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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孩

小说: 与神沉沦 作者: 凌阿夏 字数:2091

  当大门关上的瞬间,墙壁上的鬼火顿时发散出一道强光,覆盖在宫城之上,整个宫城点点消失不见。

  本来黑白变换的底色也随着二人的脚步蔓延成绚烂的五光十色,就连抬头本该是石壁的模样也变成了天空的蓝色,还时不时地有鸟兽飞过。

  沿着城中街道走了一阵,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声可闻,什么商人的叫卖声、小孩的打闹声、女人的争吵声……但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沧诀,这些声音不会是宣城当时生活的百姓吧。”陵川越听这些声音越瘆人,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沧诀一进入城中,一道无形的力量彻底将自己的灵力封住,甚至有种要堵死他的感觉,这趟宣城之行看起来应该没那么简单,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应该是。”沧诀环视四周,稳住心神。他能看到那些行走的人影,像是套上了一层白纱,怎么样都看不清晰。

  随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繁华,那些百姓残影也幻化成生前的样子,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就像是没看到二人一般。

  陵川对着这个打打招呼,对着那个拍拍肩膀,但就是没人搭理他,或者说那些人根本就没感觉,有着正常人的触感,却没有正常人的独立思想。

  “他们这是?”陵川看沧诀愣在一旁,仰头发呆,直接过去就是一锤,“你想什么呢?”

  谁知沧诀竟然踉跄倒地,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吓得陵川赶紧朝沧诀输送灵气。良久,沧诀才感觉四肢在渐渐回暖,有稍许力气移动。

  “看来,这座城跟你的缘分不浅呐。”沧诀直视着陵川,回想这一路以来发生的事情,陵川的命定法器竟然在这里做护城水壁,陵川的灵力也没被压制,甚至还有所进益。这一切要么是背后之人要来帮助陵川找到支魂,要么就是这里本身就是陵川以自己的支魂作阵设局。

  “哈,有嘛?”陵川打着哈哈,他也知道沧诀的意思,确实自从进入这座城,就感觉体内舒畅无比,灵气也浓郁很多。

  沧诀沉声道,“这些是被困在这里的孤魂野鬼,还不是骨怨,只是究竟是什么力量这么强大。”

  突然,一个小孩撞上陵川,大声呼痛,“是谁敢撞本公子,我要把他的脑袋卸下来!”

  陵川揪着这个小孩的衣襟一下子就给提了起来,细细观察,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呢,不过这玄色衣衫倒是讲究的很,一看就是皇家手艺,这金线和绣罗也只有南辞皇室才能用的起了。

  “你是谁,快放开我。”小孩恶狠狠地瞪着陵川,来回挣扎着。

  “你又是谁?”陵川将小孩儿丢到地上,他可没这个力气。

  就在小孩翻身站起的那刻,沧诀瞳孔一震,这不是陵川小时候嘛。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又出来的身穿紫色窄绣罗衣的小孩更是让他惊得脸下巴都忘了收回去。

  “这是家弟,冒犯之处还望见谅。”紫衣小孩拉着玄衣小孩就往后面拖。

  “放开我,明明是他撞了我。”玄衣小孩指着陵川,一脸委屈。

  看到这儿,谅是反应再慢,陵川也看出来着玄衣小孩不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就紫衣小孩的谈吐和做派活脱脱的一个小宸渊嘛!

  “没事儿,你们两个是南辞皇室里面的人吧,为什么在城里乱跑呢?”陵川音调高了几分,想要吓唬这俩小孩,就算是自己小时候,也不能让他受了委屈,“我与这位是你们陛下特意邀来捉鬼的。”

  “不可能,陛下才不信鬼力乱神之说。”说完这句还不够,紫衣小孩还扭头跟玄衣小孩确认道,“是吧,渊哥哥。”

  陵川有点儿想把“小陵川”的嘴给堵上,这谄媚傲娇的样子,他真不愿意承认,太丢人了。沧诀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这傻缺样子还是自己带长大的陵川嘛,他不认!!!

  看着俩人的脸色越来越黑,顾渊将熊抱着自己的尹川给扒拉下来,弯腰作揖,无奈道,“那就先告辞。”

  话完,两个小孩转眼就不见踪迹。

  “他俩去哪了?”陵川茫然,这可真是说走就走啊。

  沧诀:“不知……”

  “他俩怎么能跟我们对话?”

  沧诀:“不知……”

  算了,陵川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不知”、“不知道”的回答了,还是宸渊在旁边好,至少自己有什么不懂得一问便知。

  “那我们进宫吧。”这一切显然都与那场千年纠葛有关,既然他来到这里,就必须找出当年的真相。

  究竟发生了让原身的支魂被困在地下的棺材里,骨怨丛生,不能离开。这地下,直觉告诉陵川,绝对不知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肯定要比这座宫城更深。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宫,中间沧诀时不时就会十分疲惫,只能靠陵川一次又一次输送灵力才能缓解。这倒算是陵川来到这里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这么强,不过这种存在感可要可不要。

  皇宫的大门紧闭,门外来了一位身着华丽锦衣的女子出示公牌,他们才得以跟着进去。

  “夫人,少爷在太子身边做伴读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啊。”马车里女婢恳切道,想要劝说这位夫人。

  “可是,我宁愿他一生平安喜乐,也不要进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夫人拿着手帕擦了擦泪,“想将军一声戎马疆场,镇守边疆,朝中那群废人还敢这样诋毁将军。”

  “要不是,要不是这样,我儿就不用被召回。”夫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越掉越多,“我何尝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我儿就是质子,在这里就是用来制衡将军的!”

  “夫人。”女婢也跟着啜泣起来,“夫人金枝玉叶,先长公主之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就连将军也是将夫人护的真切,不容有缺。如今,却要您亲自前来求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听到这儿,陵川也莫名觉得伤感,心里空落落的。

  沧诀察觉到陵川异常:“陵川,你怎么了?”

  “无碍,我就是替这个女人伤心。”陵川呼了口气,继续稳住身形,给沧诀输送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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