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放在腿面上的双手被檀木桌阻隔了视线，在瞿昭慕看不到的地方，猛然攥起的拳头甚至在掌心掐出了血痕。
清醒点，好好看着你面前的这个人。
这个人，早就不是你心里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妹妹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为了权钱势力发疯的女人，一个可以出卖包括自己身体在内的一切去交换既得利益的魔鬼。
这三年来，她冷血无情的手段可曾输过你半分？就连你，也不过是因为几次三番的出手阔绰，才勉强够得上她在众多交易对象中多花几分心思，仅此而已。
怎么，看到两滴虚情假意的眼泪就要忘记了吗？
这，可是她自己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和你强调的啊。
“衣服换都换了，再问下去也是多说无益。”
眼底浸透了化不开的浓墨重彩，已经连讥讽都捕捉不到。鹿晗抬手拍了几下掌，餐厅外等候已久的女佣们随即一字排开，有条不紊地走了进来，将备好的菜肴依次端上桌。
“这份文件要是放在前两年的今天给你，即便加上更多的条件你也不会答应。我知道就算是现在，你心里也不会有半分情愿，不过我不在意，我只需要你清楚，现在的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拒绝的资格。”
“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配合我过完今天的生日。你放心，我不会多留你，结束了之后不用你提，我也会派人送你回去。”
“至于我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肯定不用我多费唇舌。”鹿晗朝瞿昭慕露出一个相当漂亮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琳琅满目的珍馐一盘接一盘地摆上檀木桌，女佣们整齐有序地退了回去，餐厅里很快只剩下鹿晗和瞿昭慕两个人。
“昨天晚上，我在卡尔顿酒店准备了宴会，邀请了全港名流陪你过零点生日，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你……”
目光下瞥落在瞿昭慕右手扎眼的白色纱布上，嘴角的弧度微微敛起，眼底跃动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果真是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瞿昭慕浑身绷直着僵在原地，视线死死锁在鹿晗脸上，抱着最后残存的侥幸心理想看出丁点儿伪装的痕迹。又或者鹿晗只是在和她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只要她一掉眼泪，他就会立刻像从前一样着急认错来哄她开心。
可瞿昭慕终究是失败了，她哪里会知道，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记忆中所认识的鹿晗，从来都只是鹿晗选择让她看到的样子。而一切鹿晗选择不让她看到的样子，就算已经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