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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说: 终殇 作者: 官以沫 字数:2796

  官沫沫回到凤仪宫,只休息一日便开始调查厌胜之术的实情,次日,官沫沫让夏玥把墨陌从小黑屋里带出来,墨陌瘫坐到地上,看着四周坐着的嫔妃,眼中尽是委屈,低着头,不再看任何人。官沫沫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憔悴了许多,脸色很苍白,双目也有些无神,看得出,受到了不少妃嫔的‘关照’。

  “过了这些时日,陌贵妃还是不肯说出实情吗?”墨陌久久没有说话,猛地抬起头来,声音竟是如此沙哑,带着极力压下的怒火,还夹杂一些委屈,在场嫔妃听见她的声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臣妾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背下罪名。”

  “是吗?可是有人证与物证俱在,陌贵妃想怎么解释呢?”官沫沫虽是在问墨陌的话,眼神却总是不时瞟向刘欣梓等人:墨陌,若你肯说出那东西的用处,本宫定还你清白。刘欣梓刘欣梓感受到官沫沫的目光,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刘欣梓安慰自己的同时挺直腰杆,压下心头那一抹不安。墨陌看着地上,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抬头对着官沫沫哭道。

  “臣妾,臣妾是被冤枉。娘娘,您要明察啊!”坐在官沫沫左下方的刘欣梓,有些慌张,紧紧捏住丝绢,为了掩饰慌张,已破口大骂了起来:“贱人!你还有脸说冤枉。这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要狡辩吗?!”

  “唉,荣皇贵妃不要这样动怒,还是等她说。陌贵妃,若是你不说,那本宫便真要动刑了。”官沫沫将刘欣梓的动作尽收眼底,又看向墨陌,表情严肃,厉声说道。墨陌在听到动刑二字的同时脸色刹时惨白,遂下咬紧嘴唇对官沫沫说道:“若皇后娘娘真要屈打成招,臣妾也不会反驳。臣妾只望查出幕后之人那一刻,恳请皇后娘娘动用人彘之刑,则臣妾,死而无憾。”

  官沫沫听见这话时,微惊了一下:人彘吗?你竟然宁愿一死,也不肯说出那些东西的用处?坐着的嫔妃已然议论起来:

  “啊!人彘!”

  “如若真不是陌贵妃,那幕后之人可就惨了。”

  “这,人彘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

  官沫沫坐于凤椅之上,听着下面嫔妃的议论,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看向刘欣梓,而刘欣梓则只是手捏紧了帕子一会儿便松了开来。没有人注意到,但细看才知她的身子却已是在微微颤抖。

  “陌贵妃如此狠毒,要动用人彘之刑?”官沫沫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意味。“如若不如此,臣妾,冤屈难消啊。”墨陌的声音有些怨毒有些不平。

  “那你给本宫说说,当日画诗手中的那些东西,你是用来作甚了?”官沫沫看着墨陌道。

  “臣妾,不…不能说。”墨陌咬了咬牙根,回道。

  “为何不能说?不用刑陌贵妃怕是要死咬到底了。”

  “……你这个毒后,怕本来就是你施的嫁祸给我罢。”出于愤怒,墨陌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凤椅上的官沫沫道,此刻的她已忘了座上之人的身份是一国之母。

  顿时,整个大殿听不到一点声音,众人脑海中全是墨陌说出的话。而官沫沫则沉着脸,望向墨陌。

  “是你,对不对?就是你这个毒妇,竟用厌胜来陷害我。”

  墨陌还是骂道,官沫沫脸则愈沉了,然后缓口说道:“夏玥,陌贵妃以下犯上,冲撞本宫,现拖出去,赏二十廷杖,打死不论。”

  “是。”

  “毒妇,你这毒妇,你竟想杀人灭口。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着,墨陌已被太监拖了出去,官沫沫又开口道:

  “辱骂一国之母,再加十廷杖。”众人听到此,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三十廷杖,不死也残了,甚至是可以死几回,这皇后娘娘今日可是真怒了。只听见外面墨陌的叫喊声:

  “你这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完后,竟没了动静,众人皆不解时,夏玥进来对官沫沫说道:“启禀娘娘,陌贵妃咬舌自尽了。”

  官沫沫和众人都怔了。想不到,她竟会如此刚烈。刘欣梓明显地微松了一口气,心中似一块巨石般的踏实了下来。

  “死了吗?”

