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隔板下面，确实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
其中一个陈旧的档案袋横亘在里面，曲直把它拿出来，掸了掸灰尘。
“出生证明？”曲直抽出来，“呃……我的吗？”
曲直翻了翻。
“父亲曲少军，母亲……”
曲直手一哆嗦，两个红本本掉了出来。
果然，一个结婚证，一个离婚证。
每个证的女方，都是同一个名字。
方燕如。
她简直像掉进地狱一样，浑身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找个冰凉的湖水，一头扎进去。
施远鸿从呆若木鸡的曲直手里拿过那些资料，曲直缓过来，疯了一样的抢了回来，安静了几秒钟，突然失声痛哭。
“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阿直。”施远鸿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别这样，你只是你自己，不要有那么多的羁绊。”
“施远鸿，你说，是不是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施远鸿，你说……”
“什么也别说了。”施远鸿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阿直，除了你自己，别的都算不上问题，你不喜欢谁，告诉我，我干掉他们就是了。”
房间里单单回荡着曲直的哭声，这一系列打击来的太过迅速，仅仅几秒钟，她的母亲竟然变成了边境走私贩毒的头目，这真是滑人生之大稽啊。
直到下午，蒋昭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正在餐厅里休息的曲直和施远鸿，金沙帮的足迹找到了。
“金沙帮并非无迹可寻，他们也需要做些交易，只要有马仔露面，就可以追根溯源。”蒋昭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兴奋，“丫头，回去可得买盒好烟犒劳犒劳我。”
“好嘞蒋叔！”曲直有点兴奋，拉起施远鸿就冲出了餐厅，“方燕如受伤了，在市立医院接受治疗，我们马上过去。”
“叫警队支援，让郑穆马上带人过来！”施远鸿提醒曲直，“要不然中了埋伏就糟糕了。”
即将正面交锋了，然而要面对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曲直第一次有手心出汗的感觉。
她不断拨打蒋昭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曲直挂断电话，“怎么现在一直是忙音了呢？”
“再打。”施远鸿极速飙车，“蒋叔把地址发给你了，你看看医院是不是在附近？”
“哦，没错，就在前面……”
施远鸿快速停车，曲直一下子就钻了出来奔向方燕如的病房。
平时里热热闹闹的楼道里今天竟然静的可以，不过曲直没想那么多，十楼，她没有迟疑，找到住院部，迅速按下电梯按钮。
转眼间到了病房前，曲直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推开这扇门后，事情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
但她别无选择。
掏出枪，慢慢的顶开房门。
“该来的总会来的。”女人的声音透露出一股老气横秋，但却意外的轻松。
曲直抬眼看去，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因为她正怡然自得的拿着枪站在凳子旁边，而凳子上绑着的人，正是蒋昭。
“方燕如，我今天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那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
话毕，周围突然出来几十个男人，个个举着枪，直勾勾的盯着曲直。
曲直并没有妥协，她更加用力的握住手中的武器：“怎么，多年前杀死自己的丈夫，如今还要杀死自己的女儿吗。”
方燕如瞬间一愣。
“不……我宁愿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出生证明上的名字属于你这个肮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