头，温良地眨眨眼，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散开。
到底是怎么了？
蓝莹看着耳根泛红的秋水与黑月，自诩智商不低的她又犯起了迷糊。
“让，我让你……”黑月慢慢抬起头，放下捂脸的手，那双与蓝莹相似的凤眸此刻星星点点：“你如果用刚才的声音，再叫我一声姐姐……我以后什么都答应你……”她的语气中竟带着哀求般的期盼。
那张与蓝莹有着五分相似的脸，无暇晶莹，温雅怡人。
蓝莹很少见的没反应过来，依旧用那与莲落清羽一般绵软可爱的声音，轻轻唤了声：“姐姐？”
黑月咣当一声，从椅子上跌坐下去，她愣愣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愣愣地从中掏出一个带着棱角的药丸，愣愣地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月……你是发病了对吧？”秋水再一次体会到了‘因为实在是太意外了，所以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的感受了，看来黑月也感受到了。不过显然，她的感受似乎太强烈了，以至于是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至于发病的事，前日碰见黑月时，左护法已经请求秋水治疗了。但是，显然这在秋水的能力范围外，毕竟当初黑月中毒碰巧被蓝莹救下，让秋水为其解毒时，秋水就没有查出黑月患有这奇怪的症状。
类似于心脏病，也有点像哮喘，却不损害生命能量。秋水发誓她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症状，也对治疗方法的探究有些跃跃欲试。
“莹儿啊。”黑月被秋水这么一问，才从没反应的状态切换过来，换上一脸满意的表情，上前抓住蓝莹的两只手。她的脸上虽依旧是浅笑盈盈，笑容款款的模样，但颤抖的指尖已经泄漏她激动的心情。
“你当我的妹妹好不好？”
“嗯？”蓝莹错愕地看着如此激动的黑月，终于唤回了正常清冷的声调。
黑月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转而又温暖和煦地笑如暖阳，再重复了一遍：“莹儿，你当我妹妹好不好？”
“……”蓝莹无言地望着她。
“当我妹妹有很多好处的！”黑月放开蓝莹的手，如同当初推销柑橘一样，夸赞起当自家妹妹会是多么多么地好。
“我自小无父无母，孤苦十载。若是有妹妹，我便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
“我暗水宫势力不大，但威名遍及天下。若是我的妹妹，闯荡江湖无人敢惹。”
“我虽为一介二八双华的女子，但早就落座于‘江湖第一快剑’的称呼之上。若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黑月的声音陡然悲哀起来，酸涩了蓝莹的眼眶，震惊了秋水的心房：
“我会护着她的。”
“我一定会永远护着她的。”
也许是被这仿若咏叹调的语气，让蓝莹的心头莫名一酸，便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好。”
黑月的悲哀瞬间被狂喜所冲散，她笑弯了眉眼，凤眸那不怒自威的冰冷已然消失。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新年到来般的洋洋喜气，看到她唇角笑意的那一刹那，便仿若和煦春阳、温润泉水，在看到的瞬间便被感染上了那璀璨的笑意。
清羽这才慢慢走入房内，看到蓝莹脸上柔和的表情，秋水眨眨眼完全没明白过来，还有黑月脸上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她好像在外面太久了些，错过了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喏。”秋水指着蓝莹说，“那个人刚才因为一盘棋，所以现在是这个人的义妹。”她又指向黑月：“刚才这个人把自己推销出去了，然后当了那个人的姐姐。”
“诶？”
“小羽你来得太晚了。”秋水一脸惋惜，“刚才莹对月撒娇了哦~~”
“诶诶？”
“场面太美，让我傻了好久。”
“诶诶诶——”
后来，清羽惋惜了好久，以至于每每黑月在别院的时候，清羽总离蓝莹最远十米的位置，方便随时观察蓝莹的举动。并且希冀可以看见错过的美景。
只可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