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牧曾有段天真岁月,那时候,他最大的爱好是爬到最高最高的树上,站在最高最高的枝桠上,翘起所有尾巴,让凉风爱抚自己的屁股。
附近村落里的人类觉得惊奇,凡胎肉眼的又看不清楚,于是神话传说满天飞,都把这当作白孔雀开屏,是象征吉祥的神迹。
平白从兽变作了鸟,他有些郁闷。
不过隔壁林子里那条喜欢直立行走的腾蛇告诉他大可以宽心:但凡传说,第一个人和第十个人的版本总会有些微的差别,但差别通常不会大得太过夸张,譬如他,他的传说从山村传到河村,也只是传成了真龙降世。孔雀应该已经是九尾狐的极限,不会更离谱了。
腾蛇和龙都是条状物,差别确实不大。虞牧觉得自己彻底放心了。
几十年后,小山村变成了大部落,搬到了山下,白孔雀也已经变成了白凤凰。
这一天,虞牧一边吹屁股一边朝远处张望——那部落已经很像回事了,有木筑的房屋、土筑的围墙,正南方一片白场上还用好多小石头铺出了图案。
好像是个什么动物,头上有一二三……九个角,两条腿,尾巴细长。
“图腾吗?真像那么回事了。”他嘀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