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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我的初恋

小说: 可怜女人多薄命 作者: 在风雨中 字数:5252

  我们在大山偏僻的皱裙农村里十七八岁的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那时的我山村姑娘胆很小看到生人来我们家什么说话,只带着羞涩的微笑。

  在八十年代初,农村的旧习俗女儿子不能出去打工的,只能在家跟父母学做家务活,十七八岁嫁给婆家得说闲话。天天守在家里干活底头进底头出就是好女姑娘,住在山里的姑娘望不出山去,眼光就短,女的不许出打工的。当年继父和母亲也受当地风俗影响也不给我去学校煮饭了。

  一贯乖巧的我就没敢反对,就乖乘地在家里安大人的老规矩做事。我深深体会到对于每个人来说生活就是一幕永远上演的戏剧,并且永不停顿。我和生产队伙们在家务农,帮生产队割草养牛。

  七月份火辣辣的太阳,到生产队出集体工受管教不自由,我们半劳动力做一天屁股晒干了还只有六五分,我们几个差不多大的梅秀,青姣、长青还有几个小点的姑娘,几个年青人就领着帮生产队割牛草,割一百斤牛草计工分七分,天刚蒙蒙亮谁先起床就叫大家起来一起去山上去割。清晨的草带露水鲜嫩,草直往上升好割,带露水的草又重秤牛吃了又肥壮,我们从早晨六点钟割到十点半钟回家,就割起一百多斤了完成了任务,互相秤了计好数。

  就回家吃过饭在家休息,休息到下午四五点钟太阳偏西阴凉了,大家就去山里砍柴,拿起柴刀插在刀盒子里叮当!叮当!摇的响大家听到响声就去吹柴去了,到了山上大家边砍柴边唱(刘三姐歌),(砍柴莫砍岭上松,小小松树有大用,小小松树撑天起,敢挡东、南、北、西、风)。虽在大山的皱裙里贫困大家过的穷开心。

  砍起柴了天刚擦黑大家不回家,早回家大人没煮好饭要做家务,我们就到路旁的小河边,把双脚放在水里洗净了脚,洗净了手,边洗手边谈白,谈电影刘三姐与啊牛的爱情故事,等到夜幕垂下了,蛙鼓响了,萤火亮了,我们在月亮下挑起柴就回家了,那个时间估计父母煮好饭菜了就回家了,那段时间是我青年当中最快乐时光。

  后来大人们给我找对像了就不开心了,在爱情的路上,有些人的世界,即便是夏日,也会飘雪;却也有向日葵,终能觅得属于自己的小小太阳,感受永不停止的温暖。在爱情的国度里,每个人都是有故事。在家里给我做媒的人也多。

  婚姻大事忧愁又围绕着我,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他会呵护你会幸福一生。爱错一个人会不幸一生,当年也有年青单位工作的写信在追我。因家里母亲只生了三个女孩,姐姐嫁人了家里就是我和妹妹要留个接香火。母亲想叫我在家招郎,顶门立户。当时我们家单姓,在生产队惟一家姓莫,单亲势薄继父又不是土生土养的是父亲死了上门来我们家,继父忠厚老实在队里根本打不上脸称不上挂。父母又没文化,而且我们家又没儿子队里人姓多的有些人就经常欺负我们家。当时母亲想妹妹还在读书,我大在生产队不怕谁能说得道理就想叫我在家招郎。

  第二年,我年龄十八岁了,民间有句话“男子十八脱父子,女子十八管家娘”。在十里八乡谁家有个女儿十七八岁没嫁人就很多人去做媒,除非那个女孩子作风不正,就没人去提亲。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生产队有个李大帅外表长得帅气,他一贯身体不好有个哮喘病,不能做体为活,做点事就他就喘不过气来,因经常没做稍做点重事他就说全身像散了架的破风车疼。经常头痛左边太阳穴上贴一个膏药,成天在十里八乡的镇子里逛荡,家里给他娶了个漂亮老婆,家里的重事全靠老婆做,他嘴吧会说,他专门做媒讨吃。方圆七八里谁家有几个儿子多大没娶老婆谁家有姑娘没嫁他好像派出所查户口查得清清楚楚。帮谁做媒谁就要给他犁田、耙田、种禾。

