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轩里，惜偌呆呆地望着窗外，她不明白爹爹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一贯的慈父形象围绕在脑海，久久不散。
“吱”，惜偌回头，门外，张妈笑吟吟地端着一碗银耳汤，一瞬间，委屈，压抑，统统爆发出来，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连绵不绝。
“怎么了？小姐？”张妈惊呼，忙放下碗碟，跑进来。
“张妈，”惜偌扑进张妈的怀里，暖暖的体温，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许久，那颗骚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笑了笑。
“小姐刚刚吓死我，”见惜偌没事，张妈这才放心，“还在为老爷的那一巴掌生气吗？”
惜偌摇头，心里的疑惑涌上嘴边，“从小到大，爹爹都不准我出去玩耍，我真羡慕别家的小姐……”碎碎叨叨，像是自言自语。
轻轻拈去耳边的碎发，张妈温柔地说道，“老爷是有苦衷的，小姐应该理解老爷才是。”
“我知道爹爹每天都在为我担心，可是……”语塞，“我想过正常女孩子的生活。”
“哎。”门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屋里的两人似乎没有注意，挤在一起，说着贴心话儿。
“如果几位信不过我们，那就打扰了。”语气带着些生硬，显然不耐烦了。为首的年轻人抱一抱拳，带着身边的几人离开了。
“爹，”惜偌轻轻推了推程谦，程谦缓过神来，环顾四周，那一帮年轻人早已不见踪迹，心下大急，忙问道，“他们呢？”
“他们走了。”
“走了？”
惜偌点点头。
“糟了，”程谦跺脚。
“爹爹怎么了？”
程谦不说，只是连声叹气。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响午，众人用过早饭后，惜偌在张妈的服侍下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有人在说惜偌，再不赶快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到底是什么来不及了？一惊，便醒了过来。正要喊着张妈，才发现她早已出去了。当下只能去找爹爹。
出了房门，急急匆匆地绕过了走廊，在对面的甲子一号的房间停了下来，惜偌喘着粗气，此时离爹爹的房间还有不到十步路的距离，当下整了整容装，理了理发髻，要是被爹爹看到了，又该说自己没有大秀风范了。
“爹爹，你在吗？”惜偌轻轻地敲了门，等了半宿，见屋里没有人答话，便推开了门。
“爹爹，你在午休吗？”惜偌摸到床边，轻轻地笑出了声，猛然一手掀开被单，“啊”一声尖叫，接着两眼发黑，栽倒下去。
惜偌，惜偌，如果你不赶快，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又是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呢，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
突然心好疼，像是被一张大手紧紧地揪住，眼角一阵冰凉的东西划过，若不是手心的温度，只怕自己是熬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