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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你就是舒家的小姐

小说: 相思无益妾何为 作者: 鱿物白夕 字数:3403

  “巧妇难为,是什么意思?”

  看着舒洧眉头颤动,顾疏言有些奇怪。

  “巧妇难为的意思呢,就是即使是聪明能干的妇女,没米也做不出饭来。比喻做事缺少必要条件,很难做成。”

  舒洧扒了一口粥入口,为顾疏言解释道,如此时间,花好日圆,这货第一次煮的鱼粥里有细细的白肉,上面漂着嫩黄色的花瓣,没有鱼的腥味,吃起来有些白白的,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比前几日他煮的那个白水鱼,这个已经是上上品了。

  听了舒洧的话,顾疏言认真的看着舒洧,一双眸子里映着满满的笑意,将筷子头敲在舒洧头上,笑骂道:“你这丫头片子,这里就俩人,我是男的,那么说这巧妇难为,说的是你了!”

  “……”

  舒洧听了这话,将头埋进碗里,不想让顾疏言看着自己脸色通红的样子,没错,别说巧妇难为了,她连个巧妇都不是……

  “这样吧,你养我这许久,我也不会做什么,我教你识字好了。”

  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舒洧放下碗筷,将一直抱着她的脚丫子舔的津津有味的小白抱起来。

  “这货还真是……”

  “还要洗碗。”顾疏言幽幽的道,一双黑色的眸子里笑意更甚。

  “啊?”

  舒洧瞪大眼。

  “洗碗。”

  “我是伤残人士勒。”舒洧皱着小眉头,撇撇嘴,一张小脸比初见的时候表情丰富多了。

  “那我不管,你可是要赔上我一担米面,以后你可能只能吃鱼了。”

  顾疏言翻了个白眼,收了石板上的碗筷,泡在空空的锅里。

  “啊!”舒洧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看着那口旧锅,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什么啊,快点洗!”

  顾疏言催促着,手里提了小白往屋子里而去。

  “太过分了吧,虐待伤员。”舒洧苦着脸看着锅,伸手扯了锅到自己面前,正要洗,结果筷子被她一推,掉河里了,舒洧眼巴巴的看着筷子被河水冲走,想叫顾疏言过来,却见那货一手提了被小白咬得惨不忍睹的白肉,一手将小白按在地上,让它动弹不得,然后将白肉在它眼前晃来晃去,气的小白嗷嗷直叫,好像顾疏言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穷凶极恶……就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一般。

  舒洧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对着河水,一河之水向东流,时光匆匆,岁月荏苒,都不过是转瞬云烟,舒洧感慨了一会儿,舀了河水开始清洗。

  该死的顾疏言,居然让本小姐洗碗。

  不过……

  “他到底几岁啊?”

  舒洧自言自语道,没有看见身后某只无辜的小狐狸死命挣扎,某人的脚步声轻的像垫了脚的猫,顾疏言不知何时平息静气的抓着小白的两只前爪走到了舒洧身后,将小白的前爪按在舒洧的肩背上,小白也是好样的,怕顾疏言松手自己从空中掉下去,赶忙两只前爪带着两条后退牢牢的抓住舒洧的衣服,呲牙咧嘴的对着顾疏言,却没有发现身上的人的异样。

  “啊——”

  河边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更大的怒吼在顾疏言耳边响起。

  “顾——疏——言——”

  “你到底几岁啊!”

  顾疏言被吓到了,机智的退后。

  “别别别,快坐下我认输!”见着舒洧气的站起来要打他,脚下又是一片血迹,舒洧一时间痛得跌坐了下去,小狐狸被她的动作甩到了草丛里,哀怨的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看着顾疏言扶着舒洧坐好,伸出舌头将自己嘴角的血丝舔了舔,呜呜的叫了两声。

  “死顾疏言,臭顾疏言,你要吓死我啊!”

  舒洧没好气的拍打着顾疏言。

  “别气,别气,你打了我一巴掌我都不生气还收留你我现在只是吓吓你你就这么凶。”

  顾疏言叹了口气,原来两个人一起生活是需要这么多的容纳,与人一起生活,是需要勇气的,而顾疏言,没有这种勇气,一直惦念着有人陪他说说话,如果舒洧的出现不适这么仓促,打得他措手不及,他也会对着舒洧无可奈何。

  “我带你去看大夫,别气了。”

  顾疏言拍了拍舒洧的后背,见着草丛里小白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他们,瞪了它一眼:“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我不去……”

  一听说要去看大夫,舒洧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刚才她也想过了,她离家出走,碧清一定会传书给父亲舒雨,家人会四处寻她,原本可能在路上拖沓看风景的未婚夫曲文暖也可能比预料的时间回来的早,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里……舒洧有些奇怪。

  “这里离舒家别院有多远?”