  经常带年青小伙子给他家做事。他有个习贯很爱听别人薰他,他有时没看到人走路,他走起路来死气沉沉,边走边哎哟!哎!喘气都难。样子狼狈不堪。我们看到他在对面路上走着有意薰他说;“李哥子今天又从那里观光回来啊!这么雄”,他马上走起路来挺直胸部,三天没吃饭当作英雄汉,把手抬高走路雄雄,我们大家捂着嘴吧笑,生产队年龄大的没娶到老婆的就请李大帅到我们家做媒,让我很烦心。当时没同意,因为我在学校有个同学叫刘伟我和他有暗恋之心,他不和我一个班,他离学校很近。

  在校我和他姐姐很好,有时他姐带我到他家吃饭到他家里玩,到了他家刘伟对我很好家里的南瓜子他妈留着做种子的全搜给我吃,但我只去了一二次,从那时我们俩人暗恋对方,两人初中毕业了他就给我写信。他是我心目中的男人,但他家条件好他父亲是县里干部,他不可能到我家做上门女媳。

  在农村大山里的女儿子读书没有出路,惟一的出路就是嫁个好老公。对农村女孩子来说,命运的转折就是依靠婚姻这块跳板,跳好了,对岸柳暗花明,小日子可以过得舒心惬意。跳不好,就是浸身苦海,后果不堪设想,我很希望找个托付终身的好老公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梦想。

  十八岁的天空,幸福的花朵盛开,铺落满山遍野,却在不经意间,自满天星好男儿指缝中流逝,紧缩握的幸福如今何在?有些人的世界,即便是夏日,也会飘雪;但终能觅得属于自己的小小太阳。我和刘伟经常与信交谈感情,有时我也到他家借机找他姐姐玩去他家看看他。在八十年代初不像现在,现在的人只要两相情愿没三天就两人手拉手。我们那时候父母没有求媒人去女方家求婚,没经大人同意两人不敢大胆表露爱,爱放在心里,放在信里,在信中还不敢大胆写我爱你三个字,只能哥妹相尊对方。

  小时候与母亲在地里种菜的时候母亲会趁此机会给我输灌一些人生道理,或是朦胧的性启蒙教育等等。母亲总是一再告诫我:没有结婚,千万不要把身子给男人。要不就不值钱了,好像女人的所有价值就在贞操上一样,但母亲的话自有她的道理,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观念。我们两人在信中你来一封我回一封感情也日久升温。

  星期日他叫他姐约我到他家玩,我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辫子垂在胸前,红色的翻领毛衣,毛衣是我自己用手织的,穿一条黑裤子,用雪花膏擦了脸,脸色红扑扑的显得素朴大方,带了一条洁白的衣领,是我用洁白棉线亲自用勾针勾的送给他的。中午阳光,太阳白花花地照着,河水哗哗响,而树上的蝉又叫个没完没了,我去他家刚进朝门口……他就叫“妈,来客了!”她妈肥胖胖地站在堂屋门口,从院门到堂屋是几米远,我觉得我走了半天,我觉得羞答答的啦,手没处放,脚下也拌蒜似的。她们家收拾得特别整洁,许多家具是农村很少能见到的。床上铺了太平洋大单子,每个枕头上都罩着枕巾或细纱头巾;生一盆特别旺的木炭火,有热水壶,用巨大的搪瓷缸泡茶;小房的四壁和屋顶糊着报纸。贴着系列年画。而庭堂里耀眼的是两辆飞鸽牌自行车,一台缝纫机,柜上放有小摆钟,她的母亲也戴着一块手表。这一切都显示着一个干部家庭的身份、地位和富有,他父亲是县政府干部。他父母很看得起我,当天杀了鸡杀鸭还买了红葡萄酒,给我砍两个鸡腿,吃饭就给我夹两个鸡腿放在碗里,而刘伟很殷勤对我很好。吃了饭我和他姐妹坐在堂屋里聊天。

