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菜实在太挑战味蕾还是顾临的味觉随着这段日子已经渐渐麻木，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啃着，一边心里还在挥之不去的云云。
工作是找着了，可在面对这人生的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时，他忽然还有些慌。服务员要怎么做？端茶递水上菜？
这看上去没什么难度的活儿，落到顾临身上就不一定了——他大字不识几个，万一要下单之类的，他就是连字都不会写，那还怎么下？
顾临越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原本就不怎么好吃的菜如今对他来说更是味同嚼蜡，最后再扒拉两口后，顾临实在是吞不下去了，放下碗筷，颇为抱歉，心事重重地看了沈儒新一眼。
沈儒新这人平时看上去还挺正儿八经的，但不知道是自己吃习惯了黑暗料理还是味觉已经处于失调的状态，每回做出来的菜他都能面无表情地吃下去，这会儿抬眼瞧见顾临的表情，忍不住道：“怎么了？”
“没，我忽然想吃点零食。”
顾临平时不吃那玩意儿，这会儿撇下这一句话便起身往厨房去了。
沈儒新没多想，只当他是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心情好了许多。
顾临从厨房里拿了一包薯片和两瓶可乐，走到饭厅的时候还递给了沈儒新一瓶。
可对沈儒新来说，平时一个人的时候，若是有那功夫喝可乐，还不如来上两壶茶痛快。
但既然顾临已经给他拿过来了，他哪有不接的道理，他只好一手接过之后便随手放在了一边：“去看电视吧。”
顾临应了一声，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薯片地去了客厅。
顾临对电视一窍不通，所以往沙发上坐下后就没打算倒腾，撕开薯片包装，把里面的薯片拿出来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把后，果断得出了一个‘可能无福消受’的结论。
……这玩意儿除了有些脆，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还不如啃两口馒头，至少还顶饱。
将只吃了几口的薯片放在桌上，顾临又喝了两口可乐，气顶上来的时候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难受，还有些爽。
可顾临没再喝了，随手放在桌上，随即又开始发呆。
沈儒新慢条斯理地吃完饭，甚至连碗筷都洗好了才往客厅走的。
但他一到客厅，就见到了顾临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外加还有狼藉不堪的桌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零食是过期了还是怎么着，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孩，”沈儒新颇为无奈地看了看桌面，饶是他没有什么洁癖，但看了乱七八糟的桌面还是说不上来的闹心。若不是顾临现在摆着一副‘我想跳楼’的样子，沈儒新指不定就止不住脾气一巴掌过去了：“你整什么呢？”
沈儒新压着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没什么不妥的：“打仗呢？”
顾临被沈儒新这一喊，当即回过神来，将自己的表情收敛了，而后换上了一副挺欠揍的表情：“对不住啊，我现在就收拾。”
“顾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