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钧寒没有上次来醉清风时候的那般穿金戴银,败家子的阔少爷形象。这次杜钧寒只是穿着一件银色长衫,玉带束腰,玉簪束发,简单、清雅。
落月和余音走进主楼,杜钧寒坐在旁边的客桌前与眉姨说着些什么,谈的甚欢。
眉姨见到落月来了,起身招呼道:“小姐,杜公子等你一会儿了。”眉姨眉开眼笑的走向落月。
杜钧寒起身,对落月抱拳一礼,落月也欠身回礼。
“杜公子今日怎么想到来我醉清风了?难道又是为荀庄主查探我不成?”落月毫不顾忌的道出上次杜钧寒的目的,心中也回想那个脑子坏点傻瓜样子的杜钧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次是杜某失礼,穆姑娘见谅。”杜钧寒躬身致歉。
落月忍着笑走到杜钧寒身前,故意气恼抱怨:“我不原谅,也不能够把你朔园少主怎么样。”
“穆姑娘还在生气?”
“那当然了。”见杜钧寒窘迫的样子,落月正的起了要逗一逗他的兴致。“你今日是来道歉的吗?”
杜钧寒诧异,没想到落月竟然这般的猜测自己来的原因。
“杜某听闻穆姑娘受了伤,过来探望,不知道穆姑娘现在伤势如何?”
落月耸了下肩头,得意的道:“好了许多。我受伤已经这么久了,杜公子在应龙山庄不是已经知道,那个时候没有探望,此次竟然专程的来醉清风探望,落月倒是不明白杜公子这是什么心思。”
杜钧寒抿唇轻笑,靠近落月,低声说道:“若是在应龙山庄杜某去探望穆姑娘,长歌误会,岂不是坏了穆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
落月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会误会?鬼都不信!
“不要在大厅内言谈,到二楼雅间,可别说我们醉清风怠慢了客人。”落月转身吩咐杂役丫鬟去准备茶点。
余音在旁边静观杜钧寒,果然是朔园少主,言行举止都有大家子弟的风范。心中落落的失望,这样风神俊秀、性格宽仁、显赫家世的公子,岂能够是她这样的女子能够相配的。梦终究只是梦,还是莫要痴迷。余音转身从后门离开。
飞花迎面走来,见余音轻锁眉头,想到刚刚步虚说的话,知晓缘由。飞花心中暗叹,走上前一把拉住余音的玉手,安慰的笑了笑,“别太伤心。”
余音笑着回道:“没什么伤心。”但笑的很僵硬。
飞花叹息轻拍余音手背,“相信总有人会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余音抬头环顾四周,这个外人眼中充满欢声笑语、温言暖语的地方,一个寻欢作乐、胭脂飘香的地方。
余音低头看向飞花,“想离开,却舍不得。”
“我们总是要离开,许人为妇。”
“是啊!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有人带我离开。”
“用心等,他必定会来。”
余音苦笑,叹息。
雅间内,落月坐在软椅上,右座的杜钧寒为落月添茶,嘴角含笑道:“穆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应龙山庄?”
“在醉清风待够了就去应龙山庄找点乐子。”落月嘻嘻笑道。
杜钧寒无奈宠溺般摇头轻笑,“自从你去了应龙山庄,应龙山庄就没有安宁过,你还想去找乐子啊?你是想把应龙山庄掀了不成?”
落月撇撇嘴不屑,“我还不是为了他们应龙山庄,我哪里有真的闹腾了。不过是荀家的几个少年游手好闲,小小的教训一番而已。”
“哦?”杜钧寒歪头回想,却没有发现是这么回事。
落月无奈的轻叹一声,一脸委屈。“也罢!”谁让他们都把自己想成是带着目的去山庄的呢!
见落月心中落寞,杜钧寒呼吸微微不畅,落月这样单纯美貌的女子,荀长歌为何就不知道珍惜?杜钧寒不想落月沉浸对荀长歌的苦闷之中,打趣道:“穆姑娘既然觉得无趣,中旬,城中丽园有一个刺绣赛,穆姑娘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刺绣?”
“是,宫中现在要从民间征绣工,炎州历来是刺绣名州,朝中给了三个名额。本月中旬在丽园举行大赛。到时候必定是齐聚名家巧手。”
“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穆姑娘有如此兴趣,大赛之日杜某来请穆姑娘。”
落月沉思一下,欣喜道:“好啊!”
杜钧寒欣喜的端起茶盅,似乎这茶水都爽口不少。心中暗道:“长歌,我可不是夺你所爱,是你不爱。这也不算是不义。”
潇湘走近密林,便听到了长剑破风之声。步入密林,荀长声一套剑法行如流水,潇湘静观,也不得不感叹荀家的剑法的确是精绝,奈何没有能够被荀氏子孙好好的继承发扬。
荀长声一套剑法结束,收起剑,抬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笑着走向潇湘。
潇湘也礼貌的笑着迎上前几步,口中称赞道:“荀氏剑法虽然小有瑕疵,却并无死穴,攻守相济,在江湖上算是上上乘的剑法。长声这一套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在同辈中也算是翘楚。”
荀长声自嘲轻笑,“潇湘公子见笑了,不过是花拳绣腿,并无多少内在力道。”
“由此可见长声公子也是下了不少的苦功。
荀长声不答话。只是不想道出被父亲逼迫的事实,也不想虚言欺骗。
荀长歌上下打量快速的打量潇湘一番,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但是昨夜那门前未有风干的血迹,明显是指向潇湘的房间。昨夜潇湘的确是深夜未有入睡,难道是别人的血?
“潇湘公子昨夜休息那么晚,今日这般早就过来了?”
潇湘若无其事的笑笑回道:“长声公子比潇湘来的更早。”
荀长声会心一笑,两人相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傍晚潇湘准备回去,走出密林后,荀长声便拒绝道:“今日庄主来炎州,命长声过去,长声便不陪潇湘公子回醉清风了。”
“荀庄主来了炎州?”潇湘随口问及,并不在意。
“是,长声在此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