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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梅花

小说: 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 作者: 白木枭 字数:5795

  忽如一夜风雪来,茅草的屋顶上积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皑皑白雪,雪花点点细细。暖酥提起裙裾,慢慢踩过雪地留下深深的一个脚印,好奇地伸出手心,一朵雪花恰好落在她的手心,瞬时融化消失。

  在地狱这般洁白美丽之物她可是前所未见,好奇问,“哇啊!墨儿,此为何物?能吃吗?”

  她抬起头张开嘴,几片雪花落在她粉嫩的舌头上,瞬间融化,凉凉的不甜。

  “这是雪,每年三冬才会有。”墨子矜系紧她身上的玄色披风,握起她寒冷的小手,微笑道,“我带你踏雪寻梅。”

  “梅?”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梅?

  暖酥好奇心大增,因寒冷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暖酥的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些细细的汗来,心里亦是暖暖的。

  踏过松软的雪地,一条崎岖的路上留下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两人的肩紧紧挨在一块,相互取暖。

  一眨眼,算起来他们在一起已有半载了,这半载是她此生最最快乐的一段时期,她很感激上天给予她的这份幸福恩泽,让她得以遇见这么好的墨子矜。

  两人停下脚步,眼前一片片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嫣红色梅花展露腰肢,旺盛似熊熊烈焰,暗香四溢。银白色的雪似是胭脂敷在梅花美人的纤面上,更添国色天香令人美不胜收。

  暖酥连声叹妙,目不转睛盯着梅花,心里滋出甜蜜,笑他,“怪不得你每天早出晚归,原来是瞒着我偷偷来这儿种梅花了。”

  他的小把戏被当场揭穿英俊的脸庞瞬时泛出红晕,心里很是担心她会不会不喜欢,他可是头一次为女人准备惊喜,仔细琢磨她的眼色,于是咬了咬嘴唇问,“喜欢吗?”

  暖酥正色看着他,他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盯着她阴暗的脸色并不好看,紧张的不敢喘气。

  “一点也不喜欢。”暖酥闷闷不乐无聊透了,花有什么好看的,还没墨儿长的好看。

  墨子矜难过地垂下落寞的眉眼,果然,暖姐姐不喜欢,他的心意全都是白费。

  暖酥偷偷瞅他,见他水汪汪的桃花眼满是难过,心里的恶作剧得逞,转而实在憋不住沉闷的脸色噗嗤一声开心道,“才怪!”她不过是想骗他玩玩儿,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墨子矜这才松了口气,像个得到父母赞许的孩童抿嘴微笑,“暖姐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真好看。”暖酥环顾四周的梅花,轻捻下一枝冬梅。

  他惊呆地看着她,仿若间所有梅花都失去颜色,惟有她犹如一颗璀璨精致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散发出无人能及的万丈温柔光芒,含清澈的月眸一笑宛若千年昙花一现。

  墨子矜突然有感随意脱口就来,“美人含笑,梅花笑,百花争艳不及暖酥清丽可人。”

  暖酥脑瓜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主意,娇嗔一笑抓起一把白雪揉成一团雪球,砸在他身上,呵呵笑躲进梅花丛中,柔声喊他,“书呆子!快来追我啊。”

  “你别跑!”墨子矜追了上去,蹿进嫣红的梅花丛中寻她,不时惊的梅花身上的银装素裹撒落,落在他的青丝上融化。

  玄色娇小的身影晃入他的眼中,每每他伸手抓本可到手却让她泥鳅般嬉笑溜走,似有一支柔柔的天鹅羽毛偷偷挠着他的心,挠得他生痒难耐。她越是跑,他就越想抓住她。

  墨子矜一把将眼前的玄色身影扑入怀中,得意笑道,“被我抓到了吧,看你还跑!”

  “书呆子,少骗我了,明明我在这儿。”

  暖酥从梅花从中探出头来,骤然嘴角的笑容淹没,手中的一枝冬梅掉在雪地上,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紧抱在怀的那人。

  墨子矜又惊又愕,看着远处一个暖酥,怀中又是一个暖酥,连忙松开手,那人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墨子矜。

  墨子矜大声惊呼,“白鸽!”

  暖酥眼底闪过一丝寒冷的嗜血,已拔剑,疾步上前,杀了眼前的祸害,替大娘报仇。几月来她找鬼童找的好幸苦,几次让他逃走,这次绝不放过他。

  墨子矜挺身而出,将白鸽护在身后,拔出流水剑抵住暖酥强势劈来的桃花剑。狠下心道,“快走!”

