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吃了瘪，吴真自开始到现在已经安分的多了，话也不多说，结束之后帮张清晚安排，卸妆，妥妥当当的，也不再针对赵岁亦。
贴身的工作都是吴真在做，王姜淮主要是帮张清晚签生意，所以结束时候歇口气的时候才又见到了吴真，看到她工作没有问题，又回场安排去了。
她不知道吴真懂不懂她，但是她确实看中吴真的工作能力，有心提拔她做经纪人的。
“张清晚，电话响了。”一旁还在整理张清晚东西的吴真把还在震动响铃的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大致扫了一眼，是陌生人，她走过去递给了张清晚。“你有电话。”
张清晚接过手机，对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又靠近她耳边低声说：“忙完就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上车，最近也不要来我的公寓，找我就打电话。”
吴真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公寓是她租的，当初张清晚打电话让她帮忙租公寓的时候她倒也没多想，毕竟那个小区大多是学校稍微有点钱人住的地方，只要他们不想住学校，就会租这里的公寓，离学校近，可张清晚特地强调不要让她去，不是太刻意了吗。
她回头再看他时，见他把电话接起了。在她印象中，张清晚是从来不接陌生人电话的，张清晚虽然不算红，但也小有人气，打骚扰电话的也不算少。
凡事都有例外，她想。
“接电话呀。”赵岁亦拍了拍他搀着她的这只手。电话响了很久，张清晚一直盯着这串号码，在发呆。
“嗯。”他回过神来，“等我一下。”
他放开赵岁亦的手，转而抱起她把她放在凳子上，然后才走到很远的地方，看赵岁亦还在和林西子有说有笑，才接起了电话。
“喂。”电话那边传来他熟悉的女声。
说不上来张清晚是太激动还是太惊讶，眼里闪着光，嘴唇轻轻颤了下，才故意试探着问：“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含着笑，笑里是说不出的得意。
“我记得之前有段时间这个号码已经是空号了。”张清晚答非所问。
“是，不过我又把它买回来了。”她一直笑着，张清晚能感觉到她的有些紊乱的气息，直喷到话筒上。“刚没人给你钢琴伴奏，弹唱会挺失败的吧。”
张清晚愣了一下，“是你？”
“是我。”
张清晚也笑了一下，是无奈又宠溺地笑，“你别闹了，要是被王姐知道，她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会担心我。”明明是问句，却被她说成笃定的语气来，似是更得意了。
张清晚没有说话，对面随即挂了电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来自深秋的冷风，冷到心肺里，又被他吐出来。
他装好手机，走向赵岁亦，“走吧，回家。”他说。
赵岁亦一直挺期待弹唱会的，弹唱会一完，日子突然像流水一样快了，一天重复着一天的生活，有张清晚在身边的日子却也不觉得枯燥无趣，冬天也很快到了。
因为伤得也不是很重，赵岁亦的腿已经快要好了，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不能剧烈运动。
本来张清晚和她同居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现在她都好了，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好腆着脸一直住下去，所以她挑了个空闲的时间，对张清晚说了，“我回学校住吧，一直住在这挺麻烦你的。”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都麻烦我快三个月了，还差这么几天吗？”张清晚给她夹菜，没抬头看她。“多吃一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我变着花样给你做饭吃，也没见你吃多少。”
“我吃了很多了。”赵岁亦真诚地看着张清晚，的头，其实她真没吃多少，虽然张清晚做的菜都很好吃很好吃，但她还是怕吃胖了会被他嫌弃，所以她经常都会带给唐影和林西子。
就当是她吃了嘛，没得到张清晚的回应，她就当他是默认了。
“马上要放寒假了。”赵岁亦突然说，“我还有一门考试，考完就可以放假了。”
“嗯。”
“放假有什么安排吗？”赵岁亦咬着筷子，紧张地期待张清晚能在他的寒假生活里安排上自己。
“没有，回家。”
她眼神暗淡了一下，又问：“你家在哪？”说来惭愧，平常他们交流就挺少的，他们待在一起几乎都是她在说话。所以张清晚没有告诉她他家在哪，她也没有问。
“沧普区，尚阳嘉苑。”
赵岁亦知道，这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A市有两个名声特别响的小区，一个是沧普区的尚阳嘉苑，另一个就是澜街区的观澜华城，她家就在那。这点，她倒是不太意外。
“但是我回老家，老家在江苏，奶奶在家，我要回去看她。”他还是没有抬头，但是从语气听起来很是淡然。
赵岁亦一下子跌进了失落里，说不上来的难过。“我去看你吧？顺便去看看奶奶？”她试探着问。
“你在A市好好待着，好好养伤。”张清晚说着又给她夹了好多菜，“你先吃着吧，我还有考试，先走了，你在家不要乱走。”
赵岁亦点了点头，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小情绪。张清晚有那么多住的地方，不知道怎样的才算家，但是她知道，只有奶奶是他唯一的牵挂，唯一能让他牵动情绪的人。
她不想吃了，一想到那么漫长的寒假都不能有张清晚的陪伴，她就觉得很难过，难过得一点饭都吃不下去了。