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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生世事难料

小说: 我会在老地方等你 作者: 大小姐 字数:3427

  喜欢一个人,仅凭努力,怎么足够。

  自从上次瘟神误会我跟曹飞之后,曹飞刻意避嫌,遇到我都只点头微笑,并无其他交流,他说,他不想我为难,也不想瘟神误会我,但有困难一定要跟他讲,他会全力以赴帮助我。

  曹飞是个好人,处处为别人着想,有幸认识他,并成之为朋友,我很感恩。瘟神最近也变得非常体贴,他也没有刻意干涉我其他私人的事情,每天陪我压马路,畅聊人生,连我一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他都会特地跑到“老地方”甜品店帮我买杯热的桂圆红枣茶,连陈冰师哥都戏称我为农太太,嫁了个好先生。

  我以为上帝特别偏袒我,故意让我过的那么舒坦,其实,太幸运的人总会遭命运妒忌。

  下午,我正走在要去上课的路上,突来接到了舅舅的电话,说我爸今天中午在家跟朋友喝茶,突然腹部胀痛,现在一直昏迷不醒,目前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诊断说是肝癌晚期。我一听当时就奔溃,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看,我在宿舍,张开眼看天花板都很眩晕。

  “妍妍,你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还是系里的同学在路上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送回宿舍,你不舒服吗?”晓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担忧的问。

  我闭口不言,脸色苍白,脑海回想舅舅的话,不可能啊,老爸平常身体很硬朗啊,他还老开我玩笑,心态很好,而且天天晨练,他才四十几岁,怎么会得肝癌呢,平常怎么没有注意到他不舒服呢。不行,我得赶紧打电话回去证实一下。

  “喂,妈,爸呢?”我手颤抖地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额。。。在家呢,怎么了,没有生活费了吗?要不要妈妈待会叫你舅舅去银行给你打点钱。”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吞吞吐吐的,但又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怀疑我妈在装,怕我担心害怕才故意这么说的。

  “妈,你让我爸接电话,我有事跟他讲,急事。”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实的情况。

  “你爸在睡觉呢,你有什么事情,妈妈帮你转告,怎么你难不成你和你爸还有什么小秘密要瞒着妈妈啊。”妈妈的话语里可以避开了爸爸,我猜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了,突然不由自主的恐慌。

  “妈,你赶紧让爸接电话,刚刚舅舅打电话来说爸晕倒了,我担心,你让他跟我说说话,我也好放心。”第一次,这么恐惧,害怕,我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呜呜呜……”电话那头,只传来妈妈哽咽哭泣的声音,她大概再也坚持不了跟我说善意的谎言,只听见抽泣的声音。

  “妈,我现在就回去。”我完全坐不住了,我得立刻赶回家,面对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我妈在家怎么能支撑的住,我得回家,照顾她,赶紧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

  “妍妍,你这么急匆匆的样子,要干嘛去啊?”楠楠看着我慌慌张张的样子,一脸的疑惑。

  “我家里有点急事,得立刻赶回去,你帮我跟老师请假,我来不及了。”我没办法解释,也不想她们替我担心,此刻我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回到我爸妈的身边,此刻,他们是多么需要亲人的支撑啊。

  厦门离A市坐火车要22个小时,我买了张硬座的火车票,在火车上,坐立不安的看着窗外绿油油的一片田野,看着这条回家的路,我突然感慨万分,来厦大也有大半年了,中途休息时间太短都没有回过家,父亲总说怕我舟车劳顿,还是放假再回家,我也想着麻烦也没回去,可是现在,我突然很内疚,他病了我都不知道,还病的那么严重,我在家老是嘲笑他说,老方,你都这么老了,别老是那么自恋,还整天跑去篮球的耍帅,引来一些大妈围观喝彩,也不怕我妈吃醋。他的身体一直很硬朗,平常都极少感冒,小时候每次受寒流的影响,我会接二连三的发烧感冒,他总会嘲笑我说,这么大个人了,还感冒,没出息,想到这里,我就潸然泪下……

  到达A市已经是凌晨2点,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怒嚎着,如咆哮的狮子,风像一把把刀,无情的伤害我,我已经把衣服攥地紧紧的了,可风还是跑到我的体内,不禁到了个寒颤。候车室里我见到了来接我的舅舅,马上赶回爸爸所在的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还没有醒过来,妈妈强忍睡意在旁边守着父亲,一脸的憔悴,看见他们的时候,我禁不住哭出声了。强忍泪水,看着