  他们是知心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鸽送死。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怪物,就他敢敞开怀抱把他当人看同情鼓励他。若不是墨子矜,白鸽早就死了,死在他的和尚梦中,他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不!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暖酥咬牙恨恨低吼他的名字,“墨子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双耳朵和眼睛,她宁愿自己瞎了聋了看不见听不见,她都不愿看到他活生生欺骗她,心如刀绞,万分痛楚的眼神瞪着他,“原来你早就和他认识了。”

  墨子矜拼命解释,“暖姐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暖酥打断他的话,此刻她不想听任何解释,压抑住心中的不平静,只想问他一句,“选他,还是选我?”凛冽的桃花剑指着他。

  那日两人结拜为姐弟相视而笑,荷叶盛水,滴血为誓,歃血为盟,此生此世互不离不弃。明明都说好了的,难道他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抑或他们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远胜不过区区一个鬼童?

  墨子矜痛苦地阖了阖眼睛,看着她,问,“我若选他,你会饶他一命吗?”

  一瞬间,暖酥如雷轰顶,握在手中的桃花剑亦是颤抖着,她的热泪在眼眶里滚动,她没想到,没想到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全是假的。

  暖酥发出寒碜可怕的大笑,用剑身拍拍他美如冠玉的小脸,斜着头漠声道,“弟弟啊,弟弟,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真心与你结拜?我不过是利用你找到他,如今找到了,你对我而言已再无价值。”

  她的眸子漆黑犹如冷冷深夜,毫不犹豫利剑一挥割出袖口与他割袍断义,看着他,决绝的话语灌入他的耳朵,割袍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悲恸的几欲昏厥,至此清明的桃花眼染上一抹黑色戾气。

  暖姐姐……

  墨子矜挥出流水剑,凌厉的水蓝剑光四射,暖酥劈剑而上,一对绝配的桃花流水剑,刺、点、撩、抹、穿、挑、提、绞、扫……剑走如飞,两人使出的招式别无二致堪比珠联璧合,梅花落白雪飞,锋利的剑刃不知毁掉了多少株姣好梅花。

  流水剑疾刺断她耳畔的一抹青丝,她飞起脚尖踢麻他的手,险些隔伤她的脖子,她甚感欣慰道,“没想到我授你灵光剑,有朝一日你会用来杀我。”

  墨子矜镇定住难过的情绪,撩剑,坚定道,“今日,我不会杀你,却也绝不会让你杀我兄弟。”

  兄弟?猝然,流暖酥手中的桃花剑凌厉几分,连砍数株梅花。

  整片梅花丛只剩残枝顶着零碎的几点红,全无原来的半点光彩生气。梅花忍得住寒冬,却忍不住无眼刀剑。

  暖酥施法,墨子矜似一尊精致的雕像定住动弹不得,大睁着一双眼睛凝视她。

  暖酥无法忽视他那双强烈温柔的眼睛,心中悸动,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继而恢复成淡漠的样子,执着桃花剑与他擦肩而过,朝步步鬼童走去。

  风雪潇潇,吹走她的玄色披风,挥剑下劈,呲地一声,戴着白面具的头颅像一滴水落地,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白鸽!”墨子矜痛心闭目,滚滚的眼泪一颗颗滑过脸颊,滑过下巴,最后滴在脚下结成冰霜。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即是仇人。”

  她执着沾满鲜血的桃花剑,无比冷静且无一丝颤音的说出这句话,独自向呼啸的远方走去,不回头,素青色的背影在风雪之间渐渐模糊。

  不消片刻,墨子矜身上的法术自动解开,他跪在雪地上,捧起白鸽已无半点知觉的身子,身心巨寒,仰脖怒喊:“啊——!”

  ……

  “你们几个小心看着点,别让里面的怪物跑出来了!”

  “是,属下明白。”

  张府主管走后不久,墨子矜便悄悄潜了进来,买通门口的两名侍卫。

  推门,才几日不见,笼中的白鸽已初长成了少年模样,今夜墨子矜依旧按照老规矩带了两瓶酒,与他敞开心扉谈天说地。他娓娓道来他凄凉的人生故事,墨子矜听着,真真打动他的心,自此他便发誓好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一点委屈。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那怕是杀人放火,他都会原谅他。

  毕竟错的不是他,是这个冷酷无情的世间。

  可如今他人已死,死在流暖酥手中。他当如何?

