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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向路灯一溜儿小跑,“干嘛?这么晚出来还有什么可吃的?”
蔡大军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两罐啤酒、一袋香肠,还有一个大号的鸡米花,“给你。”他说。
“你不会是想跟我借钱吧?”我接过鸡米花。
蔡大军撇撇嘴,在马路边上坐下来,我吃着鸡米花凑到他跟前又问了一遍:“你不会是想跟我借钱吧?跟你说,我可没钱。”
“快喝吧。”蔡大军又递给我一罐啤酒。
“不会是想灌醉我,然后硬抢吧?”我塞了满嘴鸡米花,用油花花的手接过啤酒,“嗯,真好吃,真好吃。”
“嘿嘿——”蔡大军笑嘻嘻地撕开香肠,“咱们今天也奢侈一回,你好久没吃肉了吧?”
“让我想想啊——”我掐着手指算起来,“大概——一个月零四天,对,一个月零四天。”
“你少吃肉好,免得长胖。”
我喝了一口啤酒,“我倒想胖得像猪,然后天天可以吃肉。”
“你为什么来北京?”蔡大军问。
“不知道。”我将最后一块鸡米花吃进肚里,“你呢?”
“我啊,不告诉你。”蔡大军把他还剩下一半的香肠全都塞进嘴里。
我看着蔡大军的眼睛,那是像蒙了一层哀怨的眼睛,我一定感受到了什么,或许可以用同病相怜这个词来形容,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他的故事一定比我的繁琐而冗长。
“不会为了女人吧?不能啊,你没身高没长相还没钱,谁会看上你呢。”我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故意用夸张的语调,想将刚刚突然涌出来的感伤氛围驱走。
“我们去偷菜吧?”蔡大军起身将空啤酒罐狠狠踢向马路对面,一只草丛里酣睡的野猫中了招,嚎叫一声逃开了。
“啊?”蔡大军的思维转换太快,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偷什么菜,你的桃子明天才熟。”
蔡大军奸邪地笑笑,“不是电脑里的,是现实的,咱们去感受一下。”
“真菜?上哪儿去偷?”
“新街口那边有个学校,里面的家属区里有人种菜,白菜、辣椒、大葱都有。”
“那有没有桃子?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