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样的问题唐诉婕想了许多次，思索久了，容易头疼，更容易怀疑生命本身的意义。
唐诉婕苦笑，那双闭着的眼牵着眉头微微皱起，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不以为意，不曾想脚步声的主人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
一双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抚上了她的眉。
“怎么不去上体育课一个人在这。”
唐诉婕身躯一僵，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睫毛轻颤，像是蝴蝶舞动的双翅，让人莫名怜惜。
何佑捕捉到那颤动的幅度，他弯了弯腰身，用鼻音发出一声疑问来：嗯？“
少年人独有的腔调响在耳侧，因为背着光的原故，那凑近来的五官模糊成色彩浓重的印象派画作。
唐诉婕不愿理他，简单粗暴的阖上眼，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生气了？”
何佑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在她的左脸上细细的打量。
那里有一道指甲滑破皮肤的伤口。浅淡的红痕如发丝般粗细，若不是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它。
是唐香兰昨天打伤的吧。
他想着，手指不住的婆娑着唐诉婕的左脸。
女孩的皮肤水做的似得，柔软又有手感，他忍不住的掐了一把。
唐诉婕吃痛的睁眼，狠瞪着他。
“你有完没完？！”
“你无不无聊？！”
“你能不能别来招惹我？！”
她心里窝着委屈，嘴巴一张一合，快速的说完之后，换了个方向趴着。
何佑没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歪头赖着不走。
“让我看看你的脸。”
“快点。”
一边说一边扯她的校服。
唐诉婕不理，他就手动纠正她的姿势。十六七岁的男孩躯体逐渐趋于成熟，她拗不过那力量，不情愿的恢复了原先露出左边脸颊的姿势。
还是闭着眼，不愿看见他。
何佑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徒自临摹那道划痕的样子，这么细，是指甲不小心划伤的吧。莫名的有些心疼，又有些恼。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宝贝的东西不被人珍惜对待后的反应。
终于换他皱了眉。来来回回好几次的临摹，他抽回了手，伸舌舔了上去。
湿热的舌尖划过划痕，许是挨得近的原故，唐诉婕闻见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淡淡的，像是洗发水残留在发间的味道。
他的动作轻盈，明明如此亲密暧昧，却和昨晚替她摘草屑一样毫无邪念。
他像只小猫。
她像另一只小猫。
他在哄她，替她舔着不为人知的伤口，讨好的喵喵叫着安慰她。
“昨晚我瞧着你哭了。是哭了吧？别伤心了。”他说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唇笑，像是爬出深渊的邪气俊美的妖魔。
他轻轻的出声，安抚她的情绪，却更像咒语似的蛊惑。
“有我呢。”
唐诉婕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股香气在鼻尖久久不散，秋日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教室来，光影里，她动了动身体，睁开眼睛小声的说着：“痒。”
她一出声，从浑浑噩噩的睡意中惊醒过来，梦里的少年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