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霖川吼了一句，沈暖莘整个人就愣在那里，有一种被爸爸妈妈狠狠训过之后不敢动的样子。
沈暖莘从来没看过牧霖川失控成这个样子，而且只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快摔倒了。
“对不起。”沈暖莘弱弱地说了一句，她听到牧霖川的喘息声慢慢恢复平稳。
牧霖川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惊讶，那一瞬间心都快吓出来了。牧霖川拉回沈暖莘想的的第一个念头是狠狠骂她一顿，第二个念头是把家里所有桌子的角都削圆。
牧霖川烦躁地一撩头发：“你先出去。”
沈暖莘咬咬下唇，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拿着抹布拖把狼狈地跑出牧霖川的房间。
牧霖川看着乱七八糟的书桌面，因为那些书的下面有一张照片，上面微笑的是他的姐姐牧琳。
牧霖川泄气地坐在床边，苦笑地揉着头发，说：“姐姐，你说她会不会越来越讨厌我？”
他骑车送沈暖莘回家的那一天晚上，被文安安告白过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沈暖莘生气时候的样子，沈暖莘在自行车后座吞吞吐吐的说自己都看到了的时候，自己突然就有些慌了，后来又气不过对沈暖莘说了一些诶过分的话。
回家之后，打电话问了江耿舒那个所谓“情场小王子”，把一切事情说完之后，江耿舒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过来十分钟又打过来，在电话那边大吼：“终于看到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吗？沈暖莘？
牧霖川颓废地捂住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的时候，她的所有举动对你来说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沈暖莘站在牧霖川门口站了很久，低着头揉着手里的抹布。
深吸一口气，沈暖莘咧了咧嘴：“不笑怎么坚强？”
房子很大，沈暖莘搞起卫生来特别吃力，但是一想到这里处处都有牧霖川的气息，就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牧霖川下楼的时候，厨房里整传来阵阵菜香，楼梯的栏杆反着光，摸起来干净很多。
沈暖莘围着昨天去超市买的海绵宝宝围裙，手上的铲子不停翻炒着锅底的白菜叶。
牧霖川再次倚在厨房门框边，静静看着，沈暖莘都没有发现。
轻笑一声，牧霖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喝了一口：“今天吃什么？”
沈暖莘装好那盘白菜叶：“炒白菜，辣椒炒肉，炒豆角，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
牧霖川被牛奶狠狠地呛到了：“咳咳咳……听都没有咳咳……听过……咳咳……”
沈暖莘端着那盘白菜走出厨房，说：“将就着吧，是你把我招进你家的，要我给你洗衣做饭扫地的，反悔的话工资还是要给我的！”
牧霖川笑着跟着沈暖莘走出去。
桌子上的菜，菜相还不错，四个菜凑在这个价值不菲的桌子上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牧霖川皱着眉坐下，沈暖莘把盛满米饭的碗放在桌子上，看着牧霖川的眉毛微微皱起，沈暖莘说：“你平时也不请仆人帮你做饭吧，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而且我希望你能尝试去平常一些最普通的菜肴，而不是一味去吃所谓的高级美食。”
牧霖川一怔，伸手揉了揉沈暖莘的头：“我只是怕你做的不好吃。”
沈暖莘扫开牧霖川的手：“切切切！绝对好吃！”
这一餐吃的很温馨，姐姐最后在世的那几个月，吃不进饭，美丽从她身上慢慢流失，最后变成衣服皮包骨，牧霖川也吃不好，太久没吃的这么开心了。
沈暖莘洗碗的时候，突然对一旁看着的牧霖川说：“你家草地那边是不是有个游泳池啊？”
牧霖川点点头，仰头喝了一口牛奶。
“那你能不能下午教我……游泳？”沈暖莘把手上的泡泡洗干净。
“你不会游泳？”
“是啊，小时候爸爸没时间，妈妈说浪费时间，就一直不会。”沈暖莘说的很轻松，却带着丝丝缕缕的酸涩。
“嗯……”牧霖川放下喝完的牛奶瓶，想把那个娇小的身躯揉进骨子里，可是只能转身，为她做一些能做的事，“2点开始吧，你先休息一下。”
沈暖莘点头：“好。”
回到房间，沈暖莘看到阳台的那盆薄荷的光被遮住了，沈暖莘果断决定移开它。
咦？
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已经水浸湿的看不清了。
沈暖莘小心翼翼地想拿起那张纸，纸还是裂开了。
“唉……”沈暖莘叹了一口气，把那些小纸屑捡起，放进了那盆薄荷的土里。
擦了擦手，沈暖莘坐在书桌上翻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认真的看。
看着看着，沈暖莘突然一声笑了出来，因为上面牧霖川画了一幅漫画，更加容易沈暖莘理解这个知识点，沈暖莘笑是因为，牧霖川字写得挺好看，漫画画的简直惨不忍睹。
2点一到，沈暖莘拿出甄朵粒本来说一起去游泳然后她帮忙买的泳衣，都没开过。
可是，当包装一打开，沈暖莘一展平，她就恨不得现在冲到a市一个锤子砸死甄朵粒！
泳衣是很纯情的白色，一根带子绕过脖子，后背基本上是裸露的，胸也基本上撑得起来，但是下面只有一块超短的布料围起来的……
沈暖莘双手颤抖的拿起那快布料，整张脸都快气的扭曲了。就这么一点儿布料用了100多块！心疼！
敲门声响起，牧霖川再外面平淡地说：“沈暖莘，出来。”
沈暖莘看了看手里的泳衣，有看了看门，敲门声因为沈暖莘没有说话再次不耐烦的响起。
“等……等等！我马上好！”然后是牧霖川下楼的声音，沈暖莘咬咬牙，还是穿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从浴室拿了一块浴巾牢牢实实的身上。
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然后下楼。
走到游泳池边的时候，牧霖川已经下水了，他靠在游泳池边，手里是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茶。
然后沈暖莘看到的是一个健壮的胸膛，淡淡的麦色皮肤，沾上水后散发着慵懒的光泽……
沈暖莘继续往前走，眼睛不自觉往下看……
脚下一口，浴巾飞了出去，沈暖莘重重的往水下倒去……
哗啦哗啦，一阵惨烈的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