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念晓吵醒之后余奈大半夜的打的去了方念晓家里陪她唠嗑，当方念晓看到头发凌乱，裹着件大羽绒服站在门口的余奈的时候，她觉得这辈子算是值了。
“所以你打算和师兄告白么？”余奈躺在方念晓的大床上，方念晓紧紧的挨着她。
“我不去确定我这个是不是喜欢，不过能确定的是，我对秦昊，可能真的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一辈子和我就这样下去，这么说不太恰当，但是，例行公事你知道么？就觉得，在一起，订婚，结婚，生孩子，是人生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方念晓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现在是因为秦昊已经不是你的结婚对象了是么？”余奈问。
“什么叫做秦昊已经不是我的结婚对象了。”方念晓皱眉，盯着睡在一旁的余奈。
“我问你，如果，如果和你交往的人不是秦昊而是程谦迟，出意外的不是秦昊而是程谦迟，你会难过么？”余奈趴在床上用手支起上半身趴着看她。
“是秦昊我也很难过。”方念晓反驳。
“那如果是程师兄呢？”余奈继续追问。
方念晓摇摇头“不可能的。”
“是因为还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你不知道你自己会作何反应还是你不想去想象你到时候会作何反应。”
方念晓闭上眼睛。
“有区别么？”
余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当然有啊。”
方念晓吓得猛一睁开眼睛，盯着余奈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化成一串笑声从阳台传到隔壁阳台，最后化成细细的喃喃声传到程谦迟的耳朵里。
“你喜欢看书，喜欢画画，喜欢吃某种事物，都不至于去爱，但是爱的前提条件又是喜欢。”余奈说，方念晓皱着眉头云里雾里的听着她瞎掰扯。
“你等等，我给你百度。”余奈正想要去找手机，却被方念晓制止了。
“今天程师兄才说这种事情是因人而异的，就算百度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余奈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却有组织不起语言来表达的那种表情，最后，她深深的吸气，呼气。
“晓晓，我问，你答？”
方念晓乖乖的点点头。
“你第一次看见秦昊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么？”
方念晓想了想。
“不要犹豫，快速回答我的问题。”余奈打断她的思绪，方念晓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余奈，然后摇头。
“程师兄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因为买帮思思买卫生棉没有学生卡所以刷不了，他帮她付了钱。情绪已经不太记得了，记忆里只剩下他好看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光和淡淡疏离的气质。
“我，不太记得了。”恩，心跳加速了，可能是因为尴尬。方念晓没有说出来，飘忽的眼神出卖了她。
“晓晓，你要和我说实话我才能帮你解决问题啊。”余奈一把扯过枕头抱在怀里。
方念晓为难的看着她，然后点头。
“第一次见到程师兄的时候是他帮我付了卫生棉的钱，这种心跳加速难道不是因为尴尬么。”
“对哦，你不说都忘了，真是缘分！”余奈坐在床上傻笑。
“好啦，继续。”方念晓轻轻的推推她。
“你和秦昊接吻的时候什么感觉。”余奈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呀，情侣之间接吻什么的，不是……不是很正常么？”方念晓突然觉得这丫头是不是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内心才问这些问题的。
“那，你和程师兄接过吻么？”余奈又问。
脑袋里的某根神经像是瞬间崩断了一般，“我可以等你，所以你也心疼心疼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那天师兄说的话像是单曲循环一样在脑海里无数次的自动回放。
一瞬间方念晓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像是发烧了一样。
“晓晓！不会吧！你们真的亲了？”余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震惊。
“不不不，那个……”方念晓赶紧去捂住余奈的嘴。
余奈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的，方念晓完全压制不住这个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的女疯子。
“而且你刚才脑海里是不是出现了那个画面，天哪，晓晓你”余奈想不出形容词，只好痛心疾首的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
“所以，你们做了么？”余奈话一出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大枕头扣在她的脸上。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方向，我要下车！”方念晓一脸正经说道，脸上的红晕未散。
“哈哈哈哈哈，晓晓，你是喜欢程师兄的吧。”余奈拿下枕头，然后带着笑意的认真脸此刻在方念晓看来无比的嫌弃，她一手推开余奈的脸，然后躺下。
“我困了。”
余奈才不会善解人意的就这样放过她。
