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阳噗嗤一声没憋住笑，没见过有人像猫玩线团把自己困住的。
孔忆风听他一笑更加觉得无地自容，原本想向他求助的话都吞回肚子，直接尴尬得连脖颈一起红透了，现在的他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宋祁阳收起笑声，原本还想逗逗他的但是现在还在工作中，至少找到点什么线索在说，他来到孔忆风的面前单膝蹲着，帮孔忆风慢慢整理身上错综复杂的弹簧。
孔忆风任由他摆弄但没有看向他，谁叫他刚笑自己呢，看到给自己解绑的手宽厚修长，温柔有力。
宋祁阳把弹簧收起放在一边，不再给孔忆风，回到座位过了几分钟整理好，叫孔忆风坐过来，两人开始讨论起来。
孙小红是一个农村姑娘，家里姐妹有3个，和1个弟弟，家里不仅穷苦而且家里父母重男轻女，严重偏爱弟弟，年幼的她没少被语言暴力。
然后年纪轻轻地就被赶出家打工，总是找工资更高的工厂也就兜兜转转换了几个，每次工资还会寄回去一些，平时生活拮据在遇上白语初后有些改善。
她同时跟白语初进的厂，两人职位相差太大但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白语初经常会带她回家并且也会资助一些东西。
就算这样没过多久孙小红还是突然就从厂里辞职了，白语初在她辞职后找过她无果，据监控录像显示白语初在停止找她后不久，每次来厂里时她都会在门口墙边把上面的小广告给撕下来，这个行为一直持续到她跳楼的那天。
当时宋祁阳他们看到她这个行为也没有怀疑，因为平时白语初也经常做志愿者，平常她也经常打扫街道广告。
谁也没有怀疑这个跟孙小红有关，而且这个孙小红当时都是自主辞职的，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一块。
宋祁阳沉思片刻有个猜想：“会不会，孙小红的辞退跟上面贴的东西有关？”
“为什么？”
“因为我们在调查的时候，白语初并没有这个行为，
都是在孙小红辞职失踪后并且放弃找她才开始的，
你不知道，因为她平常也有在其他地方清除小广告所以当时我们没有怀疑这个跟她朋友有关。”
“也就是说，做个假设的话，
当白语初发现孙小红联系不上后怀疑上小广告有问题，
可能是这个时候她发现人贩的存在，而她撕掉的广告极有可能就是人贩贴的，
她每次都是一大早工厂还没开门那一会儿提前来的，为的就是避免其他人受害。”
“那孙小红就是被这个广告骗走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直接查监控找到贴广告的人就行了！”
“没错，贴广告的人就有嫌疑了。”
两人一阵欣喜，似乎真相就在眼前一般就差扫去眼前灰尘的镜子。
但是事实给他们一盆冷水，查监控中贴小广告的人鱼龙混杂，有工厂里的人，也有厂外的人，而且其中没有半分禾苏苏的影子。
宋祁阳再次陷入沉思道：“会不会有人雇佣一些人发的广告他们并没有露面？”
“雇佣？这样直接就找监控中的人问他们雇佣他们的人不就行了？”
“不太可行的，因为这些人如果接了多份广告，有多个雇主，他们哪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为什么会有多个雇主？难到他们不是只效忠一个主人吗？”
“嗯？”
这下给宋祁阳又懵了，但是仔细想想又能相通。
像孔忆风这种特殊能力者被发现了只有一种去处，想要这个融入社会注定是很困难的。
如今他被他背后的神秘组织录用，怕是永远也融入社会了吧，但是在神秘组织中不愁吃穿也挺好的也算是一种归宿。
想到这宋祁阳很心疼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这个年纪还在跟朋友斗嘴打闹，努力迈向前途光明的未来，而他这个年纪或者更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由。
宋祁阳扯出一个苦笑，他轻轻地摸着孔忆风的脑袋，顺着发梢摸着他的脸颊，暗暗做下决定以后要温柔对待这个让人心疼的少年。
孔忆风对他的这个行为感到不解，但是乖乖地感受他的抚摸，温柔的手像毛毯温暖，他自然地用脸蹭了蹭手，感觉真的是看着那样有力宽厚，让他想睡觉……
宋祁阳被他这个动作惊到了，他立刻收回手，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想要掩饰心中尴尬还有他的心跳加速。
孔忆风见他收回了手于是再问：“你们难道可以拥有不同的雇主吗？”
“这个不全是，看做什么吧。
而且这个也看时间，像我们就是公职人员就只有国家，如果被辞退了的话可以另找工作。
而有一些是小时或者数量来算的，这种短时间中就可以更换或者有许多雇主。”宋祁阳耐心温和地解释了一番。
孔忆风似懂非懂，但是他听出来宋祁阳的意思，那就是没办法问出他们想要知道的那个人贩样子，因为雇主太多也随机他们会记不住。
“那我们今天也算是一无所获吗？”
“也不完全是，我们可以先去通过寻人启事追查孙小红的踪迹。
万一找到，一问就是明白了。
剩下的不是还有那尚月书镯那条线索吗，我们暂时先去白语初的父母那里去问问。”
“还有……”
宋祁阳想要再次开口问问他能否再来一次对接死者视角，但是在嘴边犹豫了。
孔忆风会把死者视角经历一遍，也就是他也会经历死者痛苦和死亡过程，身体发生死者的行为也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让他用这种能力了……
“什么？”
孔忆风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他咧开嘴露出坏笑道：“想给你取个外号”
“为什么？……行吧。”
孔忆风被他从一刚才摸头摸脸又说话走神搞得有点一头雾水，但是听他之前说取外号证明互相关系好，也就接受了，他也是真心挺喜欢宋祁阳的，也想让两人关系变好。
“要不我们都取只有对方才能叫的外号吧，你先来取吧。”
什么样的外号都是对某个人的最深印象。宋祁阳很好奇他在孔忆风的眼中是怎么一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