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钥匙吗？”回到闵柔家门口，张阳才想起这件事。出去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带上了，但是——自己没钥匙啊。只好尴尬地看向身后的闵柔。
她耸耸肩头，摊开手。“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钥匙的吗？”然后，她忍着笑意从张阳身边走过，虚无的身体透过防盗门穿了进去，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用玉坠吧，我给你开门。”
张阳一拍头，这个办法怎么自己就没想到。手上的伤口还没结疤，刚才对徐浩又揪又拽的，早有血迹缓缓渗了出来。伸出手在玉坠上一握。很快地，闵柔从里面打开了门，轻笑着对他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
进了房间，张阳多少地感到有些拘束。坐在沙发上，看着闵柔动作稔熟地踢掉高跟鞋放进鞋柜，换上拖鞋，然后把外衣挂在衣架上，走到橱柜前，从柜中拿出电热壶烧上水，找出一块抹布把沙发前的茶几擦了擦，顺手把上面没用的东西收走。听到水烧开了，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热水端到茶几上。再走进里面的房间，拿了一个药箱出来。坐到张阳身边，拿起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腿上。低着头细心地给他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张阳看着闵柔，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现在心里。
他交过几任女朋友，不过和她们的交往止步于在外面逛逛街吃吃饭看看电影，和其中一任最深的关系就是去酒店开过几次房。
像这样，和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在家里，看着她温柔地做着一些琐事，在张阳以前的生活中是从没有过的。这种感觉，很平淡，却又很温馨。
闵柔短裙下的大腿上裹着一层丝滑的裤袜，张阳的手垫在上面，手背感觉到她丝袜腿上的温软和弹性。他有点紧张，身子有点僵硬，放在她腿上的手一动不敢动。
闵柔似乎感到了他的不自然，一边用棉球蘸着碘酒给他把手掌擦干净，拿出纱布给他缠上。一边说：“我在你家住了那么多天了，你在我家也不用感到拘束，现在我又离不开你，你走到哪里我也会跟到哪里，什么你家我家，还不都是一样。”——“好啦，包好了。”
张阳抬起包好的手掌，左右翻动了一下。“不错，谢谢。”
……
闵柔抬起腿，找个了舒服的姿势把身体蜷进在沙发，靠在张阳的身上。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黑白相框，又扫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幽幽地自语道：“都10号了啊，原来我已经死了有十天了。”然后她抬起睫毛看了张阳一眼，忽然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怨气，伸出手就在张阳身上掐了一把，
“知道不，开始的时候我可讨厌你了。除了在你身边围着你转，别处哪都去不了，还以为是你对我施了什么邪法把我拘禁住了。而且，你这个人还那么坏，电脑里存着那么多黄色东西，自己还对着电脑做哪个。”
张阳讪笑，“呃，那个，我那会哪里知道你跟在我旁边啊。”
闵柔叹了口气，缓缓把头歪过去，靠在张阳肩膀上。幽幽地说道：“是啊，后来我也发现，你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存在。跟在你身边那几天，我都快发疯了，不能吃饭，不用睡觉，整天24小时醒着，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话，想去哪里都去不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整天看着你，还一看就是一个星期，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无聊吗？”
闵柔的眼圈有点发红，张阳轻叹一声，从她背后伸过手臂，轻轻拥住她。
沉默了片刻，她继续说：“天天24小时都跟你在一起，后来我也没那么讨厌你了。那会天天跟着你一起送外卖，我发现你也挺辛苦的，大冷天的每天要在外面冻那么久，跑那么多路，还要被人催，被人埋怨。但你从不抱怨什么，解释什么，虽然是很普通的工作，但你还是很认真在做。嗯，给我的感觉就是，你还是很踏实的一个人。”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只能天天重复这样无聊的日子，我用各种方法想引起你的注意，冲你大喊大叫，捂你眼睛，推你，踢你，甚至在你睡觉的时候爬到你身上摸你，掐你，可是你都感觉不到，我心里又恐慌又绝望。如果以后年复一年几十年每天都这样过下去，大概我真会疯掉，会变成怨气冲天的那种女鬼吧……”
“所以，后来你能看到我，并且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真的真的高兴坏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有人能跟自己说话更幸福的了。你还为了让我恢复人形，给自己放了那么多血。”
闵柔依偎在张阳身上，抱着他，幽幽地说，“而且，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妈妈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原来还另有缘故……”她拿起张阳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裙下裹着丝袜的大腿上。轻轻在他耳边说，“你电脑里存的那些女人长得还不如我呢，趁我身体还没有消失，如果你想要，就抱我去床上吧。”
……
这一夜，卧室内春风无限。闵柔心怀感激，对他的需求百般迎合。张阳则是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激情，将一股又一股浓浓的精华射入了她的体内。
激战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上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
早上闵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保持着人形，一丝不挂地趴在张阳怀里。而他正抱着自己，一脸淫笑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从他身上爬起来。环视一下房间内，自己的内衣，丝袜，高跟鞋扔的到处都是。不由恨恨地看了床上那家伙一眼，看不出这家伙貌似忠厚，昨晚却变出那么多花样来折腾自己。
“起来吧，还不知道我爸我妈一会什么时候过来，别让他们看到这个样子。”闵柔随便找了件衣服先穿上，然后坐到镜子前拿起梳子。
张阳伸了个懒腰，正要起来，只听见镜子前的闵柔“啊——”地一声惊叫，手里的梳子“啪”地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