  ——

  又是这个伴随她日日夜夜的梦魇,她再一次梦回堕仙池,身临其境,寒冷无比。

  她听见一道熟悉且悦耳如丝竹的声音,欣喜回头,那人戴着精雕细琢的凤凰纹面具,一双深邃的眼睛含着深深的恨意。

  他一推,她便没有一点力气,跌入万丈深渊的堕仙池,绝望的眼泪滑过眼睑,绝望地看着他,她似乎看到了他嘴边的笑意。

  ……

  暖酥从梦魇中哭着醒来。

  一旁的藕荷色襦裙女子被她的哭声惊醒,立马上前,高兴道,“太好了,姑娘你总算是醒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暖酥满是狐疑的眼神盯着周围,锦榻红枕,紫檀椽木,铜镜晶莹,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

  婢女眉目盈盈道,“流姑娘,你别害怕,这里是衮王府,奴婢夏虫是奉衮王的命前来照顾姑娘的。”

  衮王?她只记得当时自己与墨子矜决裂,独自往北走,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秋衣,耐不住冰天雪地,倒在了雪地里,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说来也奇怪,自己与衮王非亲非故,为什么他要救她?

  暖酥掀开被褥,起身想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衮王。

  “流姑娘,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出去!”夏虫亦很为难,拦住她的去路。

  暖酥习惯性拿剑解决,摸着腰际就要拔出桃花剑,却摸了一把空,紧张问着婢女夏虫,“我的剑呢?!”

  夏虫尊尊道,“流姑娘放心,姑娘的东西都已妥善保管好,等您身体好了自然可以取来。”

  “去帮我取来,我的身体早好了。”暖酥一刻也等不了,桃花剑必须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流姑娘,你患的可是寒疾,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夏虫亦只能拿话来搪塞她,王爷千万吩咐过不许她动刀剑,免得伤了身子。

  眼下暖酥身体尚未恢复,她辨得清楚中间的利害,京城里她无亲无故,且留在这里养伤也未尝不可。

  “奴婢伺候姑娘更衣。”

  暖酥看了眼托盘中躺着的华服,虽不喜,却也没说出口。淡漠道,“这种小事我来就好,我想你也累了,坐下休息吧。”

  “这……奴婢不敢。”夏虫受宠若惊低头,福下身子。

  暖酥牵起夏虫冰凉的手,走到圆椅旁,按下她的双肩服服帖帖坐下,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暖酥,心里感激不尽。这辈子她为奴为婢,根本没有主子把她放在眼里,如今流姑娘对她这般好,她实在是感动不已。

  暖酥本无心理妆,却也不能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只穿好锦绣牡丹纹嫣红雪白两色的衣裙,玉面懒得施粉黛,梳了梳青丝半盘着,随手往精致的宝盒中取出一支雨后洗涤的透明山荷叶发簪轻插发中。

  暖酥缓缓起身,夏虫仔细扶着她的手,看清她的花容月貌后,不由得发出惊呼,“姑娘长的真好看,仙女似的!难怪王爷对姑娘如此上心,就连夏虫见了亦很是倾心爱慕。以后姑娘要是当上了王妃,可别忘了奴婢。”

  得知那位王爷对自己爱慕有加,暖酥背后一怔,眸底冷清如月。

  夏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掌自己的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许是自己冷着张脸怪吓人,暖酥懒手托起她的手来,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没关系。”遂又道,“你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夏虫看着姑娘眸若含水,祈求的目光,便是她看了都会心软。心想姑娘待她如此好,不过是在府内走走散心罢了,不会惹出什么事来,便不多想拿了件狐裘给她披上,推门而出。

  外面的白雪纷纷扬扬,夏虫撑了把油纸伞跟在她身后。

  红木的长廊挂着几盏琉璃风铃,冷风吹拂,摇曳出叮叮的清脆声音。

  长廊外的碧水结成冰,怪石冻的僵硬,飞檐的冰雪似藤蔓垂涎欲滴,万花万草已了无生机,惟有一株梅花喜爱这寒冬腊月。

  暖酥轻轻抚了抚一朵红艳梅花,此情此景,她又何尝不想忘记。

  远处站着一位锦帽貂裘的矜贵男孩,大约十一,见美人眉目哀伤如梧桐,心中有感,便执起竹笛吹奏。

  笛音淳淳远扬含情,便是不懂音律之人亦是懂得吹笛之人技艺高超无比。男孩一边吹竹笛一边沉静朝她走来。

  落音,他放下竹笛。

  夏虫福身,“广平郡王吉祥。”

  广平郡王乃第九皇子赵构,韦氏所生,母凭子贵,遂进为婕妤,后升为婉容。

  他挥手示意夏虫退下,纯真明亮的眸子打量她,从袖口摸出一方淡紫色绣着天堂鸟的手帕赠予她,“姐姐,可是在思念故人?”

