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你到底在瞒些什么呢？”不知何时如晦已经站在了苏郁的身后，在寂静的夜晚，就连这轻声的询问，仿佛也带着淡淡的忧伤。
“如晦师兄，吾既已决心入佛门，便是准备好忘却过往俗事了，至于苏郁这个名字，你也休要再提。”
“……即便剃度削发，你心中仍有挂念之人，如何真正做到四大皆空呢，如谕师弟。”
“那师兄此番言语，不也正是挂念于我么，师兄又怎能称得上一代高僧呢？”
“唉，你不想说也罢，好自为之吧。”
…………………………………………………………………………………………郊外
“所以，这是你今天解决的第几波暗杀了？”或许我还并不适应银的身上沾满鲜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抱歉，没有清理干净就来见你，血腥气熏到你了吧？”
“无妨，我又不是人类，对他们的死活并没什么执念。只不过，玖岚复的动向，你查到没有？”
“玖岚复却是没找到，不过倒是有意外之喜。果然到了关键时刻，他又要一副邀功领赏的嘴脸了。于是乎，他眨眨眼，我撇撇嘴，下一个环节就要开始了。
“玖岚复的贴心账房先生，前几日竟然被玖岚复用家族令全境通缉。对于一个主子来说，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下令要斩杀自己追随多年的狗呢？”银看向我的眼神中，突然带着细微可查的笑意，可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那条狗已经并不忠心，而且起了歹意呢？比如说……偷走了玖岚复的黑火和私盐的交易账本之类的。”
“阿止，为何你首先想到的，会是狗对主人的背叛呢？即便没有感情，一条狗用了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吧，丢弃了去哪里再找如此称心如意的呢？”
是了，我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是轻蔑和嘲弄，混合着冰冷。大概就是从刚刚，我对他满身的血腥气皱眉头开始的吧。就是一瞬间的，我们之间，便有了微小的嫌隙。
“如果管家真的偷走了他的账本，他应该会全力封锁消息，并且暗中派人做掉管家。如此的反其道而行之，大肆宣扬，恐怕就是骗玖岚金上钩，趁着玖岚金的精力全在搜捕管家的时候，一举击垮玖岚金。不过他这个计划的唯一漏洞，就是没忍心对管家下手，而是将他藏在雾都这是非之地。所以说啊，玖岚复那老狐狸还有点人情味，也正是因为他最后这一丝怜悯，最终要了他的命。”银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没有温度，我仿佛觉得，这条无意间产生的缝隙，我再也修复不了了。
“银，你听我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是为了保护我，我怎么会……”
“有时候正是无心之举，才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心境深处啊！不过阿止放心，我允诺过永不伤你，便说到做到。”
我的话，就这样，被阿银完完整整的堵回了嘴里。他真的生气了吧，不然怎么会，一把甩开我去拉他的手呢？
“我去抓管家，一会便回，你不要乱动。”
我想，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忘不了阿银这次转身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