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曾在意过楚尧的凤璃歌，在听见他这句话之后，心里一突，一种算不上好的感觉在全身蔓延。不管是幼时青梅竹马长大的楚尧，还是登基为帝之后与她相敬如宾多年的楚尧，都与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楚尧完全不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楚尧，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他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就仿佛对一个陌生人一般。更甚者，并不是如陌生人一般，而是如……仇人一般。
仇人？就在他刚才问出那句话的瞬间，她的确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恨。只是……怎么会？
一直以来，都是她恨的他。因为先帝的那张遗诏，注定了他们无法如幼时那般的和谐相处。成婚以来，不管她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他都不曾以帝王身份压迫她，而是对她各种包容，不断的退让。就连瑶贵妃离世那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大闹，最后妥协的人依旧是他。其实她知道，先帝遗诏，他即便有心也无力扭转。可是一思及是因为他，她才被迫与所爱之人分离，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的，她承认，是她仗着他对她的包容与退让，才那么的不识好歹。要是换做别人，胆敢这么忤逆帝王，恐怕早已死了千次万次吧。
手臂处传来的疼痛让凤璃歌皱了皱眉凤璃歌敛眉，但她依然没有开口。对她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楚尧对她的恨到底是从何而来。心中思绪不断的翻转。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不断的在她脑海闪过，最后，她将他的恨定位在瑶贵妃之死上面。她记得瑶贵妃死的当天，经过她的大闹之后，楚尧明显的平静了许多。她非常肯定，在他知道瑶贵妃是死于断魂散之后，他已经不再怀疑瑶贵妃的死是与她有关的。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凤璃歌不解。
“凤璃歌，说话啊！朕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原本只是牵制着凤璃歌一个手臂的楚尧，现在改为两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双肩，不断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原来冷静了一点的他，因为她的沉默，又一次的变得疯狂。
“你……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好不好？”凤璃歌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楚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比他更大声的怒斥道。
“冷静？你要朕怎么冷静？”楚尧双眼通红，就像是失控的野兽般，疯狂得骇人。下一刻，他的唇毫无预警的贴上了她的。
这是一个不温柔的吻，甚至是带着惩罚意味的。他不断的啃咬着她柔嫩的红唇，舌头用力撬开她的贝齿，狂猛的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因着她的反抗闪躲，他一只手牢牢地抵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避的承受他激烈的吻。
“唔……唔……”凤璃歌不断的拍打抵抗着楚尧的胸膛，却无果。一个练过武的男人本来力道就比她大，更何况是喝过酒如今明显已失去理智的楚尧？
凤璃歌的抗拒对楚尧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他加深了自己的吻，另一只手还不断的在她曼妙的身躯游走。
“唔……唔……”楚尧的动作，让凤璃歌不禁的瞪大了眼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即便再蠢，也知道楚尧的意图了。因为恐惧与害怕，她在楚尧身上的拍打变得更加激烈。
只是如今，楚尧早已被眼前的曼妙的身子给吸引，双瞳早已噙满欲火，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几下拍打而停下一切呢？
下一瞬，他将凤璃歌压倒在小圆桌上，大手一挥，不客气的扯破了她的寝衣。
因为楚尧的兽行，凤璃歌的双瞳早已噙满泪水。因为被压在小圆桌上，她无法反抗，也渐渐的停止了挣扎。
楚尧见她变得如此乖顺了，也跟着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却没想到因为他的放松，让她逮到了空隙，摸索到小圆桌上的茶壶之后，毫不犹豫的往他的额头上砸去。
楚尧从来没想过凤璃歌的乖顺只是她伺机反抗的假象，对她自然没有防范。以致那一砸，疼得他站了起来，并且本能的倒退了几步。鲜血也开始从额头上涌流出来，他用手按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一切的疯狂失控，从凤璃歌的那一砸开始，宣告结束。
而凤璃歌，飞快的拉好自己的衣服，从小圆桌下来，闪到屋里的另一边。原是噙着泪珠的双瞳，如今是满满的怒火。“楚尧，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怒吼道。
“凤璃歌，是不是不管过了多久，朕都没办法得到你的心？”楚尧没有回答凤璃歌的问题，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诡异。自从他登基为帝以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对她千依百顺，百般讨好的？却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自小就开始在乎的女人，与她们完全不一样。大婚之夜，她以死相逼，就是不要让自己碰她半根毫毛。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皇后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有时候回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要什么没有，却偏偏他最想要的那个得不到。“哈哈哈哈……可笑，真的很可笑。”
凤璃歌皱眉。刚才楚尧的那句话，虽然声音很小，可她还是听到了。“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苦执着于我的心？”如果不是发生了今晚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会想要她的心。只是，向无心之人讨心，可能吗？
“是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凤璃歌，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残忍。”有别于刚才的疯狂愤怒，如今的楚尧是冷静的，出口的话却是带着莫名的绝望，让人顿感凄凉无比。“你不能爱朕，却要将朕最后的希望摧毁。为什么？”
“朕第一眼看到瑶儿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像你。那神情，那神韵，那笑容，各种各种都跟你好像。朕承认，很多时候，朕是把她当成你的替身了。你不能给朕的，朕都能在她身上得到。渐渐的，瑶儿对朕的意义，就像是你对朕的。可是为什么，你不能给朕，也不容许他人给朕？”
听到楚尧的话，凤璃歌彻底的震住了。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楚尧他会对自己有这般的感情。甚至因为对自己的感情无法得到回应，而将之转在另个人的身上。她掀了掀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下一瞬，她听见楚尧的大吼。
“凤璃歌，朕恨你，好恨好恨！恨你的薄情，恨你的残忍！”因为有爱，才会有恨。对凤璃歌的爱有多深，如今对她的恨就有多深。只是这一切，当事人的楚尧并不愿意去承认。在他心里，如果不是凤璃歌的残忍无情，瑶儿就不会死。“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凤璃歌敛眉。当她再次抬眸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份不为他人得知的坚决。“恨我？敢问皇上你凭什么恨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恨我凤璃歌这个人，就唯独你，你没资格恨我！因为，我恨你！”
“在你说我毁了你的希望之前，你可想过你自己已经毁了我的希望我的人生还有我的幸福？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怪责我？”
“楚尧，不要问我的心是什么做的，也不要跟我讨我的心。你说得没有错，不管过了多久，你都没办法得到我的心，因为，从我进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一个无心之人了。无心，又如何把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