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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你跑啥啊

小说: 爱卿,还不速速跪下! 作者: 矜持蛋蛋 字数:3286

  四个人没放多久的风筝,肖笠的舅舅就来了。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微微跛着脚,看到肖笠以后也没有多余的话,冲他点点头示意过以后转头就走,肖笠好像已经知道了他的习惯,从树下站起身,朝着谭筠尚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跟着他的舅舅离开了。

  付黎正放着风筝,没有注意到肖笠的动向和他的舅舅,直到感受到谭筠尚的异常,这才转过头,看到肖笠正跟着一个怪老头朝着相反方向走去,这才意识到肖笠的“离开”是怎样一种意义。

  想到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付黎扔掉了手里的风筝朝肖笠跑去,见自己的小短腿追不上他们的步伐,付黎停下脚步带着哭腔喊了一句“肖笠”。

  以往的肖笠一定会调头回来接他,然后嘲笑他怎么会走的那么慢,可是付黎今天却只看到他顿了顿动作,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走掉了。

  谭筠尚把手里的风筝交给付晴,走过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他没有道别,大概是不想看我们流眼泪,不哭了,我们继续放风筝把。”

  付黎泪眼巴巴的转头看自己的风筝,却发现他自己飞远了。触景生情,扑进谭筠尚怀里大哭出生:“风太大,风筝跑了,肖笠是不是也想风筝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会回来的。”谭筠尚摸摸他的脑袋,“这里是他长大的第二个家,我们还在这,他一定会再来看我们的。”

  付黎哭得撕心裂肺的,听得付晴握紧了手里的风筝,小心翼翼的走过递给他:“这还有个风筝……给你。”

  谭筠尚看眼付晴,挑挑眉笑了起来,一只手摸摸付黎的脑袋,一只手接过风筝:“你看,走了一个风筝是不是还有一个?你要是一直因为肖笠走了就哭哭啼啼的,那我可就要伤心了。”

  付黎抹把眼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就是这个留下的风筝呀。而且,另一个风筝也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会想我们的,你应该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

  谭筠尚花剩下的时间教会了付晴放风筝,而付黎却是从头到尾都兴趣缺缺,还不停的回头朝着肖笠的方向看,每次转回头都是一脸的失落。看得谭筠尚教付晴放风筝都心不在焉的。

  给两个小屁孩送回了家以后,谭筠尚就马不停蹄的回宫,吩咐了身边的人尽快找到那个遗失的风筝,又派出自己手下几个机灵的人出去打探肖笠的消息,并且保护他们的周全,有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虽然知道肖笠的伸手也不可小觑,但是要是碰上危险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说还有个看起来病殃殃的舅舅,这就更让人不放心了。为了以防万一谭筠尚又马不停蹄的派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偷偷的长期潜伏在肖笠的身边保驾护航。

  吩咐完一切的东西天都已经黑了,谭筠尚几乎要瘫软到桌子上,刚静下心来,就听见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二宝?”

  二宝是谭筠尚和肖笠平时为了通讯方便所以特地培训出来的信鸽,不,准确的说是肖笠培训出来的信鸽,谭筠尚只负责使用,二宝这个蠢蠢的名字倒是谭筠尚起的,还被肖笠嫌弃了好久。

  其实之前还有一个大宝,但是肖笠第一次给谭筠尚传信的时候,谭筠尚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并不知道那是信鸽,然后就顺便烤了吃了,吃完还在感叹古代的信鸽真是蠢得可以,伸伸手就可以抓到。

  肖笠已经跟着舅舅回家了,谭筠尚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再寄封信。

  从二宝腿上拆下信纸,摊开后嘴里情不自禁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爆粗口。

  信鸽腿上的竹筒小,所以能塞的纸条大小有限,但是肖笠又好像一副突然哦感悟了什么奇怪的人生急着吐诉衷肠一样的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问题是谭筠尚只见到一点点的黑乎乎的小字,几乎都要看不清他写了什么。

  谭筠尚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苦笑着给二宝喂了点吃的,看看窗外半暗的天色,然后认命的点上蜡烛。

  等到谭筠尚看完手里那些蝇头小字,皇宫之外早就已经灯上初华。

  不是因为肖笠写了多少字,而是因为这些事,实在是太小了!小得谭筠尚都直嚷嚷这个年代的人怎么能那么蠢,连个显微镜都造不出来。没有显微镜就算了,怎么的也得有个放大镜吧!可是居然连个放大镜都没有,差评!

