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礼,你说什么?”洛祁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不停掉眼泪的顾栀礼,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还是理解错误,栀礼说的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栀礼:“洛祁安,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洛祁安瘸着一条腿走去开门,顾栀礼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你的衣服染了血穿不成了,我给你买了一套,将就穿吧。”顾栀礼把袋子递给洛祁安。
“谢谢。”洛祁安接过衣服又忍不住问顾栀礼:“你真的是祁琪吗?”
顾栀礼:“信不信由你,不过不管你信不信都不准用那个名字喊我,我只有两个名字,顾栀礼,孙欣。还有洛祁安,这事你要是敢让你你们洛家的其他人知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那,栀礼,你愿意和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吗?”洛祁安问道,他做事喜欢理智一点,就算他心里可以认同顾栀礼的话,但真正的结果出来前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顾栀礼:“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和你去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饿了你就自己点外卖吧,我还有事要出门。”现在都中午了她该去墓园了。
见顾栀礼要走,洛祁安赶紧问她:“栀礼,你要去哪,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带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哪?”顾栀礼问洛祁安,当然他要去的地方恐怕得等她回来之后仔带他去,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去看妈妈重要。
洛祁安:“我,我想去看看祁琪的养母,听说今天好像是她的生日。”
祁琪的养母?看来洛祁安并不相信她,不过无所谓,顾栀礼根本就不在意,她只是看了一眼洛祁安的腿然后说:“你现在这样子行吗?去墓地要走路的,我扶不了你。”
走完最后一层台阶,顾栀礼转身去看扶着拐杖一瘸一拐一往上爬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这个笨蛋这么坚持做什么非要跟她来,这个人真的是笨的她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脚下一动,顾栀礼又往回走直到走到洛祁安刚刚爬到的那一层台阶:“洛祁安,你到底行不行啊,真是的,脚都成这样了还逞强,我真没见过笨的这么无可救药的人。”
洛祁安:“我这次来景城就是来看阿姨的,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来的。我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每年到这种特殊的日子,阿姨的目前都会有人来送花,我就想,如果是祁琪,这时时候她应该会来看阿姨的。这次,我大概是来对了。”这回,他大概是真的找到祁琪了。
顾栀礼:……那你就慢慢爬吧。”既然洛祁安有这个毅力就让他爬吧,毕竟就算她有心想扶他一把也做不到。
“栀礼,虽然现在我们还没做过亲子鉴定,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我很想知道。”洛祁安找了一个自己比较好奇的话题。
“被丢掉之后福利院的院长捡到了我就把我带到了景城,之后妈妈收养了我,妈妈去世后……后来,我遇到了顾恒的妈妈。”顾栀礼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说完了自己的事情,而其中曲折,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能说话的?”洛祁安又问顾栀礼。
“十二岁的时候,刚开始声音很哑很难听,但是妈妈很高兴,她说,我的声音是她听过最好听的。”说到这里顾栀礼的眼睛不禁泛红,妈妈有多爱她,在自尽前妈妈就有多绝望,两头都是深爱的人,当初那件事,受害者是她,被伤的最深的人却是妈妈。
妈妈不在了,陆庆年也不在了,只剩她一个人继续活在愧疚当中。无数个午夜梦回,她总是梦回到那天的场景,对妈妈的歉疚,对陆庆年的恨,这一生都会扎根在她心里无法磨灭。
“栀礼,你,这些年过的好吗?”面对红着双眼的顾栀礼,洛祁安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顾栀礼:“好不好你不是看到了吗,身边的人都很关心我,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家人了,有爸爸妈妈,也有哥哥。所以洛祁安,就算你知道我是谁也改变不了什么,现在,我只关心我的家人,若有人敢来破坏,我不会姑息。”
