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坐在院子里。对着明朗的星空，两个人都久久不语。栾苏琪受不了这种沉默，她还要去继续改她的小说去呢，她在心里默念，如果她数到十他再不开口说话的话，她立刻走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你又没有很亲的亲人？”在她数到第九秒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嗳？他怎么问她这种问题啊。莫非是他的家庭生活不幸福？估计他今天是把她当成垃圾桶了。‘很亲的亲人’明明亲人都很亲啊。
但她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他。“亲人都很亲，你知道么。我没有参加会考，妈妈大发雷霆，我当时都快恨死他们了，于是就跑出来了，但是现在气也消了，现在不想回去的原因也许也是因为我想活给他们看吧，但并不代表不爱他们，也不代表他们跟我不亲。”我耐心地解释到。
他像看一个外星人那样看着栾苏琪。
栾苏琪发挥了她最大的耐心。“我有一个哥哥，从小我们家挤在一个破筒子楼里。唉，你知道筒子楼嘛？又脏又破的筒子楼，每家一做饭还乌烟瘴气的。每天去的都是公共厕所，洗澡还要去公共的澡堂。”她眼神闪烁。“这样的日子我坚持了17年。但是，我很怀念。”她接着补充道“但是爸妈偏心眼儿，从小哥哥总会比我更被优待一些，他是一中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没有老师不喜欢他。可是我呢，走到哪里，除了语文老师不会这样对我，我到哪里都会遭到白眼。”她很平静地述说完她的经历。
与他猜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他听完了她的话之后，莫名地心安了。
“所以……”两个人同时开口，一个带着希冀的情绪，一个如冬夜的寒冰。“你先说。”“还是你说。”“你说。”“好……我说。”
“其实，一直想跟你澄清一件事情。那天……”栾苏琪制止了他往下说。“我说了，我已经忘了。”她不想让他觉得亏欠她。
“不。不是。”他的眼神透露出了迷离。“我的姐姐，她是个妓）女。”栾苏琪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身子忽然有些震颤。“她和我妈妈长的非常相像，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公司的宴会上她都不能缺席的。所有人都很赏识她。”他的语气带着赞许，但忽然又急转直下。“但是，后来，她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总，而且人家是有家室的。也就是说，她被包养了。”他苦笑。
栾苏琪的表情更惊异了，她没能想他会向她透露心事。“那……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老总的夫人知道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