“晓晓，你有想过和程师兄交往，订婚，结婚，生孩子简简单单的过你的下半生么？”她把一个枕头还给她。
“恩，没有想过。”方念晓声音闷闷的。
“那你有想过你和秦昊的未来么？”余奈问。
“想过。”方念晓说。
“那尝试一下？”
方念晓顿了顿，“尝试什么？”
“接受程师兄在你的未来规划里啊，毕竟，你是喜欢程师兄的不是么？”余奈放好自己的枕头，然后躺下。
“喜欢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啊。”方念晓将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
“其实你对自己的喜欢和爱也是有一套自己的定义的不是么？”余奈笑了笑。
方念晓不说话，对于不明确的东西她向来不喜欢笃定的说出来。
“其实，不一定相互喜欢才能在一起生活，不然也不会有日久生情这种话了。”余奈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如果相互喜欢的情况下还能在一起的话，那就不要错过。”方念晓已经有点听不清了。
“晓晓，接受程师兄吧，忘了秦昊，对谁都好……”
其实我已经不难过了，只要没有看到，我就不难过了，方念晓心想。
次日，因为晚睡的缘故余奈赖床了，意料之中。
方念晓起床做了三份早餐，7点半，她端着早餐按响了隔壁程谦迟的门铃。
很快的他就过来开门了，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眼睛，估计是居家服穿着不方便，他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胸前结实的线条撩人，即使是胸前挂着的石膏右手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早，师兄，会不会打扰到你。”方念晓元气满满的打了招呼。
程谦迟伸出左手揉了揉方念晓的脑袋，然后声音嘶哑低沉的回了一句早，然后往屋里走。
方念晓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程谦迟走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方念晓自顾自的走到厨房，把三明治放在桌上，然后把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
见到程谦迟去了更衣室，她又非常主动的走到他的房间帮他收拾床铺，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换好衣服的程谦迟出来之后方念晓也已经收拾好了。
“你这是习惯么？”程谦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恩，什么？”方念晓不解的抬头看他，程谦迟没有继续说，倒是摸着她的脑袋笑笑，走到餐桌前喝了牛奶。
“这三明治是你自己做的么？”程谦迟问她。
“恩，这样比较方便吃。”本来想要煮面的但是因为考虑到程谦迟的手。
“你昨晚那么晚睡，一大早起来受得了么？”程谦迟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随后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
方念晓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很好吃。”程谦迟说。
“我厨艺还不错的。”方念晓走到他对面坐下，托着脑袋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我可以送你去，昨天看了一下地图，正好也顺路。”
程谦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看她半响，然后把嘴里的食物吃完了才缓缓开口。
“晓晓这是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照顾一段时间么？”
或许是因为好奇所以才把眼睛睁的那么大，方念晓好笑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是的呀，所以，程小师弟，你接受师姐的照顾么？”
程谦迟任由她揉乱自己的头发，低头准备继续吃早餐。
“只有我女朋友才可以这么对我哦。”他说。
方念晓蹂躏程谦迟头发的手顿了顿，然后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
丝毫没有注意到程谦迟嘴角淡淡的笑意。
“你要几点去公司。”方念晓问他。
“你吃过早餐了么？”程谦迟反问。
“恩，吃过了。”方念晓说完，程谦迟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喝完牛奶。
“我随时可以出门。”
上班路上——
“等一下。”方念晓开车之前突然缓缓的靠近程谦迟，在气氛逐渐暧昧起来的时候，咔擦——
“系下安全带。”方念晓说，然后认真的正视着前方准备开车。
“恩，晓晓，你脸红什么？”程谦迟好整以暇的看着耳根通红的方念晓，忍不住的开口。
还不是因为刚才靠的太近了，你的呼吸都打到我的脖颈上了。方念晓当然没说。
“可能，可能是暖气开的太足了吧。”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开车过程中一直感觉到有一个炙热的视线在观察着自己，红灯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回头看他。
程谦迟安静的靠在座椅上，视线却一直放在了方念晓的身上。
一回眸，视线相遇，他浅浅的笑开了，眼里闪着点点的光，脸颊浅浅的酒窝，像极了。
方念晓心里似乎有正在酝酿了一样的情绪，轻轻地，像是羽毛轻抚过去痒痒的。
“突然有点想念小白了。”
说罢，伸手摸摸程谦迟的脑袋，笑容灿烂的像是要融化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