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练歌房里出来，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孔婕先去停车场取车了。吕琳疲惫不堪地说：“这么晚了，去哪儿落脚？”“跟我们走吧，又不会卖了你！”小舟笑道。“你这死丫头，好大的胆子。”吕琳说罢，就要去捏小舟的腮帮子。小舟赶紧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拦在吕琳的面前，笑道：“别闹了，回去休息吧。”
“那先送我回家吧。”赵蓓蓓说。“不送，自己打的回去。”我笑道。“切，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人回去，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赵蓓蓓说。“这个不怕，我给你一个防身利器。”我笑道，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手电筒，递到她手里。赵蓓蓓一看，气得半死，骂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拿根撬棍给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笑道，“要是有人打劫，劫财的话，你把钱包手机都可以给他，损失我全额赔付。这个手电筒最管用的地方就是用来对付那些劫色的。”
“是么？”小舟好奇地看着我，问道。“要是有人劫色的话，她就可以用手电筒照下自己，保证连鬼都不敢碰他。”我笑道。几个丫头先是一愣，小舟先笑道：“磊哥哥，你这话太损了。”等到赵蓓蓓反应过来，我已经跑了老远了。“齐磊，你给老娘站住，小心姑奶奶拔了你的皮，竟敢这么来损我。”
“齐总，你跑什么？”小婕把车子在我身边停下，打开窗户问道。我上了车子，笑道：“没什么？去接她们吧。”等三个丫头上了车子，赵蓓蓓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孔婕开车绕着环岛路向北行驶，过了几个路口再转向岛中心方向。“小婕，先送我回去吧。”赵蓓蓓在后排说道。“这么晚了，回去干什么？去我那儿挤一晚得了。”小婕说。“这样也可以。”赵蓓蓓说，“还是小婕有良心，不像齐总那么无情。”“今天晚上，吃我的住我的，还来这样骂我，我不活了我。”我打开车窗，凉风钻了进来。“找死啊，想冻死我们呀。”赵蓓蓓叫道。
小舟打了个喷嚏，我赶紧关了窗户，回头看了一眼她，问道：“你没有事吧？”小舟笑了笑，摇了摇头。吕琳靠在小舟的肩头，进入了梦乡。
回到家里，我打开了客厅的灯，帮着小舟把吕琳扶到了我的房间。“你出去吧，我要替他换睡衣了。”我只好来到了客厅里。
“哇哦。看来这里的环境不错哦。”赵蓓蓓惊叹道，“住这里得多少钱一个月啊？”“小声点儿，小心吵醒了她们。”孔婕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分别递给我们一杯水。“这套房子是梁总借给刘总的，并不用交租的，只是我们一起负责物业管理费和水电费而已。”孔婕说道。“这么好。我怎么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儿？”赵蓓蓓说道，“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还有郁雯姐姐了。”赵蓓蓓说。
“我猜就有那个丫头，不愧是刘总的得力助手。”赵蓓蓓说道。“你们还在这里说人是非，不困么？不准备休息么？”我说道。“说说怎么了？”赵蓓蓓并不让步。“算了，我们回房了，有人要用客厅了。”孔婕说。
“原来要睡客厅哦，真是活该！”赵蓓蓓揶揄道。“信不信我去挤你们床上，来个一龙二凤来个双飞也不错。”我笑道。“去死吧。”赵蓓蓓骂道。两个靠背儿一起砸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砸中了下巴，感觉麻麻的。
“再这么乱讲话，下一次砸你的就不是这个了。”赵蓓蓓说罢，拉着孔婕回了房间。我看了会儿电视，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去敲自己的房门。“进来吧。”小舟在里面叫道。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茉莉花香味儿几乎把我晕倒。
“什么牌子的香水，这么香？”我问道。吕琳裹了被子捂了头蜷缩在床上。“这个睡相真是吓人。”我笑道。“她就喜欢这样了，我们笑了她不下百十次了，就是改不了捂头睡觉的毛病。”小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用毛巾裹了头发，穿了昨日新买的白色浴袍，彭蓬松松的，裹不住她那阿娜的身线。
我的小小心脏几乎窜了出来，我感觉到一阵窒息，我从她背后一把抓住她，揽她在怀里，又用双手去解浴袍的细绳。小舟挣扎着掰开我的双手，眼望着我，像只受伤的小羊羔，楚楚可怜地说道：“磊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不管这些，挣开她的手，就把手往浴袍里面轻轻地钻了进去，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胸部。
“啪”的一声，小舟转过身子，在我的左边脸上甩了一个清脆的耳光。我摸着有些发烫的脸，讪笑道：“你好狠！”我到衣柜里找到棉被和枕头，径直走了出去，关了客厅里的灯，在沙发上胡乱睡了。
睡了一会儿，我感觉仿佛有动静，该不会是小偷吧，年前的治安事件特别多，我翻身坐了起来，额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打开沙发旁边的灯，看见小舟用右手捂着额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翻身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掰开她的右手，好大的一块红印儿。我用手轻轻地揉捏着红印儿，在上边吹了好几口，“还疼不？”我轻声说道，“出来也不开灯，怎么这么冒失？”
“我怕吵醒了你。”小舟喃喃低语道，“磊哥哥，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用力地打你耳光。”“我又没有怪你。”我笑道，“其实我知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不然你也不会半夜出来安慰我了。这事儿都怨我，把持不住自己，别说你打我，就是拿菜刀砍我，我也无怨无悔。”
