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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由 第一节

小说: 穿越之福临第一宠 作者: 妙之 字数:3008

  天刚蒙蒙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

  在古代,没什么夜生活,也没手机电脑什么的可供消遣,于是睡得早,起得也早,倒也是个养生的好习惯。

  迫不及待地要青荇帮我穿衣打扮,我要赶在鄂硕去当值前给他请安,顺便请示一会儿和宁贞出去玩的事。其实后母是当家主母,这事儿向她请示就可以了,但我不想看到她那张老板着的脸,更何况鄂硕前天亲口许了的我可以常出去玩,向他请示被批准的可能性比较大。

  鄂硕果然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得寸进尺地问道:“那我可以不带随从吗?”他愣了一瞬,说:“你不喜欢,自然可以不带。”我心里乐开了花,暗叫这才是真正轻松自在的逛街啊。

  宁贞来的时候,青荇正告诉我,她要赶着绣后母急着要的几条汗巾,就不陪我去了。我心道,这个女人,对我板着脸,还欺负我的人,真是可气。可我又没办法,只好由着她,想着她针对的不是我,我在这儿又呆不长,就忍下气来。

  我走出去半个回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对青荇道:“嘿,你不怕我就这么逃跑了吗?”青荇撂下手里的绷子,冲我呵呵一笑,说:“你跑一个试试啊,陈公子的人可从没放松过,一直盯着你呢。”我吐了吐舌头,心想,他们都不傻嘛,倒是我傻,就这么的上了人家的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下去呢。我还奇怪,当时陈公子的人假冒杭州祾祺儿府里的家丁送我回京后,就被鄂硕打发回去照看杭州的宅子去,他们便当真乖乖回去了。看来压根就没回去,而是在附近监视着我呢。

  这次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只我和宁贞两人,没有大群的随从,没有思想上的束缚。虽然有时会想到说不定哪个角落里有陈工良的人在盯着我,我还是没有真正的自由,但想到他们知道我是冒牌的将军府小姐,我如何他们是不会在乎的,只要不跑不添乱就行,于是我索性放开了心,随他们去,就当他们不存在。

  我走在街上,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去看看去碰碰。连路边大婶编的草帽,大叔卖的耙子,我都觉得好玩,更别说其他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了,宁贞笑着说:“你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我心想,可不是什么都没见过嘛。我连路上的行人也愿意看。京城是天子脚下,既有达官贵人,又有市井小民,三教九流在这皇城根儿下,形态各异,琢磨他们的样子,比看电视剧还要好玩。

  不知是我太兴奋走得太快,还是宁贞走得太慢,她居然被我落在后面。我回过身子,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着招呼她:“宁贞,快点呀。你慢得快要像汉人家裹了脚的大姑娘了。”

  笑声还未落地,我就感觉脚下好像踩了个软软的东西。我暗叫不妙,忙回转身子,低头一看,果然是踩了人家的脚了。我忙不迭地道歉,心想,这皇城根儿下,踩着的蚂蚁都有可能是哪个达官贵人养的,万一这次碰上个不好惹的,可就糟了。

  但那人只是说了句“不碍”,声音好似有些熟悉,抬头一看,竟是初入京那天惊马撞上我们马车的男子。只不过那日他在骑马,穿得比较精干一些,今日穿得就略显繁琐华丽。但那张脸我却是记得的,于是脱口道:“是你?!”没想到他竟同时和我说了一样的话,我更惊讶了,说:“你还记得我?”他竟也同时说了“你还记得我?”我们俩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罢他说:“也对,那日我惊了你的马车,你怎会不记得我。”我笑道:“那你记得我是不是因为你惊了我的马车而愧疚至今啊?”他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是因为那天你看我们的眼神。”“你们?”我奇道。他解释道:“我和我的马。”我心想,看一个帅哥和一匹帅马的眼神,不就是花痴的眼神?我觉得当时很收敛啊,居然会被他发现,真是丢人哪。不过也是,古代的女子很少露出那样的眼神吧。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马,很漂亮。”

  这时宁贞已经跟了过来,她见我和一个男子在说话,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下子行起礼来,口里说道:“贝勒爷吉祥。”贝勒爷?果然是个爷啊!京城的贝勒爷果然多,我一脚就能踩中一个。见我愣着,宁贞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道:“这位是博果尔贝勒。”

  博果尔?!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我居然踩了皇上亲弟弟的脚?好在他没生气。我立刻也对他福了一福,说:“不知道您居然是贝勒爷,小女子踩了您的脚,真是,,,,,,真是对不起。”“没关系,我那天不也撞了你的马车么,我们扯平了。”博果尔贝勒微笑着说,转脸又问宁贞道:“你认识我?”

