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强?”其中一位确认。
“是我。”
民警往里瞟了一眼,看见罗婷:“哎?我--见过您?”
罗婷此时在毛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又不知打哪儿扯出块印花头巾围住冒烟的脑袋,让人想起牛奶包装上微笑的新西兰挤奶女工,她垂下眼。
“我也看她眼熟。”另一个说。
“她拍过电视广告,‘口福’水饺。”我说。
两人望天望地,沉思。
“啊--”住家忽然尖叫,“她她她她--当时也在!”
“她?”
“你肯定?”
住家点头不止。
“先进来说吧,外头冷,”我建议,两位刚往里走,我又建议,“要不我家说?我家暖和。她刚起,家里太乱。”
尽避带着“她刚起你怎么就来了?”这样的表情,两位民警还是跟我去了前院儿。快到前院时,一个建议把罗婷也叫过来,另一个建议单问,单问罗婷可就惨了,好在罗婷怯生生地过来,两位警察也就没再考虑怎么问的事。
“是这么回事--我不渴您别忙,昨晚上群众反映,说有人把卡车开进来了,这胡同多宽你们也知道,车呢,把人家墙给撞了,初步断定酒驾的可能性比较大,司机肇事逃逸,这位赵--”指了指住家--
“赵德全!”
“这位赵同志说您当时也在现场,您看见车牌号了吗?”
“警察师傅!他不可能看见号!那不是车!那是龙骨头,霸王龙骨头!皮还在上头呢--”
“哇--小狈!”“卷毛儿”看见黑子,忽地蹲下,抱住膝盖,深情地注视着它。黑子一辈子没被别人这么打量过,怪臊得慌的。
另一位有点儿挂不住:“他打小就喜欢动物--”
我跟罗婷不停点头。
“咱接着说咱的,这位赵--”
“--德全!”
“对,赵同志,我们上哪儿给您逮骨头去啊?”
“那又不是我一人儿,那女的--撞坏她们家屋的那女的,不也说看见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就不是个东西!人家是房子被撞吓晕了!”
“那、那我的车呢?我那自行车都两半儿了!”
“电钻我们都找着了,电锯还会远吗?”
住家正待反驳,被板儿寸地止住--
“我们知道,肇事司机威胁您,对不对?您早上交代--”
“我早上都困湖涂啦!您怎么就不信我深更半夜说的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