小舟听罢，把小脑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上。我替她抹去眼角的泪花，说道：“回房去睡觉吧，再不睡，天就亮了，小心早上起来，我就可以免费参观卧龙自然保护区了。”“讨厌，这时候还来笑话我。”小舟说，“那你睡吧，可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注视着小舟回了房间，关了灯，蒙头睡到闹铃响起。
翌日清晨，我如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再一个一个房间地敲门，等到大家吃罢早餐，上班的上班，最后留下吕琳，小舟和我在家里。我先收拾了屋子，再打电话叫孔婕来接我们去公司。
在回公司的路上，红姐打电话过来，孔婕先把吕琳和小舟送了过去。我们再回到公司，此时已是十一点多了，“收拾一下，等下去下面的食堂里吃饭吧。”我吩咐孔婕道。“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小婕说道，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脑。
“不要一天到晚都追着港剧，时间不是这么用的。”我走过去，关了电脑。“你整理一下我们先前的资料，明年也许还用得上，听说后天就放假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说。“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整理的。”孔婕说，“那些个东西，又没有什么用处，我去楼上找蓓蓓了，中午不用等我，自己去餐馆吃饭吧。”说罢，就拉开门，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小房间里生闷气。
十二点一过，汤笑芙推门进来，神秘地笑道：“齐总，还没有去吃午饭啊？”“这不明知故问么？”我笑道。“对了，我的小师妹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她？”汤笑芙问道。“看来你很关心她啊，要不要我你问候一下她，或者告诉她，有个美女师姐天天想见她。”
“切，这个就不用了，我也是随便问问。”汤笑芙笑道，“要是没有吃午饭的话，一起去吧，大不了我请客。”“这么好，我来公司里这么久，一直都是人家蹭我的，今天吃白食还是大姑娘出嫁呢。”“什么意思？”汤笑芙问道。“头一遭。”我笑道。“齐总，你可真有趣，走吧，待会儿晚了，没有位置了。”汤笑芙笑道。
两人来到楼下餐厅，梅姨正在做卫生，见了我们，笑道：“齐总来了，真是稀客啊。”“我天天都来的，难道你忘记了么？”我说。“可是在这个点儿来吃午饭，却是很少见得到的。”我一笑置之，不再说话，梅姨见状，招呼我们坐了，就拿来了菜单，汤笑芙接过菜单，看了一遍，随手写了几个菜品，递给我看了。“点这么多，两个人吃得了么？”我说道，拿起笔划去几个名字，再交给梅姨。很快，香喷喷的饭菜就上了桌。
吃罢饭，我们回到了大办公室，张岚一见我们，说道：“小汤，你去把垃圾篓子收拾一下，再去库房里面拿点纸上来，打印机都没有纸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做事的？这些小事情，老是要我来提醒。”小汤对我做了个鬼脸，麻利地做事去了。
“怎么了？看来怨气很深啊？”我趴在张岚的椅子上，“拿新来的小妹妹撒气。是不是和老公生气了。”“要你管。”张岚推开我，说道，“不要趴在我的后背上，老大不小的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笑道，“好姐姐，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少来啦。”张岚说，“不要干扰我休息。”
这时候，姜兰拿了一叠文件走了进来，给我们两人分别发了一张。我看了一下，原来是今年公司尾牙的节目表，座位表和菜单。“真没有想到我们公司人这么多，平常就看见你们几个。”我说道。“你才来多久，能够见到多少人。别说是你，就是刘总，有好些人恐怕也没有见过。好难得那些常年出差在外的人终于可以聚在一起了。”张岚说道。
“这些是谁弄的？”我问道。“人事部安排的，怎么了？”姜兰问道。“我想问下，为什么没有小舟的位置？”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姜兰说。“前几天不是有来问过么？”张岚说，“说是可以带家属一起来参加尾牙的，先让报名再安排座位的。当时你不在，我问了刘总，刘总说你没有亲人在这边，就只报了你的名字上去。”
“这个怪不得你，”我说，“那时候，我也没有料到会遇到小舟。我去人事部问下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姜兰问道。我摇摇头，笑道：“小事而已，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来到人事部，孔婕和赵蓓蓓正在外间看港剧。“把战场搬到这里来了。”我笑道。“你小点儿声。”赵蓓蓓低声说道，“小心让我老大听见了，年终奖可就没有了。”“那你还看，你可别学小婕那小蹄子，那个家伙不听管教的。”我说。孔婕回头，狠狠瞥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说话，径直去了人事主管的办公室。
人事主管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白白胖胖的，听说姓余。此刻正坐在坐位打电话，见了我，示意我找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中年女人笑道：“小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说道：“余总，找你有点事情。”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余总听完，笑道：“这个小事儿，我让蓓蓓去安排一下好了。”我再闲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来到外间的办公室，两个丫头已经睡着了，四仰八叉的，想想小舟，和她们一比，这两个二货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