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桑榆震惊的退后几步,跌靠在车头边。
她转身,眼神的阴毒神色骇人,跌撞的上了车,倒退了车之后,又踩下油门,往艾悠他们撞来。
另外的那个大汉吓得连忙跑开,真是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女人。
车灯直直打照着他们,灯光刺眼,艾悠的眼睛却震的老大,手下紧紧勒紧抱着沐天子,呆愣的看着越靠越近的车,还有车里欧阳桑榆决绝疯狂的表情。
转瞬,艾悠被拉着在地上滚了一圈,沐天子抱着他滚入了他们的车头底下。
欧阳桑榆的车撞了上来,他们的车头被撞得朝前退了一截,而欧阳桑榆的车,却来不及减速,冲下了石坡,颠婆的石头,导致车身几个翻滚掉了下去。
“啊——————救命————”剧烈的响声里夹杂着欧阳桑榆的惊叫……
沐天子左手紧紧抠抓着保险杠,右手紧紧抱着艾悠,他们身体下坠在路边的石坡上,只能靠着沐天子抓着车子保持身形。
艾悠回过神来,看到沐天子手臂青筋直冒,他急忙爬到路边把沐天子拉起。
“你没事吧?”艾悠拉着沐天子紧张询问。
沐天子沉沉呼喘着气,手掌扣着他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没事儿,就是撞了胸口。”
艾悠微微松了口气,要是沐天子出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转眼看到石坡底下的车子,四个轮子翻天朝上,欧阳桑榆!
“桑榆!”他惊慌叫着,挣脱着就要下去。
沐天子拉住他:“别动,在这儿待着,我去。”
虽然欧阳桑榆对他们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人命关天,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躲在一边的大汉见沐天子下去,想想也跟着下去,他们的钱还没拿到,如果欧阳桑榆出事,那他们找谁要钱去?
艾悠从车上找到沐天子的手机拨打了电话,到了医院的时候,欧阳桑榆已经全身是血,看不清面貌,身上的伤口骇人可怖。
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心跳呼吸,艾悠怔愣着,脸色发白,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有些无力接受。
沐天子也被送进了病房,护士叫了他好多遍,要带他去处理伤口,可是他就是不动,就这样站在手术室门口。
心一直悬挂着,藏在袖子里的双手颤抖不停,喉咙干涩发苦,愧疚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都怪我……都怪我……”他喃喃重复,唇瓣发抖,流下了泪。
要不是因为他,欧阳桑榆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沐天子也不可能躺在手术室里。
他跌落在墙边,“都怪我!都怪我!”
埋头到膝盖里失声痛哭,欧阳桑榆浑身是血的场景一直在脑海重复,沐天子最后晕倒在他身边,那样虚弱无力的倒下。
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眼前渐渐模糊,倒在了手术室门前。
“快来人,他晕倒了。”
……
“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我恨你!”
“艾悠,我恨你!”
“悠宝儿,别怕,别怕。”
欧阳桑榆浑身是血的追着他质问,耳边沐天子安慰的声音萦绕,扰的他焦躁不安。
“悠宝,悠宝?”
艾悠醒来,沐天子担忧的神色映入眼帘,扫视四周,全都是一片白色。
“你没事吧?”艾悠拉着沐天子询问。
沐天子摇头:“没事,皮糙肉厚,倒是你啊,吓死我了,醒过来就好,饿了吗?想吃什么?”
病房内进来两人,只两位奶奶,冲到病床边一人拉着一只手嘘寒问暖,奶奶急的掉泪。
“还好没事,老天保佑,老头保佑。”
他转头看向沐天子:“欧阳桑榆呢?她怎么样了?她……”
看出艾悠眼里的忧色,沐天子揉揉他脑袋:“欧阳桑陌已经把她接回去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回A市才知道。”
他倒回病床,眼睛盯着上空,眼神涣散没有聚焦的点。
沐天子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当他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欧阳桑榆之后,他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样也好。
艾悠暗里给欧阳家打了许多电话,但是只要问到欧阳桑榆的事情,他们就挂断了电话,要么保持沉默。
后来欧阳桑榆的父亲接到他的电话,严词痛骂了他一顿,并警告让他不要再往欧阳便打电话。
之前被欧阳桑榆雇用的几个人,一个死亡,一个重伤,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对于欧阳桑榆的处理,好似也有些草草了之。
最重要的是,沐天子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去追究欧阳桑榆的打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可暗地里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回到A市之后,艾悠去找了几次欧阳桑陌,却被拒之门外。
沐天子也一直在暗中跟着他,却从不出面阻止他打探欧阳桑榆的消息。
酒吧
沐天子一瓶瓶灌着酒,西垚按下他手里的酒瓶子,“最近遇事儿了?”
他烦躁的甩开西垚的手,仰头又喝了一瓶。
酒瓶子落在桌上,砸的发响,他揉揉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
西垚从来没见他这么苦恼过,难道上次去西藏的事情还没翻篇?
“艾悠,一直在问欧阳家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瞒他了。”
说到这个,西垚眸子低垂,“确实是个难事儿。”
“瞒着吧!说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艾悠那个性格,知道真相以后,恐怕得内疚一辈子。”
沐天子面色冷凝,他真的不知道能瞒多久,如果艾悠知道了真相,会怎么选择?
他喝的烂醉,西垚把他送回家的时候,艾悠一直没睡,打了不少沐天子的电话他都没接,担心了一晚上。
扶着沐天子到了床上,沐天子好像睁着眼睛,双手捧着艾悠的脸,哪里有什么醉态,比平常都要清醒。
“悠宝儿。”
“嗯。”
沐天子突然傻兮兮的笑了,“没事儿,就想叫叫你。”
艾悠撇嘴,给他衣服鞋子,手指在他身上触碰,沐天子眼底那点欲色都被勾了出来。
自从从西藏回来之后,艾悠心情一直不太好,每次要做,他都说没什么兴致,沐天子已经忍了一个月了,再忍他就成和尚了。
“宝贝,我们一起洗澡吧!”
