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晏桉能从胳膊或是脖颈这种裸露在外的地方能看到不大不小的孔。
按照晏桉知道的，这些小孔应该是用来注入水银的。
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晏桉就不清楚了，但是能让一具尸身两年还在保持着一种刚死没多久的样子，确实废了大功夫。
文沅起初还纳闷怎么有人躺着没气息呢，结果一看，好家伙，这是个死人啊。
死人也就算了，文沅最快注意到的是那张脸，和苏汀言几乎如出一辙的脸，苏汀言肯定不可能在这里，那这尸身只可能是苏汀言要替身的那个人。
别管现在心里多震惊，带走晏桉才是文沅要做的正事，“快走吧，秦溯川说过会禁军就会轮值正常的，再不走来不及了。”
晏桉将尸身再摆回去，跟着文沅离开。
那几个带着晏桉来的妃嫔已经被掩护送走了。
晏桉几人几乎是踩着点才离开的。
路上的时候文沅告诉晏桉。
今早小皇帝取消了早朝，秦溯川那边正好收到第一手消息，真定府彻底沦陷了，想着小皇帝去找了早朝，秦溯川就进宫想告诉晏桉这件事。
来了之后没看到晏桉的人，等到觉得不对，才找来了宫中自己的暗桩问晏桉去了哪里。
得知晏桉去了延和殿，秦溯川整个人都慌了，这才想办法让晏桉出来。
按照秦溯川这反应的速度来说，秦溯川是知道了曲锦安的尸身在延和殿？
想到了这个可能，说晏桉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不管怎样，曲锦安那个壳子她用过，还真的没叫了那么多年母后。
回来之后文沅都不敢说话，青筝更是叫周围的人都离开了。
这些所有情绪都需要晏桉自己消化下去。
青筝和文沅，说到底并不能真的体会晏桉此时的感受。
打知道小皇帝亲手毒死了这一世的曲锦安之后，晏桉那时候是恨小皇帝的。
她怨恨小皇帝的欺骗，怨恨过小皇帝的无能。
却从未怨恨过小皇帝对曲锦安这种不该有的感情，她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没办法控制。
现实，却重重给了晏桉一个巴掌，她觉得秦溯川是喜欢曲锦安的，或者说秦溯川就算如今对曲锦安的感情淡了，那也是他敬重的阿姐。
秦溯川对小皇帝毒害曲锦安这件事是有恨意在的，所以晏桉就总觉得这些事和她关系不大。
如今呢？
关系真的不大吗？
时隔两年看到此情此景，真的不会有任何冲击吗？
刚刚尸身之上除了能看出来是注入水银了，屏风后的棺材也大有讲究。
那不是一般收敛用的棺材，一棺两椁，夹层之间有白膏泥填充，形成六层的封闭空间。
棺内不仅有冰和水银，这两样是最明显的，不明显的是各种碾磨成粉的名贵药材。
这些全部都是让尸身完好保留的手段，晏桉不知道小皇帝用了多少人力和手段才保留下这么完整的尸身。
再结合当初晏桉是正面见过这尸身刚死掉时的情况，两年后的尸身和两年前晏桉初见的时候，几乎一般无二。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年前小皇帝就已经这么做了。
“或许，我该问问的……”问什么？问秦溯川是否知道这件事。
不管秦溯川是不是知道，那具尸身不能留下来。
那么要怎么毁掉呢？
这还是各麻烦事，最好的办法肯定是直接烧了算了，但是现在小皇帝一定是把延和殿严防死守的，没那么容易烧掉。
总不能把延和殿也烧了吧？
文沅缩起来大气不敢出，听到晏桉的自言自语，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问什么？”
晏桉如实回答：“问问秦溯川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他……”文沅空咽一下，说道：“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当时他叫我带人去找你的时候，只说了小皇帝在延和殿藏了东西。”
藏了东西，就是不知道藏了什么吗？
晏桉觉得这种事情不能靠猜，还是要问清楚的。
知道文沅是好心想要安慰自己，晏桉看向声源，看了好半天忽然问道：“你把自己缩起来干嘛？”
“你不知道你刚才看起来有多吓人哦！”文沅表示怨念很重。
刚才晏桉从回来之后就那样子，文沅还从来没见过晏桉那么严肃就一个人沉思，而且还越想脸越黑，看着就渗人。
晏桉无奈，只好解释了句：“那是刚才有事情想不通。”
“那个尸身，是你啊？”问完之后文沅才觉得哪里不对，立马说道：“呸呸呸，不对，是你之前的身份？”
文沅随意在空中挥舞几下，觉得自己是真不会说话啊，“哎呀，也不对，也不对，这怎么说呢？”
瞧着文沅小心翼翼那样子，晏桉给出了个合适的话，“是我之前用过的壳子。”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文沅立马给予肯定，“那你没事吧？”
叹了口气，晏桉说道：“我说没事你也不会信，反正，觉得太荒谬了。”
这真的就是比huaben子里胡天侃地的瞎编都离谱。
再想想今日的事情，晏桉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就那么巧合的遇到，一切都像是被指引过去一般。
大部分巧合都是人为
今日那几个宫妃，全部都要调查。
这就不需要晏桉特意吩咐了，回来之后青筝就安排了下去。
青筝可以直接用当初晏桉还是圣德皇太后那时的所有人脉，比别的路子调查要方便太多。
此时晏桉就在等，等秦溯川来，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也别想那些了，毕竟如今你是晏桉了。”文沅干巴巴说着安慰的话，其实她还想说，毕竟不是晏桉本人去面对小皇帝做的这些荒唐事，但无奈不敢说啊。
两人这边话没说多少呢，秦溯川就急匆匆来了。
进了慈元殿，直奔晏桉而去。
将晏桉拉到自己面前，扒拉转了两圈，确定晏桉全须全尾的在这里才算是安心了。
不等晏桉说什么，秦溯川先将手中的重要军机说出，“真定府沦陷的太快了，林起那边可能要直接带人绕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