磨磨蹭蹭半天,顾栀礼终于把洛祁安带到了妈妈的墓前,她把自己和洛祁安的两束花放到墓前,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幅画,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妈妈的画像。
把画像压在花束下面,在墓前呆了一段时间,顾栀礼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却没有说一句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才和洛祁安一起离开。
事情办完,顾栀礼就回了K市,之后的几天又照常跟着易凉洲到处跑,没课的时间基本都是这样的。
片场上,俞成安亲自执导拍了几场戏又把剩下的交给了李秘书,这个秘书也真是不容易,又要当好秘书又要当得起导演执导拍戏。成功把摊子交给李秘书后,俞成安走向站在边上的顾栀礼。
“小礼。”走到顾栀礼身边俞成安喊了她一声。
顾栀礼转头对俞成安微微颔首,“俞导。”声音礼貌又疏离,对俞成安这个人,她一向敬而远之。
“小礼,你,没事吧?”俞成安问顾栀礼,见她一脸不解他又解释说:“你在学校的事,我听说了,你受委屈了。”
没想到俞成安还知道她在学校的事,顾栀礼小小地惊讶了一把然后说:“没事,事情都解决了,谢谢俞导关心。”
“小礼,其实。”俞成安说到这里把音调降低了些,“我希望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替你解决的。”
“……”顾栀礼一时语塞,就是因为这位俞总动不动就说这种话,她更有必要跟他保持距离,组织好语言,她说::“俞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应付。”
俞成安:“小礼拒绝人还是这么痛快,要是哪天你愿意依靠我就好了。”
顾栀礼内心Oslo:'不好意思,并不会有这么一天。'
一天的工作结束,顾栀礼坐易凉洲的保姆车回家,车上,易凉洲说话阴阳怪气的:“顾栀礼,你和俞导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怎么一直在闲聊?”而且为什么中午吃盒饭的时候俞导要坐在顾栀礼身边?
我能说为什么吗,肯定不能啊,顾栀礼内心复杂,她总不能说俞总想追她吧,她怕易凉洲知道后直接把她送给俞成安换资源了,所以怎么也可能说实话嘛。
“那个,俞总大概是非常器重你,所以爱屋及乌,对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助理也格外关照。”顾栀礼说的含糊。
“哦,那你说说,俞总都跟你说些什么?”易凉洲追问。
“不好意思,我没记住。”顾栀礼说的一脸无辜,要是实话实说他肯定死的很惨,傻子才跟他说实话。
“别人说了什么都记不住,你的记忆力被鱼吃了吗。”易凉洲开始对顾栀礼的日常嫌弃。
顾栀礼会怼:“我觉得还好,至少吃饭睡觉这些我不会忘记。”
易凉洲:“顾栀礼,你的世界就只有睡觉吃饭吗,能不能对自己要求高点?”
顾栀礼:“不能。”
第二天顾栀礼就回学校上课了,来到教室外她就看见洛祁安徘徊在走廊上,醉里好像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洛少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纠纠结结的?”顾栀礼问话的时候顺便打量了一下洛祁安的脚,看他行走自如,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的。
“祁。”洛祁安本来想喊祁琪,看到顾栀礼一副你喊一句试试的表情就马上改口了:“栀礼,那个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之前想让顾栀礼和他一起去医院她没答应,但他跟她要头发她并没有拒绝。
“哦,然后呢?”顾栀礼不以为意地反问。
“结果,你不是。”洛祁安回答。
怎么可能?两个人明明是双胞胎,鉴定结果出错了?顾栀礼小小地惊讶怀疑了一下,然后又觉得也没什么,结果错了就错了吧,反正她不在意。
洛祁安没漏掉顾栀礼眼中的惊讶,他又接着说:“我开玩笑的,鉴定结果,你是的。”他刚刚不过是想看看顾栀礼什么反应。
听洛祁安说完后面的话,顾栀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自己进教室了。
“无聊。”进教室前顾栀礼只丢下这句话。
上课的时候,顾栀礼一直感觉非常地不自在,因为她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她忍不住把头低的低了些,也是提醒某个白痴别再看了。
“顾栀礼同学,大清早的怎么就打瞌睡了,想睡觉就起来站一下吧。”发现顾栀礼小动作的老师从讲台上甩下来这么一句。
看看他们学校的老师多么和颜悦色,罚站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顾栀礼认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到教室后面站着。这个学校就是这么变态,即便是大学,也还存在罚站这种东西。
“报告老师,我也犯困,请允许我站着醒醒神。”看着精神抖擞的洛祁安举起手来求罚站。
老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