  顾疏言还没来得及说话,舒洧又问道,按照舒家的财力势力,没道理这些天了她还没听见她离家出走的事情啊?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舒洧离家出走碧清在送完信回来之后,就发现舒洧不见了,问了家里的护院和煮饭的老妈子,都没有看见舒洧,在屋里找了也不见人,碧清开始担心了,一面书信给远在台州的老爷,一面差人去县衙报案,最后碧清站在院门外想了想,打消了给未来姑爷送信去告诉他小姐不见了的消息,显然,若是让未来姑爷知道小姐不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若是被强人掳走还好说,若是自己离家出走的,那舒家的脸可就丢大了,若是未来姑爷不计较也就算了,若是要取消婚约,老爷的脸也没处搁了。

  当日碧清便安排了人在舒家别院外的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无奈当天夜里下雨,第二日早晨搜索到顾疏言的茅屋时早已人去镂空,所以并没有发现舒洧,再加上茅草屋破旧的不像样子,碧清根本不相信她家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所以便一路向东搜去了,下柳村、中柳村、上柳村分别搜过去,但是无奈那时候舒洧与顾疏言都在王大娘家里呆着,之后又在集市里晃着,那会儿,三个村里的人都还没有见过舒洧,即使见了,也还没有遇见舒家出来找人的人,所以碧清又没有找到她家小姐,只得每日里急得来回踱步,不过近日下柳村、中柳村和上柳村纷纷有人来暑假别院报信,说是见过舒家小姐与一个布衣男子一起出现在集市里和上柳村,于是碧清心中一喜,忙带着人奔去集子里,结果还是没找着人,去了上柳村中,阿宾与阿芳夫妻带着小明下田去了,所以碧清想要找的人依旧了无音讯。

  这就是为何这几日了,舒洧依旧没有听到有人要找她的消息的原因了。

  “这里离舒家别院有多远?”

  舒洧脸上有些暗淡,一想到她可能会被找回去,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大约四、五里路吧,怎么了,生气了想跑了?”

  顾疏言见着舒洧问舒家别院的事,还以为是被他气得想离开他了,因此,脸上有些不悦,毕竟前几天这女人还说什么无处可去,既然救了她她就要跟着他的,可如今又问舒家别院的事,难免顾疏言会乱想。

  “我知道我穷,这几天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我亏待了你,你若想去我现在就把你送去舒家别院。”

  “你没有亏待我,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做了,其他的也怪不了你。”舒洧安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吗?我是逃婚出来的。”

  说着,舒洧垂着眼睑,看不见顾疏言脸上六月飞雪。

  “你就是舒家的小姐舒洧?”

  “你怎么知道?”

  舒洧有些惊讶,这说明碧清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呢?舒洧心中暗暗疑虑。

  “前几日上柳村村长对我如此礼遇,可见我身边必定是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或者有什么可以让他得利的事,从小老渔翁就跟我说过,人无利不起早,天上也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鱼钩上没有鱼饵鱼不会上钩,鱼饵不新鲜鱼也不屑,而我只是个乡野村夫,见着了上柳村村长,也要对他行礼,即使他儿子把我打了,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所以,他那日的礼遇,又是赔礼又是送礼的,必定是我身边有了能够让他忌惮搞不好就可以让他难过的人或者势力,而我身边,不就正好多了一个你吗?而正好前几天有人在村子里寻一个名叫舒洧的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不论走到哪里,总是引人注目的,因为美貌。”

  顾疏言望着舒洧的眼,那双眸中,波光不见,一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若是出去,也必定能够闯出一番事业,你一定要守在这河边吗?”

  舒洧被那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寒噤,转眼又有些哀怨。

  “你想我离开这里?”

  “我想你离开这里,若你无势力,若我被带回了舒家,被我爹知道这几日我一直与你厮混在一起,你必定是要受些责罚的。”

  “你说的不无道理,难道我要去钓鱼吗?我只会钓鱼。”

  “舒洧,我只会钓鱼。”顾疏言说,就像他说:“柏之之,我只是寂寞。”

  说的人云淡风轻,听的人心力憔悴。

  “我知道啊,你只是寂寞,所以你现在到底还要不要为我请大夫啊?”

  舒洧眨了眨眼,突然弯起嘴角,微弯的嘴角不知道是哭是笑,也许更多的是无奈与不舍。

  “舒洧,你舍不得我。”

  “胡说。”舒洧嗔怪道,将头扭至一边。

  “我从来不说胡话,舒洧,你就是舍不得我。”

  顾疏言笑了,他笑起来很漂亮,眼眸像是一湾春水,波光粼粼间动人心弦,起身收拾好锅碗带回屋里。

  “我是在想你这个伤残人士该怎么办,究竟是我背着你去看大夫然后让他自己来挑米面,还是让我挑着米面去找大夫,亦或者,是你与我一起去,我挑着米面,你自己走路去,再或者,你挑着担子去……”

  顾疏言自言自语着,竟是无视了他刚才的自恋言语,越说越过分。

  “你够了!”舒洧坐在石板上,小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总之是好久不见了。

  “你教我写字吧舒洧。”顾疏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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