  他就翻箱倒柜找些东西绐我吃,但堂屋没有;又搭了凳子去卸从木梁上吊下的竹篓里拿柿饼柿皮。柿饼柿皮也没有了,他骂一句馋嘴的妹妹,站住发了一下呆,小跑去厨房的筛子里抓了一把红薯片儿给了我。我接着放在桌上大家分亨。

  当时我心里很满意如果母亲能同意嫁到他感到很幸福,他父母说叫我父母到他家去看看,相互认识下,当时我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回答。父母不给我嫁出去叫我在家招郎,还知不知道母亲同意吗?他家里姊妹,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就是他一个儿子家里条件富裕不可能到我家去做上门女媳。

  玩了一天,第二天我回家了,他妈打发我两块(的确凉)水红色的布料加二十块钱。我没敢接。他妈说:“你是不是嫌不好,别嫌弃,等下次叫刘伟带你买好点凉确布”。我也对他父母说;“我不是嫌异布,这布料蛮好颜色我很喜欢,我来你们家玩我父亲不知道的,阿姨我不要下次先”。“好,放到屋里总之是你的”。

  我回家第二天刘伟妈拿起两包黄糖两瓶洒叫李大帅来提亲,继父和母亲看到李大帅来做媒很欢喜,李大帅到刚进堂屋母亲接到东西放在桌子上,赶急倒茶搬凳子客气地招待李大帅。李大帅和坐在我们堂屋背靠到墙壁因有哮喘病刚走过路很吃亏,喘气艰难边说话边咳嗽。坐了一会儿身体自调好了,李大帅就和母亲说是刘伟家来请求提亲。说起刘伟家母亲很了解知道他家就是一个宝贝儿子不可能到我家来上门。母亲说;“这个贵亲我们不能接受,他家一个儿子不可能到我家上门,连秀我要留到家里招郎的,对不起大帅我不同意,大帅你知道我就是三个女孩”。这时气氛有些尴尬,大帅真是做媒的料回答母亲说;“我是知道你没儿子我为你对刘伟说过,只要你同意连秀嫁给他,他答应养你们两位大人,他们俩人年青人早就同意了”。

  母亲听这句话早就同意了很怄火老脸变阴语气加重;“哎呀!这没教养的女孩子早就同意了,我还蒙在鼓里,瞒着我们早就同意了!”。母亲说严历地对李大帅说:“你等下把那些东西拿走,我说了不给连秀嫁出去,叫她在家招郎。如果连秀不听我的话还要瞒着我去他家玩,我打段她的脚,和她脱离母子关系,她当没我这个娘我当没生这个女”。

  我在母亲对面坐着不知所措,听到不同意我也很气愤,泪水悄无声地模糊了视线。但在母亲面前敢怒不敢言,我一贯很尊重母亲从不顶母亲嘴,平时硬尖利嘴的我沉默不语。没办法啊!天大的父母不同意。李大帅只能拿起东西退还刘伟家。李大帅走的时候,母亲说,大帅以后给我找个后生到我家立门顶户。贯媒大帅满口答应。

  从此以后,继父和母亲对我管教严力,不给我和李伟通信有信来了如果父母在家就收了没给我知道,不给我到大帅家去玩,怕刘伟到大帅家见我。母亲看见我去李大帅家去就骂“到他家去干什么?!他家有什么东西吸影着你,只想到他家里去是不是有鬼,摄了你的魂去!”。一贯乖巧懂事的我很尊重父母从不反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隐秘的天平,如果一边是欲望,名利,金钱或者苦难,另一边便是灵魂,良知,自省,坚持也感动。后来我和刘伟就像两滴降落在空中的水珠遥遥相望后只得各自随风散去,我为了照顾大人听父母的话只是和自己相爱的人分手。