  “还没,已被救下。”

  “派太医去救治,醒了后,降为贵人,不得踏出烟雨宫一步。”

  “京溪回来了吗?”官沫沫转头问夏玥。

  “娘娘,这是奴婢在铜雀宫找到的。”正念及此,京溪已提着一个小篮,是平时宫女们摘花的篮子,整个宫里很常见,几乎在同时,刘欣梓看到京溪手中的篮子,惊慌地望向代月,手反复的捏揉着手中的手帕。

  “哦?打开来看看。”官沫沫开口道。

  “是”,京溪应了一声,掀开了盖着的布,里面赫然是个用白布做成的布偶,身上的死穴都插着针,上面写着官沫沫的生辰八字。众人一看,又都寂静了下来,刘欣梓则是已瘫软在椅上。“呵呵,荣贵妃有何想说的?”官沫沫横眼看着刘欣梓,厉声道。

  “娘娘,臣妾,臣妾……”刘欣梓忙跪下来,恐慌的对官沫沫说道。

  “如何?荣贵妃,你还有何话想说?”“臣妾,臣妾是被算计的啊。臣妾亦不知道这布偶是哪来的。这,这怎就会出现在臣妾的铜雀宫内。娘娘,你要明察啊。”

  “还不说实话吗?”官沫沫的声音沉了下来。

  “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娘娘,娘娘您要明察。”刘欣梓死咬着口。官沫沫靠在凤椅上,眯着眼,嘴角微微抬起,对着京溪说道:“京溪,去把那个宫女叫来。”

  “是,娘娘。”过了一会儿,京溪带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进来了,对着官沫沫说:“娘娘,就是她了。”

  官沫沫打量了她一下,又看看刘欣梓,那刘欣梓眼里满是惊恐。官沫沫对着那名女子说:“昨夜你跑来凤仪宫,说你知道是谁在用厌胜之术,现在,当着众多嫔妃的面说,是怎么回事。”

  那名女子对着官沫沫行了个礼,又对着下面的众多嫔妃行了个礼,开口道:

  “那日,我奉命为月妃送糕点,路过铜雀宫,看见荣皇贵妃叫依唯送一个东西,奴婢看见东西给了陌贵妃的贴身宫女,画诗。娘娘,您看,就是这道符。”说罢,那名女子从袖口拿出一道符递给京溪,京溪又给了官沫沫。

  官沫沫看了后,站起来,指着刘欣梓:“你还有何好说的。”刘欣梓更慌乱了,指着那名陌生女子说:“她是谁,看她的穿著就不是宫里的人!”官沫沫冷笑几声。“哼!你对这套衣服还陌生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当初你进宫时你父亲托京溪转交给你的!”

  刘欣梓愣了一下,很明显,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不是的,娘娘,这,这只是一个巧合,那晚我的宫里被盗了,那件衣服是那时被她盗走的”

  官沫沫眼里充满怒气,却依然平静地说:“还要狡辩吗?那天依唯发现被跟踪,当下就抓住了她,把她带到铜雀宫,一开始你逼迫她替你隐瞒,后来她不肯,你便施以暴刑。”官沫沫看了看京溪,京溪会意,为那陌生女子解开上衣,下面一片哗然。那女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当时受了多大的酷刑。

  刘欣梓急得哭了出来,望向代月,代月轻蔑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刘欣梓咬咬牙,说:“娘娘,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我打的?”官沫沫让陌生女子转过身去,背上有一个烙印:雀。众嫔妃议论纷纷,刘欣梓瘫倒在地,眼神呆滞,不再说话。“你还有何解释,这个雀字是你宫里的腰牌上的,你这么大胆,竟敢用火烧红,烙在她的身上。”

  刘欣梓红着眼,看着官沫沫,竟大笑了起来,整个宫殿都是刘欣梓的笑声,她绝望地说:“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官沫沫站起来,转过去:“刘欣梓在宫中使用厌胜之术,心狠毒辣,滥用私刑,违反宫规,废除封号,贬为庶人。来人,将刘欣梓,处以人彘!”

  众嫔妃惊呆,周围安静的出奇,只留下官沫沫缓缓走出大殿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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