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泛着的亮度照在陆渊愠怒的脸庞上，他克制住自己冲动的内心，滑动鼠标，略过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最下面出现了几行黑字：送你几张你不曾见过的照片。怎样，满意吗？劝你立刻停下手头的行动，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陆渊左手成拳砸在桌面上，他直接把这封邮件的信息发给了穆森，并附上：查是谁。
这封邮件下面还有一个，发送人是KH集团。
陆渊眼神讳莫如深，他点击查看，只有几行字：demon，实验上遇到困难了，你懂的。毕竟我们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陆渊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回复：要做你们自己做。
他连下面的那个实验问题看都没看，直接删除。
陆渊略显烦躁地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手停留在上面。
陆渊手抵着桌子的边沿，他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出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又返回去拿出一个崭新的口罩戴上。
他信步到电梯门，按下电梯键等待红色的数字上升到五楼。
“叮咚——”电梯门打开，里面还有两位男人，陆渊径直走入，手指抵在一楼按键准备下按。
“等一下！”一道女声止住了陆渊的动作，叶挽星急匆匆地扒拉住了电梯门，抬起脸冲陆渊一笑。
陆渊迅速把手指移向打开电梯门的按钮，指腹稍稍用力。
叶挽星站直身体，走进了电梯里。等她站好后陆渊才重新按下一楼的按键。
“你指下……”熟悉的歌声伴随手机震动响起来，叶挽星身后的男人掏出手机挂断，嘴里嘟囔：“这婆娘打什么呢，我一会不就下去了。”
他旁边的男人嗤笑：“你咋还用沈冉的歌当铃声呢，不嫌她骚吗？”
叶挽星垂在大腿侧的手握起拳头，她扭过脸，脸色清冷：“你出门不刷牙，不嫌你自己恶心人吗？”
男人稍微一愣，耳根子涨红，破口大骂：“臭丫头，你他妈说什么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渊，他抬起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手腕发力将男人的胳膊高高举起，抵在电梯壁上。
陆渊浑身上下散发着压迫的气场，他音色冷冽：“你狗叫什么呢？”
男人歪着嘴巴，目光瞪着陆渊，他只能看到陆渊口罩上当极具攻击性的眼神。
“叮咚——”电梯门缓缓打开。
陆渊放开了他的手，弯腰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今晚小心点。”
男人一脸惊恐，他被陆渊眼神中的狠厉吓住，双手颤抖向后撑着电梯壁，才没让自己的腿软下去。
陆渊直起身子向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自己的手。
叶挽星跟上陆渊的步伐，她盯着陆渊沉默的背影，想起了他母亲的事情，心里更加气愤刚才电梯里的那个人。
“陆渊。”叶挽星开口叫住他，脚步垮大上前，站在陆渊的肩膀旁：“刚才他嘴臭，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在意。”陆渊淡淡开口，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比这还难听的话语，见过多少不堪的照片，以至于让他面对外人时有过分的平静。
叶挽星还是不放心地扭头看陆渊几眼，说道：“你准备去哪里呢。”
“吃饭。”陆渊眼神望向前方，又问道：“一起？”
叶挽星重重点头，如小鸡啄食一样：“嗯嗯！”
两人走在江市的街道上，江市比起繁华的暮市，更加宜居。
“我们去吃烤串！”叶挽星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眼睛亮晶晶看向陆渊，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是陆渊自己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去吃烤串的。
但现在不一样，他毫不犹豫道：“可以。”
“走！”
两人来到江边，踏上银灰色的水泥石阶，这里的人很多，有晚上出来散步遛狗的，还有穿着白色老汉衫，踩拖鞋的人坐在路边摊吃饭。
“这里…”陆渊眼神犹豫看着石阶上面空地摆放的摊子。
“这个很好吃的！尤其是吹着江风。”叶挽星站在陆渊前面，回头说道。
陆渊强忍不适，跟着叶挽星走近摊位。叶挽星选了一处空位，坐在了红色塑料板凳上。她贴心地抽出纸张，擦了擦她对面的黄色木桌，木桌上泛着一点油光。
陆渊深叹一口气，坐在了不符合他气质的塑料板凳上，他的长腿由于空间狭窄，别扭放着。
“老板！二十串羊肉串，还有十串鱿鱼，还有……”叶挽星向老板报了很多串串。
“好嘞，马上就好。”老板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道。
“等我一下。”叶挽星对陆渊说完，便起身去一旁的冰柜。
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两瓶可乐，她放在陆渊面前一杯，自己用力拧开一瓶：“可乐，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可乐会损伤牙齿的牙釉质，容易造成蛀牙。”陆渊低眸看一眼红色瓶身，说道。
叶挽星惊奇看向陆渊：“你不愧是学生物化学的，知识储备量充足！”
陆渊一时语塞，她完全没有抓到重点。他抽空低下头在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又抬起头看叶挽星。
她刚刚喝了一大口可乐，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小嗝。
两人对视上，叶挽星懵懵地眨一下眼睛，耳尖的红色蔓延到脸颊：“不是我想打嗝的，是汽水。”
陆渊眼里染上笑意：“嗯。”，他轻微点头：“是气体压力。”
“嘭——”银色的长方形盘子放在了桌上，盘子里的羊肉串还滋着油水，上面撒了一层红色辣椒粉和孜然，其他的烤串陆续端上来。
叶挽星拿起一串羊肉串递在陆渊面前：“喏，你尝尝。”，说罢，动了动手腕。
陆渊犹豫不决，紧绷的脸表现了他的不适。
叶挽星泄气准备收回手，陆渊突然伸出手接过。
他在叶挽星的注视下，咬在了羊肉串上。微辣紧致的肉感让他有些意外，羊油香而不腥。
“好吃吗？”叶挽星期待地问。
陆渊如实回答：“好吃。”，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路边摊的烤羊肉串。
叶挽星笑了几声，说道：“我就知道嘛，没有人可以逃过羊肉串的美味。”
陆渊最后还主动让老板加串，但是他没有喝桌上放着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