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恨一个人……”周公瑾自嘲一般地笑了两声，“我特么已经够恨她的了，我恨她的身世，恨她的拒绝，恨她决绝地成为中山当家，可是为什么这么恨她的我花了十五年却还是忘不了她啊？老谢……回答我……”
周公瑾抬起了听到格里安的话后就一直低着的头，一脸苦笑，但是两行泪水早就已经滴落了下来，落在了那昂贵的贵腐酒里。
“因为只有爱到极致了，才会恨到那么深啊。”格里安将贵腐酒凑到嘴边，细细地品味，“就好比这一瓶酒。岁月的剥蚀，怎么可能会埋没它的美味？你们的感情只会像这酒一样，越是时间漫长，越是醇厚罢了。”
“爱情……爱情算个屁！”周公瑾苦笑着说道，“我到底，还是比不过她的中山家……”
“你不也放不下你的华夏么？”格里安摇了摇头说道。
“那不一样。”周公瑾下意识地反驳。
“怎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格里安一边喝着酒，一边轻声问道。
“我……我特么也不知道！”格里安狠狠地将这一杯贵腐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眼中满是痛苦和失落。
“其实，今天吴峥说的话，让我的感触很大。”格里安笑着说道，“他说了他父母的故事，一个抛弃了世界第一料理师的荣誉，一个舍弃了望族少爷的身份，两个人纯粹为了爱情走到了一起。如果类比你们二人，你不觉得比起两位前辈，你们俩就少了些勇气么？”
“勇气？你让我跟着那母狐狸去日本？入日本国籍？然后入赘中山家？”周公瑾已经有些醺然地大声问道。
“或者她同样抛弃中山家，你们二人一同去法国。”格里安淡然说道。
“那很可能，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在国际新闻上看见我们俩的尸体。中山家除了是料理世家外还是黑道世家，你让我们怎么逃？逃得了人，还能跑得了庙么？”周公瑾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就算是死，但至少你们曾经在一起过了啊。”格里安一边品着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如果什么都怕的话，那就只会止步不前。老周，你老了。已经不再是十五年前的你了。巴黎的拼搏尽管让你辉煌，去磨掉了你的锋芒。你已经不再是十五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了。”
“如果这事放在十五年前，你恐怕会说的不是‘怕’，而是那句‘让他们来，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活下去。’”格里安像是在开导他一般说道，“或者说，如果十五年前，你能更加果断，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那么，现在恐怕又是一番景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