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刀连一刀,刀刀催命魂,刀刀割心碎。
为了可以成功的在她身上削整整九百九十九刀,那些粗犷莽汉们的刀子都是在她的皮肤上先试试刀锋,然后再用刀子划出应有的范围。
“唔!”旋即一刀下来,眼前血雾喷薄,丝丝点点溅到面前的人身上,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露出令她厌恶的欣喜与癫狂。
一刀未完,接着的又是一刀接一刀,疼吗?
好疼啊,很疼呢。
在她的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血雾覆盖住了,自己的一片片鲜肉几乎可以看见仍在流动的血管,然后被弃之如履的扔在地上,混着湿湿的干草,有些被大胆的老鼠分食。
“啊!”
这下,看都看不到了,她就像个人棍一样,在栈板上任人宰割,她想笑。
为什么要戴铁链呢,她现在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和薄薄的肉,她要死了。
刚来就死啊,她殷纥白的命是不是地狱都不敢收呢?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没有刀子了,感觉到,那些名副其实的侩子手们向着一对狗男女汇报着,感觉到,梵卿的狂笑与滦栢的不屑……
不知什么时候,她挣开了铁链,一双墨色如黑洞的眼眶,本应该承受最漂亮的眼睛,却只是黑洞洞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
没有人可以替你坚强,但没有人可以剥夺你弥留的高傲。
她的舌头被人割去,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段模糊不清的声响——
“我……若亡,天下……陪……葬”
过了很久很久,她的灵魂从身体上飘上来,在空气中飘浮着,可以看见现在的景象。
自己的尸体早就被滦栢处理走了,只留下恢复了些许意识的梵卿,殷纥白有些疑惑,她……不害怕吗?
只见梵卿双目涣散,手脚僵硬,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扔有一块块鲜肉的地方,毫不嫌弃的抱在怀里,颤抖的低声抽泣。
她看见梵卿唇瓣抖着,眼泪不要命似的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姐姐,姐姐,我的姐姐……”
姐姐?
殷纥白嘴角勾起了一丝狠佞的笑意,现在才说,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又想做戏给谁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