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妈不小心，那可是医院诶，那么大的一个医院诶！真万恶的资本主义！曲啸心中的小人在咆哮，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资本主义暴揍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事情要问人家，瞬间就蔫了下去。
兴许是蔫老吧唧的曲啸取悦了沈暮辞，他终于不再向刚下车那样阴沉，眼中有了些许笑意。
这家小餐馆的效率还挺高，他俩刚坐下没一会，菜就上个大概，曲啸尝了一口，觉得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好吃吗？”沈暮辞问道。
曲啸点点头：“挺好吃的，反正比我们去的队好吃。”他们支队的大厨是个创新主义者，最爱做的就是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
沈暮辞见他吃的开心，自己才放心的开动起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会说的。”
曲啸伸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他是被医院的食堂给吃怕了，医院主打清淡，菜里根本不放盐，他一边喝着汤，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和我们合作多久了？”
沈暮辞夹着的菜“啪嗒”就掉在了桌子上，他用震惊的眼神盯着曲啸看了一会儿，猛地笑了一下：“不愧是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那天晚上我贸然去见你。”
曲啸吃正香，冲他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见面吧！真正来说是失忆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指的是那次抓捕行动。”
“谁说那次是第一次见面？我天天都能看到你。”沈暮辞说的十分骄傲，一点也不认为这是在偷窥：“我那次好像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不是你。”曲啸淡淡的说：“是老赵！”
“哦？”沈暮辞显然来了兴趣，饭也不吃了，一只手摸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倒说说。”
“老赵是一向偏心我，但他还没到是非分不分的情况，没有搜查令就擅自行动，他不可能会压下这件事情，他也压不下来。”曲啸递给了他一个“都懂”的眼神：“但我没有接到任何处分，哦，对，我写的那份检讨除外，老子八百年才写一回字，我记得很清楚。”
“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我是好人，你是对我太人品自信了吗？”沈暮辞乐呵呵的接上。
“别自恋了好吗？”曲啸有些无奈：“你大爷的，隔天晚上就来找我，你把我当傻子看嘛。”
“那天攻击我的人，我们两个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邻居可能不报警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接警记录？还有你，违章是能说消就消的吗？”曲啸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对沈暮辞说：“作为一名光荣伟大的刑警，我对我们祖国还有系统是有基本的信任的！你要是真的罪大恶极，怎么可能放着你为祸人间？”
沈暮辞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输在了曲啸对祖国的和公安系统的信仰上，一般人不是会往社会黑暗，腐败贪污上面去想吗？
“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沈暮辞显然也有些头疼：“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当初为什么捅你一刀？”曲啸表情严肃的问道：“我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你以前。”沈暮辞有些艰难的开口：“还真是不理智的人，很活泼很闹腾，也很……”他在曲啸期待的眼神中，吐露出了一个字：“作。”
“我们之间有一些矛盾，你误解了一些事情，我和你解释，但你，怎么说呢？”沈暮辞难以启齿，婉转开口道：“钻牛角尖，只相信你看到的。”说完他还悄咪咪的看了看曲啸的脸色。
曲啸神色冷淡的看着他，心想我当初怎么没一刀捅死你？
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尴尬了下去，两人对坐谁也不肯开口，曲啸的电话突然响起，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来电显示上赫然在目——老赵。
“喂？”曲啸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心都提起半扇。
“啸啸啊，身体好了点没有？”老赵那边声音嘈杂，有小孩推动玩具车的声音，曲啸听见这个声音，瞬间轻松了大半，老赵应该是在家。
“嗯，我现好的差不多了。”曲啸乖巧点头：“有什么事吗？”
“家里包了饺子，你来吃吗？”老赵依然乐呵的。
“那我不吃了。”曲啸这下把心放回肚子里了，看来只是让吃饺子去：“我还以为队里有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老赵嘿嘿的笑了两声：“你猜对了。”
“……”曲啸无言。
“刚才有个小女孩来报警，在队里大闹，值班的那俩实习生根本顶不住，我这边小杰正在过生日，你帮我去队里看一下吧！”
曲啸无奈起身，略带可惜的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沈暮辞明白他心中所想，莞尔道：“走吧，下回再来吃。”
“姑娘，我们这儿是刑侦队，不管什么鬼啊神的，您在这说你家闹鬼，我们这儿也管不了啊……”
曲啸刚走到大门，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姑娘使劲扒拉着他的一个同事，院子里散落了一地的女生用品，大多都是这女孩包里的，这女孩连鞋都不要了，只死拽着那小伙子：“我不管，我现在走到哪它跟到哪，我不敢回家了！”
这女孩哭的是梨花带雨，可说出的话却颠三倒四，一会喊有人跟踪她，一会儿说有鬼要杀她，嚎的都快抽过去了。
“姑娘？”曲啸先把那女孩拉起来：“你先别急，你先起来慢慢说。”
那女孩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我不，你们都以为我在瞎说。”
“真没有。”曲啸语气坚定：“你先起来，有人跟踪你我们管，鬼啊神啊我们也管！我们痕迹鉴定科主任家就是干这个的，你先起来啊，你在这坐着也没法解决问题啊！”
曲啸毫不犹豫的就周湘阳给出卖了，眼神同事把周湘阳给找过来。
女生虽然还是哭哭啼啼的，但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我，我发现最近一直有东西在跟着我，我干什么他都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