  宁贞说:“回贝勒爷,那日您与我阿玛在街上说话儿,我见过一次。”博果尔贝勒“哦”了一声,问:“你阿玛是?”宁贞答道:“回贝勒爷,我阿玛是轻车都尉巴度。”宁贞一口一个“回贝勒爷”,听着虽别扭,却也提醒了我,蓉嬷嬷教的规矩里面是有一条,回答上边人说的话,是要这么回的。只见博果尔贝勒点头道:“哦,你是巴度的女儿。”又问我:“你呢?你也是吗?”我回答:“家父是内大臣鄂硕。”却忘了加那句“回贝勒爷”,正暗自恼自己笨,又听他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脱口答道:“祾祺儿。”竟又忘了加那句“回贝勒爷”,看来说话的习惯得慢慢养成。

  这时我们正站在一个卖马具的小摊儿前。博果尔贝勒刚才应是在看马具的时候被我踩上了。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条马鞭。他口中喃喃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马鞭在他手中掂了两下,便扔了回去。我不知要和他在说些什么,就低着头等他发话。突然问道一股香味,循着香味看过去,只见是一个烧饼摊儿,刚出炉的肉末烧饼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早饭本就没怎么吃,又逛了这么好一会儿,肚子早就饿了,就走过去,想买个肉末烧饼尝尝。这可是正宗的老北京肉末烧饼啊。

  临出门的时候,青荇给我塞了一些银子,是鄂硕给我的平日的花用。但我目前对古代的金钱单位还不会换算,买了三个烧饼后,我从我的银子中找了一个最小的给摊主,他居然还说找不开。想了想,我说:“那算了,别找了。你拿着吧。”摊主闻言乐开了花,立刻一口一个小姐的向我鞠躬道谢,我话却还没说完呢,又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以后我再来的时候,就不用给你钱了。直到买够这些钱为止。”那摊主的笑瞬间尴尬的凝结在脸上。

  以前在学校门口熟悉的小吃摊上也是这样,如果当时不方便找零,就等下次再买时再找,或者直接不用找,下次买时就不用付钱了。看到这个摊主大失所望的样子,我忍不住好笑。

  回头看博果尔贝勒和宁贞跟了过来,我把肉末烧饼递给他们,说:“快趁热尝尝吧。”博果尔贝勒一时却愣着,没有接。我想我应该是冒失了,人家是贝勒爷,怎么会吃这路边摊的东西。我刚要把手收回来并表示歉意,他却迟疑着伸手拿了一个。我有些诧异,也有些高兴,说:“闻着这么香,应该很好吃的。”

  宁贞见博果尔贝勒接了,她也接了一个。虽然烧饼外面包了牛皮纸,可刚出炉的烧饼总是烫的,他们再不接,我就真拿不住了。我交换着甩了甩烫得有些疼的手,看他们都愣着不吃,就带头咬了一口。烧饼外焦里酥,肉末油润咸甜,果然很好吃,我忍不住赞美道:“唔唔,真的很好吃。”

  博果尔贝勒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说:“你不吃烧饼,笑我干嘛?”他忍住笑说:“你和其他的格格小姐们不太一样。”我心想,是哦,我在大街上吃东西是挺不符合祾祺儿的性格,而且又面对着贝勒爷,万一传到鄂硕耳朵里……我赶紧咽下口中的烧饼,找补道:“呃,我有点太饿了……所以……”他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夸可爱,唉!我继续吃烧饼吧,反正吃一口也是吃,吃完它也是吃,形象已经毁了,至于会不会传到鄂硕的耳朵里,只能祈祷这位爷不要是个嚼舌头的人了。

  见我又咬了一口,博果尔贝勒也果断地咬下去,他慢慢嚼了两下,说:“是很好吃。”宁贞看我们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香,也就吃了起来。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她抿着嘴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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