  暖酥接过他的手帕,看他眉眼盈盈模样,触景伤情,眼泪落得愈发急。

  “姐姐,我讲个段子给你听吧。”赵构也不等她答不答应,问她,“布和纸怕什么?”

  暖酥想没想便摇了摇头不知,思及那个梨花树下荡秋千的夜晚,墨子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推着她荡秋千,说故事给她听,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依靠在他温柔的胸前。

  她看着眼前的男孩,像极了那人,心里愈发难过。

  “这你都不知道。不(布)怕万一,只(纸)怕一万。”说着赵构便开怀大笑,问她,“姐姐,你说好不好笑?”

  “好笑。”暖酥温柔的手揉了揉他的黑发。

  “可为什么姐姐都没笑一下?”赵构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她,他想看姐姐笑。

  暖酥柔声道,“有些高兴不是写在脸上的,而是在心里,姐姐不笑并不表示姐姐呢就不高兴。”

  赵构明白点点头,自信满满道,“我知晓姐姐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了。”

  “哦。”暖酥愿闻其详,“那你说说姐姐为什么不高兴了?”

  赵构虽涉世未深,却也略有耳闻,他的二哥向来霸道无理,许是姐姐受迫才会待在府里闷闷不乐。他抓起暖酥的手,直往正堂去。

  正巧堂里大哥二哥还没聊完私事,慢啜黑釉杯盏中的热茶,正起劲。赵构拉着暖酥的手也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作揖,“大哥,二哥。”

  “九弟,怎这么快回来了。”赵柽温文优雅一笑,抬眼,只见他身旁的暖酥,手中颤抖茶杯砰地一声掉碎在地上。

  随着这声碎响,一旁的赵桓亦好奇抬头,猛然眼前一亮,美人眉目如画,仙姿玉色,直把他的魂魄勾到九霄云外。

  “怎么是你!”暖酥嫉恶如仇的眼神看他,衮王原来是他,早知是他救的自己倒不如活该冻成冰棍。

  赵柽手慌脚乱,不似以往的大方稳重,判若两人,作为大哥的赵桓看在眼里,心中已然知晓,早闻他新得一美人,日日告病不上朝,父皇也无奈他何。他这招金屋藏娇用的实在太妙。

  赵桓笑问,“二弟,这位是?”

  “无关紧要,她……她是我的远房亲戚。”赵柽含糊其辞,吩咐下人收拾地面的碎片,遂一并将流暖酥带下去。

  “住手。”赵构尖锐一声命令,小小的人迸发出不可思议的气焰,两名婢女服服退下。

  “构儿带她来,正是想与二哥商论此事。”

  赵柽脸色大为不妙,眯了眯危险的鹰眼,他没想到赵桓跟他争便算了,怎么这般小小年纪的赵构也跟着瞎掺合。

  “构儿想将流姑娘带走,还望二哥哥成全。”赵构不忍见她愁眉不展。

  流姑娘?听此,赵桓便知,故意放大声量,“哦,原来是那位把二弟打的落花流水的奇女子,久仰久仰。”

  赵柽如吃黄连,脸色阴沉沉的很是难看。

  暖酥并不知他想做什么,亦不相信他有能力做出些什么,他的母亲不过是区区一个婉容,他是庶子。没想到他竟是想将自己从赵柽的爪牙中带走,心里又惊又喜。

  有所不知的是,赵构虽是庶出,却最得皇帝宠爱,未出世便封了多重爵位。平日里兄弟姐妹疼爱他,只因他不争不抢无心于政,对皇位无威胁。

  “你还小,若是让你母亲知道了恐怕不妥。”赵柽悠悠然沏茶。

  言外之意,她是明白的,这人城府好深好可怕,堪比妇人心,拿构儿的母亲下手。

  她并不是不知,赵柽的母亲郑氏贵为当今皇后,其父郑绅为太师,朝野之中的声望极大,又因赵柽打败辽寇,更是喜上添喜。众人皆知,当今圣上能文不能武昏庸无能,只知弹琴书画,背地里已有人暗中谋划。

  可他别忘了,一旁还有个当今的太子赵桓,母亲前皇后虽在他八岁时病死,却得皇帝的旧情。只是赵桓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不善政事,不得皇帝心,亦不得众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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