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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新年伊始 旧缘重开

小说: (皇成同人)浮生未歇 作者: 白微 字数:2013

  她搬过去已有一段时间,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陪他聊天散心。有时候会去长安城的街上走走。虽然她还是冷淡的样子,对他却比以前关心许多。看似是主仆,却也像兄妹,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久而久之,就连其中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他喜欢她,那是人尽皆知的事,然而他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什么,从来都什么也没说,甚至从来都不曾与她亲近过。很多时候,她忙里忙外的照顾他,他便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少爷真是的,从辰时到巳时,都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了,难道是我脸上沾了东西吗?”直到被他盯得不自在了,才停下手中的活计,嗔怪道。

  “并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她的名字也叫罗依,不过没有你生的俊俏。”少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冷静和淡定,甚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少爷还会拐弯抹角的夸人啊。”

  听了她调笑的话,他并不反驳,只是头脑中越来越模糊,这个江南女子与那个弹唱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罗依。到底哪个,才与他有过来往,之前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好似昨天发生的一样。似乎是她,又似乎不是她。罗依只当做他是糊涂了,自从自己搬过来以后,他就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有时一起去到长安城,他就会说起一些不着边际的她听不懂的话,带着怀念而伤感的表情。

  “你记得吗?那个时候重阳大会,你答应了陪我,却因为参加比赛,一直都没有来。”

  “有一次我见你女扮男装去了绝世楼,结果被人家姑娘吓得要命,还非要花五十两银子把一个打扫的丫头赎出来。”

  怀念的,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姑娘就会躲开他的目光,像是害怕触碰到什么一样。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清楚,渐渐地两个人之间似乎都有心事。此时已是隆冬,接近新年,整个府邸反而洋溢着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氛。除了打扫庭院置备年货,下人们也难得有一点清闲的时间,几个丫头聚在一起在空地上踢毽子。两个人也有各自的个人空间,少爷在花池前看着那一池枯枝,姑娘则在窗子内静静地望着天。

  “少爷为什么总是站在这里?那一池枯枝,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姑娘。大概是仙子之类的吧。”

  “少爷竟然还相信仙子?”

  她笑着走开,地上遗落了红色的护身符。少爷捡起来捧在手中,红色的朱砂护身符,上面用金线绣着“李佑平安”。想必那个时候,就是为了追赶他,才跌落进游街的队伍中吧。这样想着,竟然有些心生嫉妒,不愿还给她。姑娘不知是没有发现还是别的原因,竟然一直都没有找过。

  新年来临,长安城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很多门前都悬挂着灯笼,街上的小摊上也是张贴着红色,在飘飞的白雪里面喜庆而且吉祥。很多人穿上新年的盛装,涌上街头。那样的似曾相识的景象。

  “今日无事,我陪少爷去街上走走吧。除夕的晚上,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细心的给他系好披风的带子,姑娘体贴的说道。

  因为是新年,大部分的店铺也关了门,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却也在寒冬平添了一份喜悦温馨的气氛。孩子们提了花灯,三五成群的跑远了。姑娘们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结伴而行。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就连言语不多的二人,也有了笑容。

  “以前新年的时候也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你,只是没有同你打招呼。你还记得吗?我买了珠花,却是在新年过后才送给你的。”

  “少爷怎么了?又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来宇文府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少爷。怎么会送我珠花?”罗依嗔怪着,少爷又开始说胡话了。怕是把哪家姑娘当做自己了吧。

  少爷不禁严肃起来,拿出一副斩钉截铁的表情:“不可能,那株花后来你一直戴着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前我都以为你是公子。”

  “真是的,少爷又在说不着边际的话了。”现在对他可真是无可奈何。

  每一年的除夕,似乎都少不了雪。祥瑞之雪除旧迎新,白雪看上去比往常更要纯洁圣灵了。罗依从身后拿出纸伞,擎过少爷头顶。素色的纸伞,上面的孩童稚气的仰着脸。

  “今天做饭的阿婆说要下雪呢,便带上了,要不然会惹上风寒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自豪。“虽然我只在长安住过两三年,不过北方的雪真的很漂亮,不管看几次都不够呢。”这样说着,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接住飘落的雪,然而在落入手心的那一刻,便在体温的融化下成了雪水。

  “这伞可是我送你的那只。”他仰头,端详起伞上的字画。

  “对不起少爷,少爷借我的伞弄丢了。这只伞是我的,送给少爷,当做是赔罪了。”见他问起此事,罗依自觉理亏。很久之前人家借给她的伞,不但一直都没有还回来,现在反而弄丢了。不敢去看他,又不想让他觉察出难堪之情,姑娘仰起头也端详起伞上的字画。

  那伞上的孩童仰着小脸,旁边是出自女子之手的娟秀小字。

  一点斜阳绕江南,宫装胭脂似天仙。

  挽袖轻舞罗裙展,不见依人露笑颜。

  “既然你这么诚心。这伞,我便收下了。”少爷难得的逸出不易觉察的幸福笑容。

  “少爷真是的,干嘛说的那么勉强,若是不想要就还我。这对我来说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呢。艺婆婆亲手做的,你可不要弄坏了。”

  “知道了,你真唠叨。”

  知道了,若是你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我也珍视的东西。因为你,就是我的珍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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