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离苏不解,半夜过来就是问这个?
“你还不知?”谷轮净利带着看好戏的姿态,“今日入府,你不是瞧见了,我父亲可是给璃王找了好些年轻姑娘,这会子,估计正寻欢呢~”
莫离苏震惊,带着不可置信。
“你不信?”谷轮净利冷笑一声,“那你以为,为何他要留下?真因为醉酒?你可太天真了,你怎么不想想,为何会将你们二人安排如此之远?”
轰隆,这些话对于莫离苏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是该相信谢仪炎的,可这位小侯爷看着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难道真的……
“为何小侯爷告知我这些?”莫离苏不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去谢仪炎那边闹?
就算她去闹了,对他来说又有何好处?
算起来,不光没有好处,也坏了他父亲晋源侯的计划。
隐约的,莫离苏觉得这父子二人,并不像表面的这般和谐。
“我就是想看看,对外专宠一人的璃王,是否真的如此专一,现在看来,都是一丘之貉。”
眼前的这位,倒不像是莫离苏认识的那个小侯爷了。
他的眼神里,有的只是对滥情之人的鄙夷,甚至是恨意。
可他在外人的形象中,不就是好色成性,不学无术么?
“既然你如今为我所用,自然就要尽心尽力取得璃王宠爱,若是他另有新欢,你可就没什么用了……”
扔下这句话,谷轮净利便离开了。
这不是通知,而是警告。
若她在谢仪炎处不再受宠,便是一枚弃子。
弃子,最后是毁掉的结局。
正愁着没有借口去找谢仪炎呢,如今谷轮净利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接着之理?
片刻,她夺门而出,怒气冲冲直奔谢仪炎住处。
里面的欢声笑语,字字句句都直戳莫离苏的心。
尽管知道这八成是逢场作戏,但心里还是酸酸的,可不嘛,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哪个能无动于衷?
带着怒火,又得佯装出一副笑脸,慢慢推开门去,入眼的尽是一片奢靡。
里面可不止一两位姑娘,而是整整六个!
谢仪炎啊,你可真的是好福气!
压住马上迸发而出的怒意,带着些许酸意,“璃王在这歌舞寻乐,怎么没叫上奴家……”
这般说着,更是将谢仪炎身边的紫衣姑娘给挤走,至于另外一边的,也是恶狠狠的盯着,用眼神警告着她不要乱来。
“姐姐你这么凶看着我作甚,璃王殿下奴家有点怕~”
咦,激的莫离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仪炎肉眼可见的紧张,他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神经一直紧绷着,从未有过一刻松懈。
此事分明在莫离苏离席后,他与晋源侯悄悄商议,怎还是被她知晓?
“璃王殿下,奴家可没有凶她,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不过就是比比谁更茶嘛,她也不输。
“你……”
约莫是被莫离苏这般无耻之举给惊到,紫衣姑娘竟是一时间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殿下你瞧瞧,她指着我呢~”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便是如莫离苏此般。
“好了好了!”
谢仪炎似是受不了争风吃醋,左右手一动,瞬间将二人推开。
莫离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是连自己都推!
虽说这边力道有所控制,可也太过分了!
“都不用吵了,扰了兴致,都走!”
都已经这样了,赖着不走,确实不合适。
跳舞的,陪酒的,也都一一退下。
当然,莫离苏也没想待着。
“诶……”
谢仪炎这声诶,莫离苏权当没听见,现在挽留,晚了!
她自诩很少闹脾气,至少在很多时候,都学着去理解他,然后一起商讨一起度过。
可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提前告知,甚至还与这些姑娘们寻欢作乐,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的,竟是微微感受到腹中的不适。
都说情绪会影响身体,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吧?
都怪谢仪炎!
微微蹙眉,想着喝点水压住不适感,只是刚起身来,便听到一个担忧的声音。
“你怎么了?哪里不适?”
现在导向器关心她了?
莫离苏不予理睬,直接略过他,倒了一杯水喝下。
仿佛房间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喝了水又重新上了床,背身而躺。
心里没有委屈那是假的,她有的时候也需要人哄一哄。
“离苏,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
他还委屈上了?
可怜的语气,听着真叫人烦!
“我知道,这次是我思虑不周,可我也是怕你……”
“怕我吃醋?还是怕我不同意?”
莫离苏翻身而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一直冷战不说话,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莫离苏只是想着尽量沟通。
加上,她实在不想因为这种闹心的事,再次影响情绪,导致身体不适。
如今也不是她一个人,她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你肯理我了?”
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对于她的回应,表现出一丝兴奋。
“你……”莫离苏真想一拳打在他身上,而也这般做了。
只是对方身强体壮的,貌似并不受任何影响,还一直笑盈盈的望着她,带着一丝讨好。
何时见过他这般?突然的一下子就心软了。
不对,他的额头怎么一直在冒汗?
现在入秋了,也要微凉,也不热啊?
这时她才想起,就在傍晚,晋源侯用力按压他伤口的情景。
立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令她担忧。
“你疯了!”
高烧成这样,居然还只穿里衣而来!
赶紧将身上的被褥给他披上,然后要给他查看伤口情况。
里面的纱布显然已经换过了,只是手法粗糙,有些凌乱。
隐约还能看到一丝血迹渗出,看来今天晋源侯还真是不留余力。
“你这是怕我担心,所以特意换了才来找我?”
要不然恐怕早就来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都怪她,当时只知道吃醋,没有观察到他的不适。
“谢仪炎,你是笨蛋吗?”
笨到什么也不说,致自己扛着,还要去应付那些试探的姑娘。
忽的眼中发酸,眼泪不听话的流出,不只是为他心疼,也有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