  谭筠尚伸手烧掉了手里的信纸。

  信纸内容无非是现在的离开是必须的,肖笠觉得如今的自己还不够成熟,等到有一天,他会再回来找谭筠尚,用他拥有的能力,给谭筠尚一个可以大声说出来的身份。以及最后一句看起来写的时候有所停顿的“你一定要等我”。

  谭筠尚抿抿嘴把纸灰捏成粉末扔出了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感,总觉得肖笠的语气里好像透露出了一种要去面对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决然感。

  “是我想太多了吗。”谭筠尚揉揉脑袋吹灭了蜡烛准备去睡觉,没有注意到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另一边,肖笠跟着舅舅在小旅馆住了下来,看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舅舅走上前,在他的身侧悠悠的说道:“最近……那边变动比较大,大局事态有所稳定,虽然现在回去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那边的部分小苗头已经有了一点蠢蠢欲动的势头,没有您在,以我们的身份做事难免落下把柄,所以不得不把您接回去。没有将您吩咐的事情办好,还请您责罚。”

  说完利落的单膝跪在了肖笠身后,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行动不便”。

  肖笠转过身,场面绷着的脸扯出了一点笑意,弯下腰虚扶了一把:“起来吧,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一直以来的帮助,没有你们恐怕我的下场也是不堪设想,你又何错之有。”

  “不,老奴本想在来寻您之际再为您做一件事,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奴怕是给您添麻烦了。”

  自称老奴的“舅舅”偷偷抬头看眼肖笠,见他正看着自己,急忙低头道:“老奴本想,在带您回去前立个功,却不想,没有办好事,反倒……伤到了自己。”

  肖笠眯了眯眼。

  想不到,即便是父亲最为器重忠诚的奴才,也有耍小聪明的心思。用这种小事试探我,不觉得有些小觑我吗?

  肖笠弯下腰,这一次却是伸手切切实实的去扶起他,面带关切的问道:“舅舅是伤到了什么地方?可有看医?”

  “舅舅”被他关切的问话微微吓到,很快又机智的回答道:“就是轻微的刮蹭,伤口……已无大碍。”

  肖笠这才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继续道:“这就好,以后舅舅一定要休息安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革……革命?”舅舅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这次显然被吓得不轻,不带一丝犹豫的就双膝着地,要不是他身子骨好得很,肖笠都要看不下去了。

  “老奴从来没有想过这等事情!还请少主明察!”

  肖笠微微发愣,这才意识到平时被谭筠尚洗脑太成功,有些不当讲的话也变得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不由地苦笑了一声。

  今后这习惯得改改,不然早晚要坏事。

  肖笠不慌不忙的上前扶起了“舅舅”,深不可测的笑笑:“舅舅不必惊慌,我没有什么意思。侄儿我当然明白舅舅是怎样一个人,所以‘革命’二字你也可以理解为‘为事业而奋斗’。舅舅帮了我那么多年,我这人也不会没心没肺的恩将仇报,舅舅大可放心。”

  肖笠平时为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并不愚钝。再加上和谭筠尚这个话唠呆了那么多年,即便是真不会表达,也能生掰硬套的用上几句。

  想起谭筠尚平时一副夫子态度说教的表情,肖笠的表情又缓和了不少。越发的开始想起那个人来。

  自从相识以后,相互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第一次,以前哪怕是跟着师傅出城习武也从没有离开京都的范围。

  想到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再见面,肖笠又不禁皱皱眉头,再一想起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叫付晴的女孩,肖笠刷的转身施着轻功夺门而出:“我们继续赶路,必须尽早赶回去。”

  不行,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太久,我必须要尽早完成我的事情,再向他表白我的心意。在这之前,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利来保证他是我的,他的身边不会再有那些燕燕鸟鸟出现,就连付黎……也是威胁!

  以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晚一天晚一刻都是威胁,我必须得不停的压榨我的时间尽快让自己接手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让他早点回到我的身边。

  肖笠骑上马挥鞭利索的冲出马棚。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你只能是我的。

  肖笠跑得搞干脆利落,毫无前奏,搞得跪在地上被他扶了一半的“舅舅”又被重新扔回了地上,经历了前面那一个“噗通”重击的膝盖还没缓过神来,后面一个“噗通”就已经不期而至,没有一点点防备。

  “舅舅”被双重重击以后,当时就感觉双腿已经麻到无法自拔,只能扭头看肖笠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是,大哥,你好歹,先把我扶起来吧!我刚刚见你表情一直在抽抽心里就感觉不妙了。本以为最多因为你反应迟钝被罚一顿就算了,你这一阵风一阵雨的是闹什么鬼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跑啥啊!你倒是等等我啊!我这腿还麻着呐!你给我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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