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投稿

第十八话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说: 泪痕 作者: 细细 字数:2018

  金秋爽朗,五谷丰登,硕果累累。

  农忙人家,早已起来干活,才四更天,在村里的田埂上,农耕里,就能看见一大群人的身影。

  每当人们被这秋天略微刺骨的寒风凛冽时,太阳不知何时已从东方升起。

  天空从一片漆黑中略微亮了起来,接着,慢慢地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等到天全亮了时,旭日才从远方的小山丘下缓缓上升。

  先是看到了那半边的羞红了的脸,紧接着,慢慢地从小山丘上显露了出来,那脸越发的通红。

  旭日撒下一抹金灿灿的阳光,温暖地抚摸着大地,照耀着香溪村,和那一片沃土。

  房屋顶上,站着几只鸟儿喳喳的叫。

  筱菀和萳嫣两姐妹一起来到了一片海边。

  这地方说远倒也不远,说近倒也不近。

  只不过要沿着山中的小路一直走,在跨过香溪,便是到了。

  这是筱菀十六年来第一次在海边看日出。

  海边的日出和香溪村中的日出相比,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整个海面,全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蔚蓝的天空原本于海水水天相交,混为一体,在旭日的照耀下,也变成了一片金红。

  海面上,还倒映着太阳的残影。

  有时,刮起一阵阵的咸腥的海风,海面上波光粼粼,太阳的影子也随之动荡,更是显得诗意。

  吹着咸腥的海风,看着初生的朝阳,两人也是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格外惬意。

  “啊,真美啊!”萳嫣就是如此,感情表达得十分之强烈。

  筱菀则是含蓄内敛了许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生怕打破了这大自然的宁静与安谧。

  “筱菀,你说要是我们能住这该多好!你爹当初怎么没在这里建座房啊!”

  “你怎么不要你爹建呢?”

  “我爹他不会同意的。”萳嫣的眼光顿时黯淡了许多。

  “别想这些了,好好享受吧,等下还要回去呢!”

  “嗯嗯。”

  接着,两人闭上了眼,睡在了一片沙滩上。

  暗幽坊。

  说是座坊,其实也就是个村子罢了,只不过以前有位妇道人家曾独自在这住过,所以被称作暗幽坊。

  名为暗幽,倒也的确如此。

  在一袭长木桥过后,是一大片树林,林中,依稀可见的林中小路,沿着这唯一的路向里走,便能达到暗幽坊。

  作坊内,住着的全都是女人,至于男人,不是没有,只是这里流传着一个说法——

  只要是和这里的女子娶妻生子的男人,只要孩子刚出生,第二天男人便会离奇地死去。

  所以,这里世世代代都生活着女人。

  在暗幽坊内,还生活着一个女子。

  她名叫素晗,不是作坊内的本地人,只因她被卖到了这里的一户人家里,当了别人家的丫鬟,看她为人本分,便也当做自己人看待。

  不知是为何,素晗不爱说话,只知道默默地做事,她在这里度过了有十年之久,她六岁来这,算起来,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她就在无言中度过了十年。

  她的主子,也就是这户人家里唯一的女儿,名叫米雯,爹娘看得及其骄纵,从不把素晗放在眼里。

  “素晗,过来!”

  “小姐叫你过来呢!你听见没有,话不会说,耳朵也不好使了是吧!”米雯身旁的一个丫鬟说道,这丫鬟名叫晓琪,也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

  话罢,素晗便弓着腰走过来,胳膊上,还带有淤青,想必是被打了。

  “叫你每次给我端的茶呢?”米雯一个耳光扇去,素晗白皙的脸上便是出现了五个巴掌印。

  素晗抽搐着,她不敢哭出声来,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在小时,米雯还小,只是偶尔欺负她;

  渐渐地,米雯长大了,知道素晗在这里白吃白住还拿工钱,特别是连自己心爱的男子也喜欢的是这个不会说话的素晗时,她就开始打她,狠狠地打,狠狠地抽。

  有时,她爹娘也看不下去了,便来劝阻,反而被米雯拒之门外。

  不管什么事,米雯总会找一个原因,去借机欺负素晗。

  常常,素晗身上满是淤青,连和她一床的丫鬟也不喜欢她,她总是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地上,铺张被褥,袭地而睡。

  常常,她那白皙的脸会被冻得紫青,但还是要在寒冷的冬季任劳任怨。

  素晗端过一杯茶,向米雯递去。

  “太烫了!”米雯一下子把茶杯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捡起来。”

  “听见没?小姐让你捡起来!”

  素晗缓缓地弓下身子,跪在地上,用那修长而粗糙的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一滴鲜血流出,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渐渐地,一条血痕出现,还有那深深的伤痕。

  素晗的泪水也渐渐地流了下来,这些鲜血,就像是她眼中的泪水,含着血,一滴滴地落下。

  她也曾挣扎过,也曾放弃过,但是那个救他的男子她却怎么也忘不了。

  他是多么的俊朗啊!

  一副清秀的脸上时常挂满笑容,显得尤为亲近,直到现在,素晗都还记得,记得那迷人的笑。

  为了你,我忍。

  柯府。

  柯少洺来到后庭院,看着庭院下满是凋落的花瓣,显得尤为凄凉,想必是昨夜的狂风所致。

  残花飞尽,明年还会再开,燕子飞去,明年还会再来,而伊人离去,却是一江春水,一去不复返。

  潇潇暮雨子规啼,残花败柳,何以谓之?

  庭院下撒落一地的花瓣,随着不自觉的风,一地而起,吹向他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而他乡的花瓣,也是随之吹了过来,却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花开花落,早已看得平常;

  缘起缘落,世间痴情儿女千千万万,踏破红尘,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既已相逢,何谓相识,不过空梦一场罢了,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缘浅,情深;

  情深,缘浅。

  我何时才能等到你的归来?

  想必,你已是忘了我这人了吧。

  而我却在此痴等着你,等你归来。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