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呓,你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啦?”安语柔张大了嘴巴,俨然吃惊的看着她?鹅黄色短外套,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修身刺绣花纹的袖子衣角上面,一块露着肉的洞不大不小分外显眼。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办啊?要不我先回家换衣服吧,你们慢慢走不用管我了。”她的小脸蛋像刷了粉一样,霎时红扑扑的。尴尬死了,要不是安语柔的提醒,她居然才知道自己衣服上破了个洞。
安语柔嘴角留露出一抹释然笑意,目光落在她迥然的衣服上,眼神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那时她们的心太稚嫩,根本猜不出透也看不透什么端倪来。连想也不会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好吧,那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看着刘籽呓远去的身影关怀的侃侃道。
夏荨自从放学后右眼皮直跳个不停,她根本不相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封建迷信。
以为是没有睡好的原因,没有在意这些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走的是平常最熟悉的那条路,丝丝凉意席卷而来,四月的风还是掺杂着些凉意的。敷面膜似得吹在单薄的全身,让人冷不丁打个寒战无为而治。
风突兀的迎上前,若狂风暴雨的前兆可她依旧波澜不惊的在风中尚存。倘若惊涛骇浪,凌乱了额头晕染如墨的发。
雨势不停顿淅淅沥沥, 头发已然是湿哒哒的了。
湿气氤氲的天气里站在路口根本看不清对面的红绿灯,她回头看看安语柔,还是异常淡定的站在那里。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你怎么还不快点走啊?”夏荨怅然若失的眉头皱起。
安语柔丝毫没有半点要走过去的意思,雨滴加大力度直戳在她脸上,使她光滑白皙透彻的皮肤啄裂般的刺痛。
她只好走到斑马线的中央却停顿了下来,听到了有乖戾的猫咪轻缓的叫声,哀婉凄绝。声音决绝入耳,她的心猛的一下子揪了起来。
垂眸下去,看到一团灰绒绒的毛不停哆嗦战栗。尽管天气依旧是风雨交加,夏荨看的出它是一只很有灵气的猫。眼眶黑黑的,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既视感。
她俯身微微挑起长指,轻柔的抚摸它几缕因为湿透了而纠在一起的灰色绒毛。被绒毛覆盖着的鲜红色晕染在了她的指尖,触及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小小的隐蔽角落。
一辆黑色长车壮势向她的方向驶来,毫无征兆的直冲向她。刺眼的灯白晃晃的酌亮无比,刺痛了她眼部的神经,她的眼睛也因疼痛而睁不开了。
安语柔得意的神情显现出来,嘲弄的嘴脸配上恶意的坏笑和平日里温柔可人的样子判若两人,可惜在这时却没有人能看得到。
夏荨本能的那一瞬间定是懵了,她抬起手臂严严实实的将它遮在身子下面。
车不停的直逼近她,她猛的翻身想要躲过去。车子在她面前似乎顿了顿,但那时已经为时过晚了。哐当的一声撞到了她的头上,她一个反身紧紧的包裹住怀中瑟瑟发抖的生命。
头痛欲裂发麻了似得串通整个神经,痛苦难耐。用手指匆忙扶住昏沉的头,痛的更猛烈汹涌了。顷刻间以往琐碎的片段一幕幕如放电影般串起来。
她想起来了,身体僵硬的蜷缩在班马路的中间。似乎痛的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她渐渐的发现自己已经痛到不能呼吸。
儿时的点滴、当年的火灾、精致珍贵的手链、他苍凉难耐的远去的背影、同样刺眼的光线、她醒来后的物是人非……
安语柔见状,刚才脸上的笑容尽失,极速跑到她的面前。弯下腰作势去扶她,将胳膊有意吃力的向公路上磕去。使她自己的胳膊同样也挂了彩。
那辆车子似乎绕有意过她们两个,扬长而去。安语柔心照不宣的看着直冒出来的尾气,大失所望的吐了口气。
“没事吧,夏荨。”看到她头上燃烧的鲜红色的温热液体滴落在眉梢,安语柔神情恍惚从容不迫的问。
她如同打碎了的玻璃瓶,撕心裂肺的剧痛缠绕在全身上下。
抓着小猫苍白无力的手紧了紧,宛如寒冰利刃蔓延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