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走狗，谁比得上你李卿？这个女人？”女人指着何岁暮，“也是被你骗了吧？”
不等李卿回答，女人又盛气凌人地冲着何岁暮说道：“你不要被她骗了，这里根本就是地狱，吸血鬼根本没有心，他们天性嗜杀……”女人越是说，声音越是艰难，到后来，她甚至捂着自己的胸口蹲了下来，但她任然倔强地抬着头望着何岁暮一字一顿地说着。
“江盛歌你疯了吗？快停下来！”李卿也慌了，她拉着江盛歌，希望她赶紧停下来。
江盛歌甩开李卿的手，“我真是受够你了，滚开！”
李卿握紧自己空落落的手，“我不碰你，你别说了。”
“嗤。”江盛歌冷笑一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离开之前对着何岁暮甩下一句话：“就算做不能离开，永远不要忘了自己是个人，也不要相信这个女人任何一句话。”
何岁暮还迷迷瞪瞪的，可是李卿很显然不想对于这件事做什么说明，江盛歌离开时候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我去拿食物，在这里等我。”
很快，李卿拿着食物回来了，何岁暮看到自己的食物简直要跪了。
“这就是我的午饭？”
一盘黏糊糊的、绿油油的、看不出什原料的牛顿流体？这东西她甚至觉得不能吃，这算什么午饭？
“这是根据人类身体搭配的营养餐，不仅可以完全满足人体所需要的能量，还非常健康。”说话的时间，李卿已经摆好了盘子。“如果我吃完了你还没吃完，剩下的食物就得通过导管送到你的胃里去。”
“导管？”
“你不会想体验的。”说罢，李卿已经开始吃了。
用一根管子把食物送到胃里去，不需要解释何岁暮也大致能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管是不是真的，何岁暮绝对不想体验。
何岁暮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几乎是送进嘴里的一瞬间，何岁暮就想张嘴吐出来。
她什么苦日子没过过，最惨的时候用白水煮菜市场捡来的菜叶子都能吃一顿，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法咽下这所谓的营养液。
鼻涕一样诡异的口感、汽油混杂着生肉、杂草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
“吐出来同理，”李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何岁暮的情况，非常及时地开口，“吐出来了待会也必须咽回去。”
何岁暮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营养液给吞了下去。
李卿看了何岁暮一眼，十分淡定的吃着营养液，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吃的是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什么惊叹的好时机，何岁暮不能像李卿那样面不改色地吃下营养液，只能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好歹在李卿前面一点吃完了营养液。
几乎是同时，江盛歌也吃完了，这就导致了三人几乎是一起走出了这栋建筑。
本来空荡荡的外面，这时候竟然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黑色骑马装，偏栗色的半长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里面有人出来了，男人抬眸看向了这边，琥珀色的眸子充满了阴沉的压迫感。
何岁暮注意到江盛歌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样子，主动走向了那个男人。
李卿立在原地，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里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何岁暮不明所以地停在李卿身后，目送江盛歌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江盛歌的背影有些沉重，就像她正在一步步走向令人畏惧的深渊一般，浑身都散发着绝望与死亡般的灰色气息。
很快，何岁暮就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江盛歌刚出这里，那男人不随意挥了挥手，江盛歌便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之间那男人嘴唇不断张合，似乎对着江盛歌说了什么，不过从他唇边的笑容能看出来，他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江盛歌低垂着眸子，懒得与他争辩，反正她的情绪根本瞒不了他，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明白自己内心的厌恶与不屑。
也正是因为这样，男人反而更生气，他一把抓住江盛歌的头发迫使她看向自己，“江盛歌，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以至于你都搞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江盛歌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一个字都懒得同他说。
男人被气得不轻，嘴角微微抿起，尤其是在感受到江盛歌内心的想法之后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将江盛歌提起来，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江盛歌终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畜生。”
只知道饱腹，不是畜生是什么？
……
何岁暮有些担心，“就这样让他一直吸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吗？”她可记得自己被王俊凯咬住脖子之后，要不了半分钟就会没意识。
“营养液的作用就是这个。”
“啊？”
李卿却不再多言，待到男人将江盛歌带走之后才舒了一口气，“走吧，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何岁暮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
到底是这里的规矩，何岁暮只能照着半，一连五天，何岁暮都没有再见过王俊凯，她甚至出了自己住的地方和“食堂”，就没有去过其它地方了。
这几天她也见识了不少事情，也渐渐明白了在这里吸血鬼和血从是怎样一种关系。
好不夸张地说，在这里，血从真的就只是吸血鬼们的食物，没有任何权利，运气不好的甚至有可能被打杀死。
并且，随着吸血鬼不断吸食血从的血，两人的关系也会不断加深，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吸血鬼甚至有可能感受到血从的想法。
但从始至终，何岁暮都没有怀疑过王俊凯的用意，也没有产生过退缩的想法，因为她明白，王俊凯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就算他们签订了那个所谓的契约，她和王俊凯的之间的关系也绝对是平等的。
其实王俊凯提前没把起他人的关系告诉她，或许意思就是：我们的关系将一如现在一般平等互爱，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其他人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