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安露出无害的笑容，瞳孔里却藏着胜利的笑容。她退后一步，然后轻轻抽出肩膀，说：“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的运动服......”牧霖川皱眉，然后语气一下就变的锋利起来，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的运动服？”文安安低头，然后抬头说：“故意什么？怎么了？”
“别给我装傻！”牧霖川忍不住大吼，面对装疯卖傻的人，牧霖川真的是无奈至极了。之后又觉得有些过了，又放软了一点语气，的时候，牧霖川却沉默的干净利落。
沈暖莘顺手拿起她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
怎么会这样？牧霖川不会是默认了吧！
就在沈暖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牧霖川就已经气场极低出了大门。
沈暖莘看了文安安一眼，文安安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表面暖的烫眼睛，仔细一看却还是冷的刺骨。
沈暖莘走到了鞋柜边，换好了鞋子，回头，特别冷静的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装疯卖傻有什么用吗？”
“呵呵。”文安安冷笑一声，“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生了，就算是要我‘装疯卖傻’，我也要搏一回，搏回我该得东西。总比你好，总是装，装傻。”
“你才傻。”沈暖莘有些不爽，但是反击的话语却又是真的透着一股傻气。
“哈哈哈，我心里可是清明的很……可是，你呢？明明明白的很，还是选择装傻，你真的百分之百相信？霖川，他是喜欢你的？”文安安大胆的试探了出来，胜利的表情下面确实忐忑不安。
沈暖莘的脸一下就白了，她皱眉，手紧紧抓着鞋柜，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文安安眼底那一点忐忑不安在看到沈暖莘的反应的时候，马上被抹掉的干干净净了。
看来，这个沈暖莘对牧霖川喜欢她的这种感情并不是很自信呢，正好，利用这一点，就不怕拆不散他们了。
“你还要像个傻子一样宁愿被蒙在鼓里，也不接受事实？”文安安不知不觉已经把脚步移到沈暖莘身边。
沈暖莘抓住鞋柜的一只手的关节微微泛白，她只觉得一股寒风沿着她的背脊骨慢慢往上蔓延，直到那种发麻的感觉侵蚀了她大脑皮层，那是一种，恐惧？！
“乱说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沈暖莘突然想到牧霖川笃定的眼神里蔓延的恋爱，退后一步，瞪着面前这个笑的恐怖的女生。
文安安心里一沉，打趣地问道：“那你紧张什么？如果你不怕那是假的，你紧张什么？”
“你……”沈暖莘咬唇，正欲转身出门，却被文安安的一句话，瘫软在地上……
“那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每次牧霖川要和你说那种‘恶心’的话的时候，我总是出现？你肯定也想过吧？但是不敢相信你自己心底的答案，并且把那个伤你心的答案死死压在心底？”
文安安一边冷笑，一边看着沈暖莘瘫软在地上的身子。
这一把，她赌赢了！
沈暖莘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别傻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因为——”
痛苦？沈暖莘心里出现这两个字，果然被骗了吗？她突然想起去以前，自己和文安安受伤了，牧霖川选择第一个送比自己伤的轻一点的文安安先回家，却把自己留在那里；还有晚自习的那天晚上，牧霖川和文安安在路上相拥的情景，他们影子的被拉的很长，一直长到沈暖莘的脚下。
所以，自己算什么？玩具？
“是因为，霖川在玩你。”
残忍的字像一个一个的冰刃，直戳心脏，冰冷麻木的疼痛更加痛不欲生。
最后，文安安换好运动服下楼的时候，刚刚瘫软在地板上的沈暖莘不见了，她笑着走出门，再关上。
沈暖莘没有追上牧霖川，而是走了令一条路。
这条路落叶很多，潮湿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天空的支离破碎的在头顶，沈暖莘慢慢走进一个小树林。
鸟鸣婉转清脆，仔细听还能听到青蛙的呱呱声，沈暖莘失魂落魄地走了不久，树林好像到就尽头，树木变得少了起来，但是前面出现了一片荷花池。
碧波荡漾，荷叶边点缀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美的宁静，忽然冒出来的青蛙声没有惊扰这种宁静的美，而是使这一幅画更加活波生动起来。
“如果，能和川爷一起来就好了……”沈暖莘下意识地说道，然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荷花池里的水面上倒映出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真的是骗人的吗？牧霖川，真的吗？
“铃铃铃……”哭着哭着，手机铃声居然响了，沈暖莘本来不想接，但是铃声实在是太锲而不舍了，沈暖莘只好收起哭声，拿出手机。
“喂……”沈暖莘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挺不善。
那边没有说话，沈暖莘拿下电话，一看，居然是个越洋电话！又放到耳边听了听，还是没有声音。
正打算挂掉的时候，那边说了一句话，一句中国话。
“沈暖莘。”
沈暖莘一愣，然后不敢相信问道：“容……容绪？”
“看来你还记得我。”容绪在电话那边露出淡淡的但是发自内心的笑。
“真的是你？”沈暖莘惊呼出来，刚刚还红红的眼睛现在满是惊讶，“臭小子，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现在不是在打给你吗？”容绪把玩着手里的瑞士军刀，他也是很激动的，“你放心，我会回去的。”
“一定要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沈暖莘有些欣慰，“然后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你怎么了？”容绪皱眉，他听着沈暖莘声音好像刚刚哭过，“哭过？”
“没，没有啊……”沈暖莘紧张地看向池塘中央的荷花。
“别骗我，怎么了？”
“没什么啦，我能怎么？你好好学习，回来就告诉我，就这样吧，越洋电话费很贵的，拜拜了。”
挂断电话，沈暖莘揉揉眼睛，不管是真是假，牧霖川，我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