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们这儿是小本儿生意，不收外汇，您要不用手机支付吧？”
说话的美女叫方安玉，是酒吧的老板娘兼收银，她手里那张几张崭新的美元对面前的男人道。
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穿过人群，传到苏澈的耳里，“我的手机上没有支付软件。”
“那给你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送钱？”
“手机没电了。”
这年头儿，手机上没有安装支付软件已经是稀罕事，方安玉听他的意思是要借电话，有些为难，“你不会是要打国际长途吧？要是这样的话，话费要你来承担的。”
萧鹤天想说当然没问题，旁边五六个看热闹的女的，衣领大敞着，里面白花花肉嘟嘟的胸器呼之欲出，盯着萧鹤天时，口水流了三尺多长。
“小哥哥，你刚才消费了多少钱，我替你出吧。”
有人翘起兰花指，露骨的附和，“就是的，小哥哥长得这么帅身材又好，你随便开价，姐姐我一定满足你。”
萧鹤天俊眉微锁，闻到刺鼻的香水味道，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闪开那些人的触碰，他看向收银台。
“你结算好总金额，到时我按十倍价格支付。”
萧鹤天的嫌弃溢于言表，打定主意睡他的小妹妹们自尊心碎了一地，“不就是出来卖的，充什么大款？”
饶是萧鹤天从小在国外长大，也明白“出来卖”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嘴边充斥着各种英文词汇，翻译成汉语全都得打马赛克。
他眼里滋滋冒着火星，握紧拳头，苏澈从缝隙里挤过来，拿起吧台上的结算单，扫码支付，三秒钟搞定。
“玉姐，钱我替他付了，让他走吧。”
方安玉见苏澈来了，脸上袒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阿澈，这位先生是你朋友？”
苏澈转头对萧鹤天眨了眨眼，让他假意配合，然后对方安玉甜甜一笑，“嗯，是。”
周遭的小妹妹们看人家同伴来了，只好悻悻的散开。
方安玉操作鼠标，进到收银后台系统，“那你早说啊，你还上着学，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我把钱退给你。”
“不用了玉姐，三百块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苏澈拦住方安玉，但他嘴上这么说，想想支付宝余额只剩下一块两毛四，心尖儿还是一揪一揪的疼。
方安玉执拗不过，便不再坚持，“那这次就算了，你快上楼，崇子都等你一晚上了。”
她从前台走出来，亲自把苏澈往楼上引。
萧鹤天从后面叫住了他，“钱我会还你！”
苏澈楼梯上了一半，听到萧鹤天说话，他回身淡淡一笑：“行啊，到时记得给我十倍。”
刚才在款台前鱼龙混杂，现在借着二楼的灯光，萧鹤天才看清他脸上的划痕。
血迹己经风干凝固，纯净清透的笑脸在伤口的映衬下，看上去危险而迷人。
苏澈转身，腿弯处似乎有些异样，萧鹤天的视线下移，破洞牛仔裤的膝盖处，皮肉隐隐外翻。
今天他做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用想也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萧鹤天眉头不禁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