没等艾悠说话,扛起他就钻进了浴室。
翻云覆雨之后,沐天子怜爱的在他额头上轻吻,艾悠累的睁不开眼,靠在他身上,沉沉喘息。
“悠宝,不要再打听欧阳家的事情了。”
艾悠睁开了眼,却没看他,只是盯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你生气了吗?”
他一直担心沐天子会误会,所以都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也不敢托他的关系去查。
“没有,只是没什么好查的,既然你说要跟她断,那就断的干净一点,这次的事情之后,她应该也能想开了。”
或许沐天子说得对,生死一场之后,欧阳桑榆应该能想得开了。
他一直不放心,那天也没有见到欧阳桑榆一面,不知道她伤了哪里,沐天子只在他前几个小时醒来,而欧阳桑榆早就被欧阳桑陌接走了。
欧阳家封锁了消息,而欧阳桑榆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
他轻轻叹气:“希望她以后能想开,不要再这么执着。”
沐天子眸色深沉:“终于想通了?”
艾悠点头,上次的事情之后,他更加明白沐天子在他心里的重要性,谁都不如他重要。
沐天子翻身把他压下,“那再来一炮吧!”
艾悠:“……”
“都三点了,你明天不上班吗?”艾悠咒怨。
“明天是周末,放心,这次一定到天亮,让你爽够本儿。”
艾悠咬牙,是你爽够本儿吧!
每次都是他在下面,第二天沐天子永远神清气爽,而却他腰酸背痛四肢无力。
(省略一万字……)
“叮铃铃”
手机铃声连续响起,艾悠被吵的心烦翻身又睡,铃声一直想着,他烦躁的爬起身。
手扶着腰满脸倦色,沐天子只要在家里待着,他就是和禽兽相处。
今天周一,谁这么早给他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西垚,“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小书呆,告诉他让他放心,好好待家里,别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完就挂了,艾悠拿着手机一阵茫然,什么情况?
他翻开通讯录,给林墨含打了电话,那边手机关机,“奇怪,墨含一般不关机啊!”
以前只要是他的电话,林墨含接的可快了。
听西垚的话,林墨含好像出事了,拨打了林墨含家的座机,响了老半天没人接。
林墨含听到电话声响,从房间里走出来,可是客厅里一家人正襟危坐,爷爷奶奶,父母,全都一脸严肃的端坐着。
桌上的座机一直在响,他站在房间门口,却不敢上前。
坐在正中的老人头发花白,手上杵着拐棍,穿着一身中山装,表情不怒自威。
他就是林墨含的爷爷林正华,也是林墨含在读大学的前一任校长,而他的父亲,现任教他的大学教授……
“接!”
林正华沉声一句,玉佳拿起电话,语气说不上恶劣,但也不和善:“喂?”
“阿姨好,我是艾悠,我找一下墨含,他在吗?”
听到是艾悠,玉佳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对林正华几人道:“是艾悠那个孩子。”
几人脸色才缓和一些,艾悠从小家境不好,可是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他们一家人对艾悠的印象也很好。
玉佳看了眼林墨含,脸色瞬间不善:“过来接电话。”
林墨含磨蹭着上前接过电话,“小悠,我这边麦当劳的代餐券好像有问题,你要不重新去买吧!”
艾悠眼神变了变,“哦,好,对了,就是麦当劳的老板让我跟你说,你先等着,他这边会处理。”
“……好。”林墨含眼神渐上暖色,挂断电话,低着头站在一边,等着受训的模样。
“昨晚接到你爸的电话,我和你奶奶一夜没睡,你!!!”
林正华气恼的用拐棍捶着地板,一脸恨铁不成钢:“我们林家世代书香世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乱了纲常的!”
在一旁的林弘伯摘下眼镜,“爸,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他,才让他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是你这个当父亲的错,子不教父之过,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字身边陪伴二十年都不知道吗?!”
林弘伯低着头,连声叹息,抽出桌下的鸡毛掸子,上前对着林墨含就是一顿猛抽。
“弘伯,快住手!”
“别这么打孩子啊!”玉佳和奶奶一起上前,一个拉住林弘伯,一个把林墨含护在身后。
林墨含低着头不敢说话,身上被林弘伯打的冒出几条红印。
他躲在玉佳身后,瑟缩着,从小他最怕的就是父亲和爷爷。
林正华站起身:“行了!现在来教育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看着林墨含,那眼神,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丢人似的,“把他的电话交出来,我要找他的父母亲聊聊,好好纠正一下你们这些阴阳相违的恶心思想。”
“爷爷,这是我和西垚的事情,您找他的父母干什么?”
“我不仅要找他的父母,我还要找他,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为人师表的教育者,却教出这么一个变态的来的!”
听到他说西垚是变态,林墨含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不是变态!”
“爷爷您也是为人师表的,为什么就能用变态去辱骂别人?西垚他很好,我不许你们这样说他。”
“啪!”
林墨含脸上挨了一巴掌,瞬间出现了五指手印,林弘伯气的颤抖,四下寻找着棍棒,好好抽死这个不孝子。
他理过扫帚,一棍棍往林墨含身上招呼,没有一点留情。
“你都是怎么学的?这么多书看到哪里去了?竟敢和你爷爷顶嘴,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啊?”
林墨含的眼镜都起了一层云雾,身上的疼痛钻心。
可是他没有后悔,就算全家人反对,他也不后悔和西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