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照顾的,有栓子;路途护身兼赶车者,是薛夫人托了她母族那边请来的,原先是服侍薛夫人母族那边的人物,底子干净,值得托付。
城里离京里路途遥远,薛家安置了一驾马车,一来,无需再担忧路途遥远、腿脚疲乏之事。
其余行李、盘缠之事,也早已安排了妥当。
薛老爷、薛夫人对其自然少不了千叮万嘱,族里也对薛瑾予以厚望,薛瑾一一牢记在心,在此不多叙述。
吉时一到,薛瑾便上路了。
薛瑾第一次上京,这次虽是进京赶考,可途中种种,还真是叫薛瑾心生期待呢。
车子出了城,行过一段路途后,薛瑾见三个男人间都无言可说,他也还未探过赶车人的底儿,只听母亲说他唤作“余”,是在母亲母族那边儿服侍的人,是个可靠人物;至于栓子,他打小就被送进了薛府,论其忠心,自然无话可说。
但这出门在外,总得小心些。
薛瑾这般想道,便撩开了前帘冲赶车者说道:“余,到了申时上下,咱找个城歇脚。”
“是,公子。”余应得恭敬,声音也沉稳。
“余在我母亲的母族家待了也有段时日了吧?”薛瑾接着问道。
“不过十年五载的,短着呢。”余回应得轻描淡写,似乎光阴于余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之事罢了。
但余顿了顿,还是补上一句:“哪怕是让余在那儿待上一生,余也是愿意的。”
“哦?”余这后半句,倒让薛瑾来了兴致了。
“此话怎讲?”
“主家对余是再造之恩,这一路上能护送薛公子进京,是余之荣幸,这会儿啊,还才是已时呢,这下半日啊,少不了车马颠簸,薛公子可要注意歇息,莫要累着了。”
余话只说了这一半,薛瑾也知他们还未熟络,便不再问什么,只应了句“劳你费心”,便放下帘子了。
反正,路还长着呢。
……
申时上下。
余驾着车子,进了江上一座古城。
这座古城——薛瑾幼时在此住过几载——那时父亲在此任职,薛瑾得以在此居住。
栓子就是在那时进的薛家。
思及此,薛瑾看向了身侧的栓子,栓子面色自然,不瞧窗外,只候在薛瑾身侧。
薛瑾稍加思虑,还是说道:
“栓子,明日,你回家瞧瞧。”
栓子一怔,却道:“栓子要服侍少爷。”
“我准你。”
“……”栓子一下无言,面色不大自然起来。
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