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他们为什么在哭?我死了吗..."灵悦看着灵堂里哭的十分哀伤的丫环和亲人们,疑惑了片刻,却也在自己轻飘然的身躯中明白了,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虽悲伤却流不出泪,只是呆站在灵堂里.
灵悦"走"向门口,"啊!阳光!"她赶忙闪躲,"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怕阳光..."她摸摸手臂,深进灵堂,继续悲伤却不流泪的看着哀号的人们.
猛的,灵悦身后吹来一股怪风,她惊异的回头,一个面目狰狞,手握铁链的男子站在身后,铁链泛着寒光,慢慢走近,冷笑着,"走吧,已经让你快活了两天了,跟我回地府去投胎吧!"
"投胎?是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吗?"灵悦原本无神的眼里开始有火苗,却明显的不是期待.
男子忽然大笑,忘乎所以的大笑,"那当然!无聊悲哀的过去何必记得!"
"要我忘记夜络和所有爱我的人!?不,我不要,我不要!?"灵悦紧张的退后,疯狂摇着头.
男子怒目相视,眼神像是要把灵悦燃成灰烬,"由得了你!?快跟我走!"说着,手紧握一下,身子晃动,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蓦地,他伸出手,灵悦闪躲不及,被抓住袖子,"不要!"她大喊.
她挣扎着,甩着手,没妨碍灵堂里哭声,更没影响男子要抓住她的决心.
"住手!你这个野蛮人!"一个清晰的声音打断俩人的"战争",一只粉色的袖子挡在灵悦面前,她蓝色的美服飘逸起来,反应过来时,男子已经因防范未及而倒下,她没有温度的身体被粉衣女子拉着"跑"起来.
灵悦看见自己一直向墙和无限的人群撞去,自己却没有一点疼痛.
跑了很久,在一个阴冷,没有什么光线的地方,女子转过来,放开灵悦的手,凝视她的脸,"好漂亮的脸蛋,就这么死了,真可惜."
灵悦本以为自己会气喘吁吁,没想到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粉衣,大眼,身材苗条,同样娇小,更重要的是她美貌也是惊人的!
灵悦轻轻说着,"谢谢你救了我."
"哎呀,不要客气,都是鬼魂有什么好见外的,我又多了个姐妹呢!"女子掩嘴笑起来.
灵悦眨眨亮眼,也笑了,"我姓白,名灵悦."
"白灵悦!?"女子惊异的叫起来,"你就是灵堂里的那个公主!?"她下巴似乎要吃惊的掉下来,"天啊,公主也短命啊!?"
灵悦被这么一问,一时回答不上来,沉默了.
女子看看她,"走"近,"不想说没关系.我姓君,名诺兰,你也可以称呼我小兰.那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灵悦点点头,扬起嘴角.
"快,进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阳光射入.
她们的目光移到门口,一个侍卫踏进来,被命令清空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灵悦很快认出他,笑着"走"过去.
炎天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样子,脸消瘦了很多,搬东西的手和脸如僵尸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灵悦不自己的心疼了一下,伸手想要抚摸炎天的脸.
"不可以!"诺兰"冲"过来,扯住她,"不可以碰他!不能让他感觉到你!"
"为什么不可以?让他知道我在边上不好吗?"灵悦从飘渺的身躯上射出比身体还虚无飘渺的眼神.
诺兰拉开她,看着炎天走出去,叹了口气,"你是魂魄,不能碰他,你会吸他的阳气的!"
"魂魄..."灵悦喃喃自语,"是啊,我已经死了."
灵悦哭笑不得的表情让诺兰心酸,她当初是多么想触摸自己的爱人和亲朋,可她不能,那种痛,她懂.
天渐暗,太阳被山遮住了,阳光减弱了不少,灵悦在诺兰的带领下前往离宫很近的一个已经荒芜了几年无人居住的宅院,那里的荒凉感十分适合鬼魂冰凉的身躯.
"记得,跟着我,别乱跑!"诺兰"走"在前面,回头叮嘱灵悦.
灵悦点点头.
天已经全黑,夏天的微风徐徐吹过,把灵悦的秀发吹起,飘逸,她自言自语,"我的头发现在只有我自己看得见了..."
进入宅院,里面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唱歌跳舞,饮酒作乐,彩灯和丝带迎风摇晃,各式各样的糕点和酒菜摆满了桌子,有小孩也有妇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灵悦怔住了.
诺兰拉她回神,"咯咯"笑着,"很吃惊吗?这里最少也有上百个鬼魂住在这里,夜夜高歌欢舞,可比人自在多了!"
灵悦吃惊的表情使表情夸张许多,"这些都是魂魄!?城里居然有这么多!?"
"只要是枉死的冤魂都有机会到这里来,就看他们有没有能力逃出鬼差的魔掌."诺兰的得意的笑容显示着自己"逃脱"的才能是有多好.
她们走入人群,所有人停下欢笑,停下音乐,注视新来的"人","哄"的议论起来.
"别吵了!"一个雄厚的声音打断议论的吵闹,厅内的凳子忽然变成金色,上面坐着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边上站着两个壮汉.
人群不再骚动.
"他是我哥."诺兰拉着灵悦跑过去.
男人像是这里的王,一声令下就没有人敢吭声.他站起来,"死丫头,又溜出去!呦,这美人是谁?"
灵悦一愣,不知怎么开口.
"她是灵悦,是我今天顺便救的"人"."诺兰自信的样子让灵悦感到奇怪.
"灵悦?新"人"啊?哼,欢迎!"他笑着打招呼,伸出手,他的大手一定可以轻而易举把灵悦的玉手捏碎."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王."
"王!?"灵悦惊讶出声,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