  病床上的父亲,鬓间的白发已经染上了风雪,深深的皱纹也顺着脸颊爬了起来,岁月像一把刀,无情的在他额头刻下一道道沧桑,此刻多么愧疚没有待在他们身边,甚至后悔报了那么远的大学,突然心酸的泪流不止……

  我就这样坐着父亲床边,一直看着他,希望他醒来能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宝贝女儿,他该有多大的狂欢和激动啊。

  手机上显示着几十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是瘟神打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不知道该不该说爸爸的事情,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不敢接,也不敢打,调成静音,就这样它一直震动了一个晚上,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接。

  早晨,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很温暖。阳光格外刺眼,我醒来,就看见父亲慈爱的笑脸,他醒来了。

  “爸,你终于醒来了,吓坏我了。”我一脸任性的扯着他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像他撒娇。

  “妍子,爸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他一脸宠溺的眼神,我瞬间觉得心里很暖。

  “好什么,现在躺在医院你还说笑,我都担心死你了,我已经请假一个礼拜了,照顾你好些再回去上课。”

  “妍子,回去读书,别把功课落下了,你说爸好不容易供你上大学,你要是没学好,我脸面往哪里放……”他又开始唠唠叨叨了,不过,现在我很愿意听,希望他一直唠叨下去。

  这个时候瘟神打电话来了,我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接,老爸问谁打来的,我回答是同学,老爸示意我出去接电话,我不敢和爸爸说他的关系,也不敢告诉他我交女朋友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爸爸伤心,这些事还是以后稳定了再慢慢解释比较好。

  “喂,瘟神。”我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直没接他的电话,想必已经雷霆之怒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问你室友她们说你回家了,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声?你这么任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方妍。”电话里面传来急切关心的声音,他有点焦躁不安,又在不停指责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这样做是打算抛弃我了是吗?”

  我有点讶异,第一次他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会,抛不动,你很重。”我半开玩笑的说,不想让他瞎想,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

  “地址发来我去找你。”电话里很坚决的声音,毋庸置疑。

  “你安心上课,我过几天就回学校了,不用担心,我很好。”我一惊,瘟神如果来找我,那我们家这边还不得炸开锅啊,革命的萌芽曝光太早会被扼杀的,于是安抚他,别担心。

  刚和瘟神打完电话,医生就通知我过去,好消息是医生说,我父亲这病是常年累积的,国内专业医生对这项手术还是没太多把握,但是到国外医治的话,成功率就85%以上,坏消息医药费用高达60万,我们这样普通的家庭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钱,这下砸锅卖铁也得让我爸活下去。

  我问过我妈,家里的积蓄也就六七万,我又是家里的独女,妈妈在家做全职太太,父亲就在小镇上给私营企业当火车司机,一家人生活还不算拮据,但是现在爸爸的医药费就像个无底洞,走亲访友的凑得也就几万块,我家亲戚也没有几个富有的人家。

  正当我在想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个陌生的号码打来,我没有想太多,就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很舒服。

  “你好,请问是方妍小姐吗?”

  “是的,请问您是?”我很疑惑,这声音明显没有接触过,我还以为是人寿保险搞推销呢。

  “你好,我姓张,我是农苏的母亲,我听说你正在跟我儿子交往,情况属实?”电话里传来非常质疑的声音。

  “是的,阿姨。”我非常认真的回答。

  “好,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知道你最近遇到点麻烦,需要资金,我给你商量一下,100万,离开我儿子。”电话里阿姨非常镇定,带着命令的语气。

  “阿姨,请你尊重我,您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我的感情,我们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就算您反对,也请您不要侮辱我的爱情。”我大声反驳她,我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和瘟神的感情,任何人都不可以。

  “爱情?年纪轻轻的就说那是爱情,没有物质的爱情还叫爱情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对你死心,我就那么一个儿子,养这么大不容易,我还有这么大一个家业需要他继承,岂能在你手里毁一辈子,不过我相信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的”电话里阿姨语气非常霸道,她非常坚决。

  挂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内心百味夹杂,很不是滋味,是啊,我不是童话里的公主,但是他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我突然觉得,我只有勇气面对爱情,却不知道拿什么去守护,他妈妈的话刺激到我了,是我把爱情想的太简单了,韩剧看多了,以为自己是灰姑娘,其实我没有水晶鞋,也没有童话,哪里配拥有。

  有些人不敢见,有些事不敢面对,是因为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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