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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煞

小说: 猛鬼跳墙 作者: 紫云素雨 字数:2093

  我叫做柳叶絮,生长于九十年代边陲的一个小镇,我的出生给父母带来了很多欢乐,因为我的头上有两个姐姐,父母都是传统的人,还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残存,我记事是从六岁开始,现在模糊的记得,当时父母开了一家小店,是做米粉生意的。

  父母的生意不咸不淡,饿不死人,也发不了财,一家人守着门店,过得其乐融融,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是这一年的中元节,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每年的中元节都要给去世的老人烧纸钱,这一年也不例外,父亲走出家门,来到了街市上,买来一大叠纸钱,准备在中元节这天燃烧。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什么也不懂,坐在门前玩泥巴,突然街市上传来嘈杂的声音,父母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房门,一大群人从街市上奔跑而去,父亲拉住了一个人,这人姓刘,手中拿着旱烟袋,人称刘烟袋。

  “刘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刘烟袋的脸色蜡黄,回过头看了一眼父亲,将手中的烟袋放在嘴巴里抿了一口,说道。

  “李二奶犯煞,需要成年男子前去镇压,你怎么还呆在这里?快随我们一起去。”

  刘烟袋说完,也不管父亲,急忙将手中的烟袋放在腰带上别起来,往前跑去,父亲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摇了摇头,走进了门店里,我手中的泥巴湿湿的、滑滑的,像一块巧克力一般。

  “全才,你不去看看?你和李大哥的关系最好,如今李二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去看不好吧!”

  母亲念叨着父亲的名字,喃喃的说道,父亲背着手,在门店里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小琴,你也知道,李大哥和我的关系很好,可是李二那王八蛋,我和他从不对付….”

  “不管怎么说,李家现在肯定乱透了,咱们还是放下成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打断了父亲的话语,父亲想了一会儿,只好点着头,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然后走出来,离开了门店,我坐在地上,泥巴被我弄成了各种模型,有小汽车,有马车,甚至还有从没见过的大炮,只不过是我想象中的大炮而已,傻傻的看着父亲离开,我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再次回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那是改变我一生的大事。

  父亲离开之后,我无聊的看着天空,如今已经进入七月,正是太阳最毒的日子,母亲做了一大碗的酸梅汤给我喝,两个姐姐已经念小学,要到下午才能回家,门店里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人。

  母亲是典型的乡下女子,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她的生活重心都是围绕着家庭,虽然话语不多,却很明白事理,也能从大局出发,喝着母亲做的酸梅汤,身上的焦渴有了几分的缓解,母亲打理着门店里的米粉生意,偶尔有几个外地客商进来,要了一碗米粉,母亲总是带着笑容,给客人准备好小菜,有时客人也会喝点小酒,母亲就守着火炉,等到客人吃完,结账以后再说一句吉祥的话语。

  “妈,我们回来了。”

  大姐带着二姐从门外走来,见到忙碌的母亲,问候了一句,母亲挥挥手,没有搭话,两个姐姐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进入门店,自己找食物做起了晚餐,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姐姐们的身影,那时候还不懂事,现在想来,那样的画面肯定很温馨。

  大姐叫做柳叶芳,性格风风火火的,是一个急性子,二姐叫做柳叶敏,人如其名,很安静很内秀,父母一辈子就我们三个孩子,也许我们能有几分出息,也就全了他们的心意吧!没多久,大姐和二姐把晚餐弄好了,一大碗腊肉,还有炒青菜之类的素菜,不得不说我的两位姐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母亲关上门店,回到屋子当中。

  “父亲去哪里了?”

  大姐首先开口,二姐也在房间里四处打量,好奇的看着母亲,母亲一边将客人吃剩下的米粉收拾干净,一边给两个姐姐说道。

  “你们的父亲去看李二奶了,咱们给他留下一点饭菜,就不等他了。”

  两位姐姐是懂非得的点着头,母亲把我从沙发上抱下来,放在餐桌上,两位姐姐和母亲也围坐在餐桌前,我不顾形象的吃着饭菜,母亲和两位姐姐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是一些学校里的事情,也许是大姐和二姐的成绩都不错,所以母亲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饭吃到一半,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声。

  “大妹子,在家吗?柳老弟出事了。”

  母亲的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饭碗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两位姐姐也傻了,父亲出事了,父亲出什么事了?只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母亲从餐桌上站起来,往门外跑去,两个姐姐拉着我,走出了门店,门店外面站着刘大烟袋,身上还有难闻的烟叶的味道。

  “刘大哥,全才出什么事了?”

  母亲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刘烟袋连声安慰着母亲,说道。

  “柳老弟刚才和我们一起去看李二奶,当我们赶到,正是煞气最重的时候,李家的人死了两个,其他的人站在五十米外,把坟墓围成一圈,都不敢靠近,柳老弟担心李仁和出事,进入了坟墓的周围,我们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出来,我想是出事了,连忙回来通知你。”

  母亲听完刘烟袋的叙述,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刘烟袋连忙扶起母亲,两位姐姐嚎啕大哭起来,我虽然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感觉到一股悲伤从心头涌起。

  “你们别哭了,先劝劝你们的妈,去请一个好先生,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父亲找回来。”

  刘大烟袋连声说道,母亲这才止住哭声,对着两位姐姐说道。

  “小芳、小敏,你们看着小絮,我去请马先生。”

  姐姐们擦着眼泪,点着头,母亲回到屋子里,取了一些钱财,这才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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