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正是恩丁!
一望女孩背包拿伞的架式,便知她从帕敢回来刚刚下船:“哥,我正要去商号找你,你去哪点?”
“去你家呀。”我跳下马,把女孩的行李给黄骠马驮上,各牵一只来到恩丁的巢穴处。
女孩首先叙述了散格不断去找宗崩付款,宗崩没有偿付能力,带着玛鲁连夜逃走,散格嚷道,要是抓住宗崩,把他剁成肉浆。
恩丁冲了一碗茶喜滋滋地走近我:“哥,你驮了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你不在老人身边,我又去瓦城进货,怕老人缺少生活,这儿离市场又远,所以就买了一点生活用品给老人驮来,兼向老人告辞。”
女孩听说是来告辞的,脸上的那朵红云立刻阴沉下来,竟不说一句话,静了好一阵:“怕是得了玛鲁天大的好消息,也让我分享一点吧?”女孩公然醋意大发。
“什么好消息,我的消息还没有你的灵通!你不知,曾经作我马仔的米玉成从瓦城传书教我去进货,送信的马仔还在商号等着给我带路。”恩丁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女孩醋意顿失,却对我去瓦城的行为大加嘲讽,笑道:“你们赌石老板都是贪得无厌的吴额(缅语,蠢猪)!你说,是不是?”
老人制止道:“啊嘎,掸家待客不兴撒野!大象走路蹄印没深没浅的说么?”女孩不作声了。
老人拨燃炉膛火苗,对恩丁说:“啊嘎,要给朋友壮行,掸人要用最好的歌喉和美酒。”
女孩上楼一阵之后,伴着悦耳的银铃声从树上走下来。彩巾笼住头面,露出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果绿色的衣裙配以胸链、脚链、手镯各种饰品,一抬脚便发出叮铃的悦耳声音。
席坐在麂皮上的老人和我,一手执麂巴(干麂肉),一手端酒碗,品赏恩丁的倩影。老人一面喝酒,一面击瓦盆:“开始吧!”
“嘭、嘭……”恩丁舒展着胳膊,踏着节拍跳起来!
我从不知道恩丁还有这样优美的舞蹈天赋,这样丰富的舞蹈语言。她那身段的柔美,亦令我叹为观止。更令我惊奇的,她竟有一副银铃般的嗓音——
密密丛丛的树林里,
镜子般的瑞丽江碧波荡漾。
美丽的绿孔雀在树上栖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