  分手那段时间朝思暮想,也是必不得意做出分手选择。我的爱情真让我苦不堪言,有时面对的是自己,有时面对的是亲人,而有时面对的是情感,岁月,幸福,不舍。有时我热泪盈眶,有时却目瞪口呆。所谓一念之差,就是在瞬间的抉择。一次次地经受考验,一次次地想要承担起家里的担子,静水深流。我的爱情真让我苦思苦想。

  我看得上的同意嫁的父母不同意,只怪自己命苦没哥兄弟没人接香火,只能听父母的话在家招郎。在八十年代招郎的男人不是很优秀的,要就是有缺陷或是家里条件不好娶老婆不到的就到别人家来做上门女婿,一般有能有志的男人是不会出来做上门婿的,招郎的女儿子要很优秀才留在家里的。没有男儿家留女儿招郎的都一样。

  谈婚那段时间,我真的很伤脑筋,晚上翻来复去不能睡觉,专顾自己好过嫁出去对父母不起,母亲只生下我们三姊妹没有哥兄老弟,姐姐出嫁了,妹妹还小,继父又是外地上门进来的忠忠实实,天本地稳的人,在生产队说话不出受人欺负,我们家在生产队又是单姓,姓莫,大多数是姓曹的,存下是姓李的,杂七杂八的姓,我们家在生产队单亲势薄母亲经常受人欺负,我记得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满英把母亲打得头包脸肿,还骂母亲倒头牛婆(倒头牛婆在农村说,你老公死了改嫁了又回来,就骂倒头牛婆)。

  骂母亲没有男儿子就是三个女儿,那时候我十一岁正读书回家看到母亲被别人欺负,我多么恨啊!我恨自己太小了,不能保护母亲,不能打赢这场战争!那时候我就想我长得了要为母亲增气要为欺负过父亲的人报仇。到现在我长大了能为父母分担了难到看着父母受人欺负不管吗?所以我的婚姻充满苦脑、压抑、扭曲在恋爱过程中没有一点快乐,对于爱情忧心忡忡,让我左右为难,父母是那种很传统的,对我管教严历,不给我到那里去散心,生怕我这去刘伟家玩。有时瓜里有电影(刘三姐、天仙配)之内的电影年青人收了工吃点冷饭就去瓜里去看,我就没权力要问父亲同意我去我就去,如果不同意我去,我去了回家就挨骂,父母说女儿子没教养晚上也乱走,搞不好还挨继父打。我有这么大的人了不想招父母生气,骂起让别人听到难听。

  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我想通了叫我抛开父母我不忍心,如果我只顾自己嫁出去,我就像失去了月亮,也去了星星,连父母都不顾我一辈子招到良心谴责,会一辈子不安。结婚是人生的一种过程,也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我认为没和刘伟走到一起,我很相信迷信,我和刘伟只是有缘无份。我们分手也分的干净利落。

  他和我分手半年后找到了一位漂亮姑娘。有时上街碰到做朋友打招呼,他依然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我却坠入思念之中,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细节,吮吸着最美好的时光,慢慢品啜。我认为婚姻永远是一种缘分,甚至你一生认识谁,坐公共汽车、看电影和谁靠了座位,那都是早已注定了。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每个人其实认识和交往的也就是那么六七个人,婚姻或许就在所认识的人中完成了,或许莫名其妙地远在千里之外。

  我也相信,人是气味相投的,而婚姻关系的产生,更是有特殊的气味。磁铁对于钉子有吸引力,对于木块却毫无感觉,婚姻就是那样的,一个丑的搭一个俊的没有完美的婚姻。初恋是人生中最难忘的。其实分手也在思念,没多久家里给我提亲有媒人给我带起小伙子来见面,他们从正屋进,我从后门走连看的不想看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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